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矜发蒙,接不上频道,下意识抗拒:“什么事儿?我什么也没答应你。”
魏诗雨轻飘飘道:“给萧泽补课的事儿啊,鱼磕多了记忆受损?”
“我没答应,也不考虑,没时间。”准备溜。
魏诗雨揪着他的后脖领,语气轻柔话里有话地说:“我同意给你换个位置坐。”
韩子矜挣脱开,皱着眉:“您饶了我行不行?可着一个人折腾合适吗?不知道的以为我跟您有一腿呢。您是成年人,自己惹的事,自己负全责。”
魏诗雨挑了挑眉没再勉强:“嗯。好,明白了。”说完施施然走了。
太好说话吧?一听就知道后续憋着大招呢!
唉!就说嘛,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韩子矜忐忑的回到教室发现魏老师也没在,难得他缺席,不知道又去祸害谁了。
教室人不多,路过林爽位子时打了声招呼,把正在愣神的班长从天外招了回来。
韩子矜停下来,“有心事吧,作业怎么回事?你标杆榜样,学习上没出过错啊!”
林爽是他学习上的好友,两人没少在一块探讨问题。共同帮衬着老师批作业也算共患难的战友,朋友做久了,对方的底细也就多多少少会了解些。林爽是单亲家庭,以她对学习的态度来看,除了生活上的事,其他都不能绊得住她的脚步。反之,能为生活上的事不交作业,应该不是小事儿。
林爽叹了口气:“家丑不想外扬,说了你也帮不上忙…不说我又挺闷的,为难啊!”
她看了看四周把声音又压低了些,抒发着郁闷,“跟我妈吵架,她把我书包扔出来了,作业应该是散落到别处了。不想吵架,又忍无可忍……她要结婚了。”
“啊?哦。”韩子矜顺势坐在了她的对面:“这不是挺好吗?干嘛要吵,你不乐意啊?父母的幸福咱们无权干涉,都是独立自主的成年人了,由她去呗!我们还白捡个人爱我们的人呢!”
“这乐观的脑回路。”林爽不同意他的观点:“什么爱啊,感情需要培养,陌生人会随便爱我们?你也太可爱了!理论上我无权干涉她幸福,找个什么样的我也管不着,可她要卖房子,房子没了我住在哪?我不配无私奉献,实力不允许啊!”
韩子矜理所当然地:“问你妈呀。”
“她的安排我接受不了,跟着她搬到那男人家里去,这叫什么事啊,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林爽情绪明显有起伏,越说越来气,碍于有同学在场压制着不敢爆发。
“你妈可能找到真爱了。卖房结婚思想前卫,毫无保留是爱到了境界,父母要能找到幸福,有些牺牲也是值得的,”韩子矜瞎掰扯:“不会多个爱我们的人,也不至于整成仇人吧!搁我身上就是多了个陌生的亲人。”
林爽震惊地看着他,“子矜,你,太无敌了,你这思想比我妈更前卫!你要添个爸这么没所谓?我是服了你了。话说回来,那男人根本不靠谱,明摆着就是骗人骗钱。我也没有多伟大,就是发愁我要去哪?刚跟我爸打电话了,让他给我找房子,我搬出来自己过,都清净。”
“离开父母单飞是早晚的事,别往心里去。”韩子矜安慰她:“我这么单纯善良又无知的人,不也被家里丢出来了吗?也就因为是个男的,所以才显得不那么可怜。萧泽同学比你惨多了,被扔到咱们班不说,家里人也不管他死活,糊口的钱都没有,饭都吃不上了。”
没钱糊口钱的那位正巧晃了进来,林爽赶紧示意他闭嘴。
萧泽走过来停在了他身边,“你坐这干嘛?”
韩子矜奇怪:“又不是上课时间,聊几句,妨碍你了?”
“即将妨碍我,坐回去。”萧泽命令他。
韩子矜莫名其妙地看他:“你在外头偷吃啥脏东西了?”这态度!
都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萧泽算是占全了,他的态度有了变化,耐心的解释道:“补个觉,一会儿你打算从桌面翻过去还是从我身上迈过去?”
萧泽要堵上“门”韩子矜就挤不进去了。
于是,韩子矜站了起来乖乖回了座位。
“你那是追谁去了,跑那么急,回来的还这么快?”
萧泽没心思搭理他:“关你什么事了。”
韩子矜阴阳怪气:“去时像初恋回时像失恋,都跟你说了同学们都忙着呢,没闲工夫闲聊瞎扯。”
韩子矜是一语中的,杨一课业安排的紧,自己有时确实会影响他复习。要说谁最有闲工夫瞎扯的,身边这位当仁不让,课堂上想睡便睡,老师也不予打扰。
萧泽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才坐直了身体,却见韩子矜趴在桌子上睡的旁若无人,手里压着练习册压根没翻页。
人与人没法比,有人能吃能睡能考高分,有人吃不下睡不香成绩惨的可怜。
*“昨晚干什么好事了白天就现原型?”张博宇把他拍醒:“一觉睡阴曹地府去了,再不醒食堂关门了。”
韩子矜挤眉弄眼的,睡糊涂了,“又到了饭点?…被强行失眠的后遗症,我这毛病都是从他那儿传染过来的,白天睡不饱,晚上睡不着,生物钟彻底被打乱了。”
“魏老师的失眠症还没好呀,看不出来呀,也没见他补觉。”两人边往外走边说。
韩子矜迷迷瞪瞪的舒展着胳膊:“他可能熬人了,自己不睡拉着我作陪。”
张博宇奇怪:“大晚上不睡觉多无聊啊,你们都干什么?聊天?干坐着呀?”。
“打升级。他是补觉三分钟精神一整天,哪是我们凡夫俗子能比的。”韩子矜边哀怨边佩服。
张博宇笑:“知足吧你,哪个敢在上正课的时候睡觉了?也就你了。哎,你跟萧泽相处的不错啊,他不像传闻里那么暴躁嘛!”
“相处的不错?他吃饭都不叫我,自己溜走,这叫不错?”想想都来气,我是他的债主!
张博宇瞪他:“他叫你了啊,没叫醒!又让我叫你。”
啊!这 还差不多。
叫过我了。
一顿饭的功夫,韩子矜回到教室就发现萧泽坐在了宋心朔的位置上跟林爽坐了同桌?
他正琢磨怎么回事呢,萧泽指了指他前面的位置,笑颜如花,“你坐这。”
韩子矜一脸的懵,“为什么?”
“老师说是你要求的,我刚给你把桌子一并搬过来了。”
特么!魏诗雨!
他搜罗了一圈也没发现祸祸人的凶手,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没,滥用职权公报私仇人渣中的极品。”
韩子矜不是个爱生气的主,让他忍无可忍的是,坐在萧泽前面就意味着跟宋心朔同学做同桌!
明知道这货跟自己不对付,一学期除了打架建立的那点支离破碎的友谊,两人没有过任何交际,关系都赶不上初来乍到的萧泽同学。
“你坐前面行不行?”韩子矜用商量的口吻对萧泽说。
萧泽拒绝:“不行。”
萧泽喜静,宋心朔也基本等同于哑巴,但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怎么样,相比较跟帅气的班长坐一块儿还是很舒服的。
韩子矜再次祈求:“你不是看见我就烦吗?抬头盯着我不难受啊?咱俩换换…”
“不会啊,又看不见最丑的部位,你后脑勺长得不错。”
两人的交流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林爽在一边尴尬的解释:“老师特地嘱咐过的,让你坐这儿…又开罪老师了吧?”
开罪?神经病心血来潮!
韩子矜彻底没了辙,拉开凳子坐着了。
晚自习不是魏老师的课,估计不是回家就是回宿舍了,没见到人影儿,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他给萧泽补课。
晚自习发了三张试卷,韩子矜粗略的看了两眼没发现什么难点,于是把下午老师讲正课的录音拿出来听,睡过去的课得赶回来。边做卷子边听录音,看起来是牛逼操作,其实特别让人吃不消,纯属无奈之举。
萧泽呢自打坐到他身后就晾着他了,故意躲着他似的,下课溜个没影,一点欠债的姿态都没有,除了上课俩人愣是没打过照面。
倒是课间能跟林爽聊上几句,才不至于太无聊。
“你放假有空没,帮我搬家。”林爽在后面戳了戳他。
韩子矜夹着笔,转回身问:“找好地方了?”按他一贯越帮越忙的风格,他实在是不想过去添乱。
“两个星期没回家了,打算回家一趟呢。”韩子矜说:“我怕给你帮倒忙。”
“哦,我找别人帮忙。”说是找其他人,林爽虽说是班长,在班上跟谁也不亲近,没交情。
韩子矜思来想去觉得拒绝的不够妥当,转回头,“没事儿,回家哪个星期都能回,你又不是每星期都得搬家,我去。”
“就搬来学校旁边。”林爽说:“挺羡慕你们男生的,在外面也不怕出危险,想去哪就去哪,男女终究是有别的。”
“想这些没用的,男人要恪守的东西比较多,要尊老,爱幼,要体谅他人,好容易长大了又要迁就女生……温润如玉要,绅士风度也要。内心禽兽明面还得克制**,见了美女远观欣赏,不可玩笑亵渎,也考验意志的,也不容易。”
林爽笑了笑,“没看出来男士活的这么委屈,你是想亵渎谁了,听着这么多怨气。”
韩子矜笑笑:“我就是替男士说句话,男人不因为强大就能横行霸道,男人也有男人为人的准则。”
“准则都是自己赋予的,不是人人都有。我爸跟我妈都是犯过错的人,”林爽说:“某些人的错都是要让别人来背负罪过的…我爸妈不是离婚,我妈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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