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习手册路遇贼匪

叶真以为他这么晚不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然而,待看到书上几个大字后,他差点无语到晕厥。

只见被压成一坨的薄皮书,展开后那右下角的书角页竟是被手指磨到光亮,而那靛青的书皮正中央,被掺了朱红的墨汁工整地写上几个大字:“九尾狐合修手册。”

“。。。。。。”

实在是太让人无语,可此时的洪忍却是压低嗓音,眼眸犹自望向火堆中央,兴奋到双目圆睁,毫无困意。

这书本是洪忍在机缘巧合下,从一个乡下集市上收来的,卖给他的小贩言之凿凿,赌咒发誓,说这手册是那九尾狐座下一名弟子偷偷所作,当中记载的,是教人如何修炼“幻根”,又如何通过“幻根”迷惑目标。

“这可是我私藏了好久的东西,要不是看真真你老实巴交,什么都不懂,我可舍不得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拿出来给你看。”

“。。。。。。”

叶真本不想接过来,可是瞧他说得庄重,自己又确实不知道这“幻根”到底是什么,于是思忖片刻,便也就接过来翻开了。

二人靠在沙丘壁上,弯着身子让火堆的光照得亮些,捻着褶皱的页脚,叶真小心翼翼翻开第一页,“西南边陲,上古狐族一脉,靠吞食人心铸成大道。。。。。。”这里应该是在介绍九尾狐的由来。

其中内容和他了解得差不多,他翻开第二页,又是无比冗长的详细讲解,他遂也没了兴趣,索性一口气连着翻了好几页。

再来便是正儿八经开始介绍“幻根”的修炼之法,什么“入定三分,拔魂抽身”、什么“魂绕身周,吞吐吸纳”云云,到得最后一行,又写着“效以阵法,配以口诀”,看来终于是要进入正题。

随即来到下一页,叶真却是愣住了,他顿时无语凝噎,一副看傻子一般望着洪忍,这后头哪有什么阵法、咒诀详解,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你别急,小贩说了,后头的内容就是人家内部不能外传的秘密,肯定不能轻易写出来的呀,”洪忍说罢回头瞅了眼术临汛和莫问,接着悄声道,“我让你瞧的,还在后几页。”

他双眼眯缝成两道弯钩,眼睛滴溜溜落在书上,嘴角却是将绽未绽,尤等着眼前人翻到重点。

这气氛倒让叶真浑身一凛,他不知怎么也被洪忍附了体,好像一个欲做坏事的小孩般,先是不安地瞅了眼背身熟睡的术临汛,随后才终于放下心来,手指捻着书页向后翻去。

“!!!”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只见空白页之后,皆是描摹细腻的工笔画,而上头画着的,无一例外,全是抱在一起打架的小人!

那些小人有男有女,有的全穿着衣服,有的半穿着,甚至有的脱光光,痴缠地纠葛在一处。

洪忍的嘴角终于绽开,仿佛珍藏的秘宝终于被人发现,他见叶真僵在当场,身影几乎就要随着沙子破碎掉,便卖弄似的又帮着翻了两页。

真的后悔,后悔被他吵醒后,还听话地忍着困埋头研究这本书。

可洪忍却是不依不饶,详细说明此番目的:“我懂我懂,头一回吗,总是害羞些的,不过咱们是要去见那只九尾的,你瞧瞧,四个人当中就属你和我能力最弱,不虚心学一学,将来被捉走,怎么摆脱‘幻根’的纠缠呢?”

这话,怎么说得好像,是他已经预料到,二人要被捉走的命运了?

“可这书就不是教人脱困的呀!”叶真心道,可他到底还是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着面红耳赤与狂跳的心,目光随着一页页的翻动而不由自主地瞟着。

他也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可还从未有过此刻这样的境遇,莫说看画册了,就是提也没人在他面前提过,因此,当他看见后头工笔画的主角变成了两个男人,甚至是两个女人时,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心口轰地一下炸成碎片。

那是信念大坝的崩塌,瞬间释放成长的洪流,只不过,他的洪流来得要比其他人稍微晚了一些。

“完了,我要坏掉了。。。。。。”叶真再次心道,却不忍将目光从书上挪开。

火堆里蹦出“噼啪”作响的火星子,那影影绰绰的光打在书上,照出一片昏黄的斑驳,可埋头观书的两人,却只觉得此刻的书页声是如此的动听,竟逐渐陷入忘我的情绪当中。

片刻后,一道身影走到两人身后,突然沉声问道:“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

甫一听见术临汛的声音,叶真慌失失丢了手中那本书,甚至下意识用脚嫌弃地蹬了蹬,而洪忍则是一个飞扑,企图用身子遮挡自己珍藏的宝贝,然而,还是叫术临汛瞧见了。

他似乎也能猜到那是什么东西,遂面色不自然地红了红,眼眸也变得十分飘忽,可随即便极快地遮掩过去,环抱双手,他干咳两声,摆脱微囧的面色,对着洪忍训斥道:“这么晚了不要打搅别人休息,再不睡我就把你扔到外头去!”

说罢,他将目光转向满面通红的叶真,后者秉着呼吸,晃荡着身子失魂般回到老位置重新躺好。

方才的灼热仍是无法消解,叶真只好蜷了身子,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帘,几个深呼吸之后他通红的耳尖才慢慢疏解褪白,然而睡意早不知被自己扔到了哪处,一时间脑海里回荡了无数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乱晃。

因为做了坏事,叶真感到自己的知觉变得异常灵敏,他听见洪忍从地上小心翼翼地爬起来,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对方将那本书重新揣入怀里的画面。

莫问也被吵醒,嗔怪着瞪了一眼洪忍。

然而,头铁的洪忍自顾自收拾好,在躺下前,他甚至朝着叶真低哑地呼唤:“真真,我睡了!”俨然一副难兄难弟的架势。

于是叶真僵直的脊背微微耸了耸,他以手抵额,无可奈何地揉搓自己的太阳穴,等到周围再次安静下来,胡思乱想间,他又异常灵敏地察觉到身后术临汛规律的鼻息。

实在是要命!

这难道就是,对他看了那些工笔画的惩罚吗?

慌乱间,他只好将身子往沙丘壁凑了凑,那股规律的灼热方才远去,再无法撩拨他倾泻而下的洪流。

这一夜长得可怕,竟是无梦。

以至于再次清醒时,叶真面壁了好一会,才彻底摆脱昨晚那件事的束缚。

等到了下午,这沙漠依然是无边无尽走不到边,可突然在不远处,四人发现了一队贩羊的商人,这商队约莫二十多人,其中的当家满脸胡茬,戴着一顶白蓝相间的包头,队里其他人都唤他齐老爹。

起初,两队人只是平行朝一个方向走着,即使眼神碰着了,相互间只是淡然地点个头。

可当四人在树荫下休息时,商队里竟来了一人,送了些新鲜的羊奶过来,洪忍接在手里,熟稔地道了谢。

“几位这是要去哪里?咱们当家说了,若是同路,可以搭伙一起走,也好有个伴儿吗。”那人叉腰不经意劝道。

“哦,不必了,我们只是过来探亲,就不劳烦了。”

待那人走后,洪忍却是将羊奶整个倒掉,连碗也扔在树下,满脸嫌弃。

“好好的,作什么驳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叶真问道。

“这里头可加了不少东西,要是轻易喝下,说不定再醒来,你人就不知被卖到何处去了。”跟着莫问多年,洪忍也略懂些药草知识,他方才只些微闻了闻羊奶,便能察觉里头的异样。

那根本就不是贩羊的商队,只是以此作为幌子,暗里地打了另一番主意。

不过,这些事他们不想去管,西南之境本就纷扰不断,想管根本管不过来,况且他们此行不宜太过招摇,断不能从旁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接下来的事可就麻烦了。

那商队竟开始跟着他们的步伐行动,四人移动,商队也移动,四人休息,商队也休息。

这显然是蓄谋已久,只是察觉他们没有饮那送去的羊奶,对方才不敢轻易造次。

可到底还是着了道,是砒霜!这小兽走了一会便突然晕倒,浮球在它身边扇着翅膀兀自打圈,怎么衔也衔不醒面前的肉团,于是高声尖叫着同自己的主人报警。

莫问赶紧俯下身子去看,她见砒霜嘴边渗出一丝奶沫,心中便暗道不好。

原来是它趁着别人不注意,贪吃地去舔那碗里残余的羊奶,又若无其事跟着走了一道,因此才突然毒发晕倒。

众人立刻将砒霜抬到树荫下,又让它俯身趴着,只见莫问在它后背重重推了几下,这小家伙竟从嘴里吐出些腥臭的酸水来,吐完没多久,双眼登时便能睁开,只是尚且虚弱,意识不大清明。

不由冷汗涔涔,灵兽只不过舔了碗底就成了这样,若那一碗羊奶被四人分着喝下,那可真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莫问也是来了火,她拍了下砒霜圆敦敦的屁股,沉声骂道:“贪嘴的家伙,现在难受了吧!”说罢,却是兀自解开腰带上的挂袋,取出一包针扎以及几枚药丸。

浮球伸着脖子,焦急万分,它一刻站在这边,一刻又踱到另一边,直到让洪忍揽在怀里,才平静下来,只是目光一直落在砒霜身上,片刻不敢挪开。

这时商队果然也停了下来,眼神有意无意往他们待着的地方瞟。

只见那群人里,走出来位束发的青年,这青年身穿一套靛蓝布衣,在商队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俯身同抽着旱烟的齐老爹耳语了几句,便直直朝着四人走来。

“叨扰了,”青年在距离四人不远的地方停下,先是极有礼貌地行了个礼,接着眼神颇为局促地斜了斜身后道,“想必各位也有所察觉,那边一众都不是善茬,若是各位相信我,我愿意帮你们逃过一劫。”

此人名唤季圆儿,是个刚入道不足一年的散修,难怪他打扮得翩翩出尘。

只听术临汛淡然开口道:“想要我们信你也不难,可你先头与那帮人为伍,此时又跳了反,叫我们怎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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