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诗雨郁闷,“装傻充愣,你的拿手好戏。”
陈三七终于有了一丝无奈的表情,“你做了亏心事会记着?我又没病!”
你丫病的不轻!
“你笑什么?”魏诗雨转嫁仇恨,“老师你也能转身就忘了?忘得还很彻底啊?不提醒面对面想不起来!”
韩子矜笑笑,“仇深似海的,我肯定忘不了您,放心吧!”
您是我年少的阴影。
刘天正也跟着笑,“看出来了,能聚在一起都是来相互折磨的,折磨成了习惯就演变成了感情,根深蒂固的那种,太奇妙了。”
魏诗雨叹了口气。
烦。
要不是想把江思凡逼回来谁闲撑了把狐朋狗友请回家添堵!
魏诗雨想尽快结束聚会把客人请回老巢。
“你还好?”事过去了陈三七不再避讳,主动向韩子矜问好。
“挺好的,生命力顽强。”
“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着也不容易了。他身上毛病多,独独学习好。”
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理解问题的,就听韩子矜说,“懂,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盼,让魏老师落下终身残疾,让他再无是处!”
魏诗雨有心将逆徒乱棍打死,“赶紧滚!”
韩子矜应着,“好赖,我去接江哥。“与魏诗雨错身而过时他又小声说,“客人可算着了您的道儿了。不着急哈!”说着他溜的比贼都快。
这回刘天正听出了不对劲,疑问,“什么意思他?真有猫腻?”
“能吃上饭就得了,猫腻又能怎么样?”魏诗雨安慰。
刘天正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样!利用兄弟?”
魏诗雨冷着脸,把坚果送到他眼前,“尝尝,吃了就不欠你什么了。”
“人情用它填啊?”刘天正推给三七,“闹矛盾了吧?有钱人不好伺候?”
这小子一猜一个准的!
三七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呆样,“报应到了。”
魏诗雨难得气急,“你说话别这么冲,找不着对象!哎,正好,正儿也没人,你看他…”
刘天正反应超快,堵住他的嘴,“我没受虐倾向!我们是兄弟。”
三七呵呵假笑两声,“凑数都多余。”
“瞧瞧你的好兄弟!”魏诗雨添油加醋的激火,“没看上你。”
“靠,没看上我是我的运气好吧!回头给菩萨烧香感谢!”
“有多好,主都找不到。”
刘天正:“祖宗,扎人不扎心好吧!我找不着主儿,我没人要,我…我是社会垃圾。我特么回头写本忏悔录!话说进你门的都是一路货色,不可回收…垃圾…哎?”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江思凡原本就没好气,强撑出来的笑颜被刘天正的“垃圾”打回了原形。
刘天正好不尴尬。
他原想在富二代面前装的成熟稳重又得体…没想到…
“多少年您的品行依旧这么一如既往地犀利。好久不见。”
刘天正不自在的用手扫了扫胸前,生怕冲撞到富二代,“您过誉了。你变化挺大的,差点没认出来。”
江思凡感兴趣的问,“哪变了?”
“神态样子。”刘天正说,“成熟稳重了,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这马屁拍的…自己都不信!
“嗯,”江思凡违心的应着,意有所指的说,“我以前是不够成熟,也不够慎重,以至于深陷沼泽只得躺平。”
“好久不见,…”
陈三七招呼都没打完,就被冲过来的韩子矜给打断了,“江哥江哥,都是熟人,就别一再客气了吧,你不知道你离家出走以后我跟萧泽就没了好日子,忍饥挨饿的看某某人脸色…咱什么时候开饭啊?”
江思凡:“约的不是晚上?我都提前多久了,愣是没赶上客人快,怠慢了。”
刘天正:“不能,是我们不懂事儿了。”
韩子矜就是个挨打挨骂的货色,魏诗雨又借机训斥,“你不是刚吃过饭了?懂不懂点儿事?哪都有你!不是让你走了吗?”
你是让我滚!
韩子矜借机撒娇,“看见没江哥,赶紧管管,什么事都怪我。”
刘天正认同的点了点头,“也是,问题是,为什么他走哪你跟哪?”
嘿!跟你有关系?
*“跟我没关系,我社恐犯了。”韩子矜都以为萧泽躺床上石化了呢,好心叫他到楼下凑热闹,没想到这小子回了这么一句。
“什么玩意儿?你打架的时候怎么就不社恐?怼人的时候也不社?”韩子矜说,“要么你坐起来学习,要么咱们出去聊聊天,陪陪客。”
萧泽不乐意,“我陪客陪的少了,都是瞎扯,没意思。打架的时候社恐容易下不去手,再说,愤怒值爆满社恐被挤的没空间发挥了。”
韩子矜拽不动他,索性放弃了,“你今天不正常,谁又惹着你了?”
萧泽叹了口气,“我不想认识谁,见了面就有了情面…我怕热闹过后的清冷。”
韩子矜勾了勾他的手,轻声细语的又问,“这不是常态么?哪有不散的宴席?知道来的是谁吗?”
萧泽不吭声,表现得一丝好奇没有,韩子矜只得继续说,“把我介绍过来的老师,我都没认出她来,没想到他跟魏老师关系跟刘哥一样。去瞧瞧吧!”
萧泽不感兴趣,“一路货色,有什么好瞧的。”
“你这话是复制刘哥。哎,你别说啊,江哥跟他们不是一路,他是被污染了。”
“江哥?他喜欢这路人,或者是又喜又烦。”萧泽说,“我能理解。就像你,烦着烦着就变了味儿。你,会跑的很远吧?考上大学或者以后工作。”
“跑不出太阳系,也脱离不了人群…我听你话好像有分手提前给我打预防针的意思呢?”韩子矜在他身边凑了凑,“你别胡来啊,你努努力咱们上学可以一块儿…”
萧泽自嘲的笑笑,“不听,蛋疼,要求比天都高,能飞多远就飞多远,不要回头看我,我不会影响你的前途。”
“这话说的,翅膀好容易长出来不能轻易为你折了,为了能养活你,我必须得单飞一段,飞稳了回头来带你。”
“我最怕谁谁说为了我,有压力,总得配合谁活着,生怕自己活错了。”
你他娘的又来了!
“所以你说不让我回头,能飞多远飞多远我也会有压力。”
你压力个鬼!
“你为什么不说跟着我不考大学了?”
韩子矜瞪眼,“那可不行啊,学习是我强项,其他…魏老师说我能凑合活着纯属命硬!”
聪明如韩子矜,他的安慰总能出人意料,不够体贴,不够心细,就是能戳到点儿上,只听他说,“就为了我,我说分手你就滚蛋,我说复合你就立刻滚回来,就这么说定了。”
他说着掰着萧泽的手就想强行盖章。
“要造反?”我是球啊!萧泽反射性踢了他一脚。
韩子矜“哎呀”一声出溜在地上就没了动静。
“我左眼皮一直跳,要有不好的事发生吗?”
韩子矜:“你过来,我给你吹吹晦气。”
“我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别诅咒自己。”
“你就不担心,不往深了去想吗?”萧泽说,“你的背后是一群血缘至亲,哪个伤的起?为我众叛亲离,不值。”
韩子矜:“我最伤不起的就是你了。血缘至亲是我前二十年的依附,你是我余生的陪伴,怎么相提并论?”
“我是怕的。”萧泽叹了口气,“你看,所有的,我认为会认可我的人…都不看好。更不要说其他什么人了。”
“你的执着用在正道上早飞升了。”韩子矜说,“你是为全天下的人活的吗?如果不是,就不必在意。”
萧泽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那我该在意什么?”
“在意我就够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真心想看你开心的人,哪天你的世界里没了我,我肯定不会高兴。”
“你,真的会哄我玩,明知被骗,却也享受。”萧泽在身侧摸了摸,“你人呢?”
韩子矜半死不活的,“在你下面。”
萧泽坐了起来,看着他的头顶,“你怎么坐地上了?”
韩子矜立马被气的复活,“您给我踢下来的好吧!好意思问!”
“我问错了,我应该问你怎么不站起来。”萧泽语气温柔了几分,他赎罪似的把韩子矜拽起来。
韩子矜就这点儿气人,你强他弱,你弱他强,魏老师身上的大男人主义一点儿没传给他。
“站起来干嘛?方便您下腿啊?”
萧泽改扶为推,“摔死你!不用起了!”
*旋转圆桌此时此刻才彰显它的用途设计,人多撑起来也不显得宽敞了。
当然了,最最重要的是菜也放了满满一桌,正合了韩子矜的心意。
别人都在看人,只有这货眼睛一心一意看美食,心无旁骛。
萧泽替他脸红。
“哎呀?这谁呀?面生,特么帅,让我突然想起个词来,金屋藏娇。”刘天正应该是从厕所出来,看见萧泽就眼冒金光,“你,长在了标准审美上。”
“刘哥好!”萧泽给他打岔。
刘天正更开心了,“你认识我?见过?”
萧泽扫一圈人,笑笑,“刚认识,都说您坏话呢。”
刘天正沉了脸色,拽椅子坐下了,“听出来了,诗雨的学生,一个尿性!”
魏诗雨不屑,“你第一眼就看上他了又怎么说?”
“看完了子矜看谁都上眼。”刘天正如此说。
要说丑,在座的诸位除了韩子矜就数陈三七。
韩子矜不是省油的灯拉仇恨张嘴就来,“陈老师,刘哥看咱俩不下饭!”
陈三七眼神飘到他脸上。
刘天正指了指韩子矜,意思是你等着,日后收拾你。
萧泽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对朋友这个词有误解,朋友不是为你两勒插刀的人,它完美的诠释了残杀与自残的区别。
“没想到还有重聚的一天,”江思凡给陈三七倒了杯酒,他本身就跟魏诗雨隔着气呢,说话阴阳怪气,“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你我也不能知道自己有病,早就该好好谢谢你了。先敬你一杯。”
当年江思凡之所以会对魏诗雨提出年级第一的条件,就是受陈三七的指点,他好心的以为她叛乱了呢,最后发现是奸计。
人魏诗雨就是打着学渣的名头不好好学习,年纪第一信守捏来!
江思凡话里有话,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反着说的,唯独陈三七本人不这么理解,她接过杯子冲江思凡敬了一下,“有病积极配合治疗,放平心态,早治疗早康复。”
萧泽想,她若是个男的,铁定又是个讨不到媳妇儿的主儿!
江思凡说,“不治了。”
陈三七:“病入膏肓坦然面对精神可谓。”
刘天正叹了口气,“三七,你少说两句,现在他俩是一个阵营,小心围殴你…”
陈三七不在意,“免费按摩可以有。”
“好像有人敲门。”萧泽突然打断。
刘天正疑问,“谁呀?人不都到齐了吗?还请了谁?”
萧泽起身,“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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