第15章 五条!幺鸡!

叶真从没有真正修习过术法,从前他可能会些哄人玩儿的小把戏,但也只限于小把戏罢了。

到了术临汛将他寻回,竟是连从前的小把戏也一并都给忘了。

然而,想要在短时间内练气筑基,肯定是天方夜谭,他全身上下,除了把子挥锄头的力气,就再没其他优点。

因此,术临汛才叫了梁束婵过来教他保命的办法,身为“郎官”,梁束婵能教的往往是最实用的,而涉及术法灵力的较量,有术临汛在身旁已是足够。

同唐宁姑一样,这二位女郎官平常时候一冷一热,可若是上了操练场,均就换了一副模样,他们杀敌无数,每次斩断敌人脖颈,靠得可不是法术这么简单。

除灵力修为外,二人皆是兵器行家,不说唐宁姑的思追剑,单论梁束婵的一把赶月枪,就能被她舞出十八般花样来。

由于从小受到自家爹爹的严格训练,梁束婵双手满是磨砺的老茧,她指节粗大,为得是抡转间以枪头刺准敌人的要害,那重达千斤的长枪在她手中,真就宛如匕首般灵活。

这边厢叶真还在以手抹剑,梁束婵早已提枪迎来,知他没有半点硬功夫,梁束婵拍下的力道与速度都减弱了不少,可当那枪身砸到剑刃,还是震得他差点握不住剑柄,手中剑就要弹飞出去。

挡了几个来回,梁束婵方才停下,她试探出了叶真的极限,以及身体惯用的招式,甚至招与招之间的漏洞也探得一清二楚,随后,她收了长枪,去到一旁也挑了柄细剑回来。

随后第二轮紧接着开始,叶真必须紧咬了牙,专心抵挡,才能避免被对方刀背砍到的后果,但好在这次不再是枪,他握刀柄的手终于没那么酸麻。

就这样轮了好几个来回,梁束婵分别以剑、刀、鞭、锤、扇等几种常见的武器与他对垒,将叶真身上抽得浑身布满细小伤痕。

“从现在起我不动你,打在你身上的伤痕,都是由不同兵器造成,你细细观察,找出薄弱的几处地方,倘若日后敌人攻击你,那几处地方就是你的命门,必须想办法把空缺填上!”原来竟是这个用处。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叶真悟性极差,凭他自己完全就在瞎摸,于是梁束婵又不厌其烦拎了根竹条,在一旁帮着纠正,数个回合下来,他身上不免又增添许多红痕来。

也是幸好,洞天群殿内有两处操练场,这里寻常无人打扰,他才可以专注练习。

中午郎老头带了饭菜过来看他,见到叶真浑身青紫一片,吃饭又吃得分外急吼,老头不免有些心疼,然而,他也知道术临汛安排这一切的目的,若不是思虑周全,真儿出去再碰个三长两短,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因如此,郎老头对术临汛也是存了份感激,至少对方愿意换下自己,亲自带着叶真外出应解,已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

等到最后一粒米饭被叶真扒拉进嘴里,郎老头暗自叹了口气,他自顾自收了碗筷,不等人招呼便走了。

这么练了五、六天,竟也被叶真渐渐摸出了门道,也得亏梁束婵教得好,往往能够一击即中说出要害来,加上专业的动作指导,剑招开始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这日郎老头送了午饭刚走,术临汛便过来了,他换下竹影氅衣,还是穿了那身水墨道袍,黑发再度被木簪束起,连那柄黑刃也挂在身侧。

仿佛是要表现这几日的辛苦成果,叶真练得十分卖力,等到梁束婵对着术临汛点点头,他也一脸欣喜地等待对方的肯定。

术临汛先是不语,接着他解下身侧黑刃,边摩挲刀柄边道:“嗯,总算像个样子,现在开始用这把剑试试。”

说完,他自刀柄一侧猛力一拽,竟从自己的黑刃中抽出一柄细剑来,除了何家兄弟,谁也不知道术临汛的刀里还藏了一把剑,梁束婵此刻也是万分惊奇。

那细剑比起寻常的剑要长些,因剑柄和剑身都是嵌在刀里,颜色又做得一样,故就算是熟悉的人也难发现。

失了细剑,那刀也就成了空心,然而凭着术临汛的修为,黑刃在他手中仍是威力十足,他持着剑递到叶真手中,玄黑的剑身微微散发金蓝之光,似乎被人灌满了灵力。

甫一接住,叶真就爱不释手,这剑对他来说十分趁手,既不过分重也不轻飘飘,剑格是光滑的缠枝纹,剑首上则是镶了两颗绿宝石,他忍不住以手抚触玄黑剑身,在灵性的铮鸣中,只觉这剑如暴风雨夜,蹿海的蛟龙,隐隐蕴藏磅礴力量。

“我去,老大,你还藏了这么好的东西!”梁束婵馋得恨不得直流口水,要说这剑材料算不上好,然而宝剑锋从磨砺来,这么多年它被藏于黑刃中,每日汲取主人修得的灵力,日积月累也就成了上品。

就好像一位低阶修士,被众高手包围保护,每日还有人将修为直接喂进他嘴,数年之后,这人一出世端地也该是个不得了的存在!

不过,叶真目下还驯服不了这柄细剑,他双手握剑,却陌生地感到这剑始终定不住,剑尖不耐烦地左右摇摆。

正琢磨着,术临汛却是从他身后环上来,那双手一覆上来,刚刚还逃躲的细剑立刻便老实下来,叶真却是愣了半晌,虽然从前也有过亲密接触,然而贴得这样紧还是第一次。

随着口舌逐渐干燥,他不知道的是,术临汛此刻也是强压心神,整个身子僵硬得很,然而训剑必须由他带领,他虽并无邪念但到底分了神。

叶真今日穿了件墨绿的武服,越发衬得他四肢修长,他棕发完全束起,露出白嫩的脖颈,因为努力练剑的关系,那后颈全是热红的汗,就连耳垂都微微泛了红,缠在术临汛贴紧的嘴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

就在这氤氲的暧昧逐渐升温的同时,梁束婵却是发了话,她完全没看出来面前二人的不对劲,只是扬了扬手中长枪,就朝着他俩方向冲上来。

这是要强行对垒,试试这细剑的威力!

于是术临汛暂时收回心神,当即握着叶真的手抬手便挡,若是先前那柄剑,叶真的虎口铁定要传来钻心的疼,可此刻,不仅半分疼痛没有,他竟能够格开一寸,将那长枪从正面挑开。

梁束婵来了精神,只见她抽动枪尾,欲换枪头去刺,左腹即为叶真其中一处命门,早就被她瞄在眼里。

方才练习时,梁束婵还会在每招前卖个破绽,然而此刻术临汛加入进来,她便也就毫无顾忌,长枪在她手中翻转抖挑,竟是越打越勇。

眼见着枪头回转朝着左腹扎去,术临汛却是丢开一只手环住叶真,轻轻一带便叫那枪头扑了个空,随后长剑也没停下,平直地贴着枪杆向着梁束婵的手掌削去。

霎那间,攻守互换身份,梁束婵只好丢开攥紧的手,双腿跪倒,借冲力一个卧滑,到了二人身后方才站起,那枪被她拳头一撞,翻到空中打了几个滚,又被她掐住枪杆中央跺了下来。

她还不死心,仍是拎枪欺身上前,然而终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她是用了八成功力在打,可对面术临汛却是不慌不忙,连些微的勉力也不曾有过。

再看叶真,不知何时,他已学会在术临汛的带领下,去感受握剑时驱使的分寸,这分寸不是指招式的变化,而是驭剑时与剑中灵力的合二为一,是叫这剑认主的共鸣。

正当他犹自感受的时候,术临汛双手突然放开,且退且在他耳边鼓励般道:“别怕,这剑和我一样,只认你!”

说完,术临汛整个身子撤出来,叶真只觉背后一凉,是方才紧贴的汗在蒸发,不知是不是术临汛的话起了作用,这剑再没了先前的挣扎,在他手中老老实实等待驱使。

对面梁束婵见此情景,也是晓得分寸,虽然不甘心,不过到底将速度和招式减缓了下来,她提着枪尾,抬手便砸,甫一碰到细剑,还是入不得半寸,叶真却是游刃有余了许多。

只见他格开枪头,单脚向前一个挥扫,竟能带出一片细微的破空声,只是梁束婵躲得快,回身曳枪又是个抱砸,接着抽枪数道猛刺,都被细剑一一挡了回去。

叶真喘着浊气,身子越发疲累的同时,居然觉得手中剑越舞越轻松,他甚至觉得是这剑在带着他动,如术临汛方才所做一样,于是几个回合下来,竟连那点疲累也不知所踪。

等到双方站定,叶真活动手脚,他发现今日是他受伤最少的一天,也是最轻松的一天,他冲着场外的术临汛扬了扬手里的细剑,对方正抱着双手,嘴角浮现满意的微笑。

夜里回到小院,叶真依然沉浸兴奋之中,他惊讶于术临汛的空心刀,又万般喜爱对方所赠的这柄细剑:“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它叫幺鸡。”术临汛在屋里熟练翻出药膏,接着帮叶真熟练揉开身上的瘀痕。

“。。。。。。”叶真无语,“你怎么给剑取个这样的名字。”

术临汛却是笑而不语,这名字还真不是他所取。

“那你的刀叫什么名字?”叶真又问。

“五条。”

“。。。。。。”

嫌弃归嫌弃,夜里睡觉,叶真都要抱着自己的“幺鸡”,他觉得术临汛肯定很爱打马吊,要不然怎会给自己的兵器取这样的名字。

有了这件神兵利器,叶真开始憧憬明日的操练,他恨不得跟所有人炫耀自己的“幺鸡”,然后幻想以后带着“幺鸡”随郎老头下田,那架势肯定叫人刮目相看,对了,还有吃瓜村的那些人,若是被小树懒看到,那孩子肯定羡慕极了。

他在这样无边的幻想中沉沉睡去,竟是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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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1、梁束婵你这个不开窍的!

2、真正爱打马吊的是叶真,“五条”和“幺鸡”也是他自己取的,所以说玩物丧志呀!

3、私以为,虽然术临汛没有直接表白,但他平常说的话却是极其腹黑,一般人肯定能揣摩出味道来,但是叶真实在单纯,他需要一个可以点醒他的人出现,这个人会在“阳塑山九尾狐”回合里出现,敬请期待!

4、另外补充:术临汛的家在叶真家旁边,但他不怎么回去住,叶真没来前,他一直住在小院,叶真来了,他在隔壁睡不着,有时也会偷跑回来睡在另一个房间的床上,然后早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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