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就签名?萧泽整理着书桌不说话,装听不懂。
压根不想搭理她。
陈萌给人的印象不咋地,刚才拉客式的邀请她是第一个开口的。
有一说一,她长的很有女生的样子,齐耳短发干净利落,不说话就是大家闺秀哪款,一开口两极分化的严重,豪阔的女汉子,气概十足。
“行不行你倒是给个明白话啊?”这句有了点儿撒娇的意思,与她率真豪放的性格很是违和。
萧泽对自己也是无奈,性格豪爽他不接受,撒娇卖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肯定是自己对别人要求太苛刻了…不应该,嗯,不应该。
内心检讨数遍,扯了个作业本的封面给她。“要是不够,所有写名字的书本随便拿。”
陈萌无视他的不爽,欣赏了一下他的字。“写的不错嘛,字如其人,帅。拍张照收藏。”
耳边依旧乱哄哄的,又瞎又聋的魏老师八方不动,稳如老狗。
他莫名想起王老师带的班来,只要她不吵,班上安静的很。
张博宇两人把桌子挤在了后排角落,已经收拾停当准备上课了,这时候一阵欢呼雀跃声吵闹起来,萧泽寻声看去。
同桌的手机铃声。
他坐在这的时候就已经看见睡觉的同桌了,只是没赏脸醒过来,一直用后脑勺接待他。同桌被吵醒手寻着声音就摸了过来,迷迷瞪瞪地把闹钟给关了。
这位刚醒过来的同桌很不情愿的坐起身,眯着眼伸了个懒腰,目光对上萧泽时就这么半梦半醒成拥抱状的姿势愣了两秒。他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冒出了一句:“差点以为睡错教室!”
他看着萧泽疑惑,他是?睡错教室了?
想起来了,新同学!这皮肤,特么细,特么白,特么嫩,食欲大开啊!不但眼馋,胃也馋。
萧泽没搭理他,避开他差异的目光。
不与陌生人说话是常识。
韩子矜摸来书和笔,又听他接着说:“数学课,这两天净听魏老师夸你了,说你做饭好吃…”
萧泽听出来是在跟他说话。
只是…总共认识魏老师才两天,他是打电话聊家常时夸的我?老师会对学生说这些?是我思维不正常?没等他问下文周围的噪音渐渐消失了。
魏老师站起身,双手撑着讲台环视了一圈台下的学生沉静地开了口:“班上的新同学,有认识他的,有不认识他的,耽误大家两分钟,我做个补充介绍,三班转过来的,叫萧泽,从今往后就是你们的同学了。都别看他,都知道他帅,看着养眼,只是时间都让你们透支了,就别在课上一一介绍了,课下谁想结交随你们。”
讲台下一个男生举着手幽幽地说:“放心魏老师,我们会像对待您的新宠一样善待他的。”
人群一阵窃笑,魏诗雨目光先是扫过那位多嘴的同学,而后落到萧泽身上,他半正经半玩笑地说:“听见吴钊同学说什么话了吗?记住了,哪天有同学跟你吃醋别忘了找他算账。刚说了不孤立,你就把人温柔的丢出去当靶子,说你居心叵测不冤枉你吧?”
吴钊同学冲老师竖了个拇指:“还是您能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魏老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上课,准备考试。”
台下响应起了一阵哀嚎。
这情景转场像刚拜完天地发现新娘死了…
“又到考试的时间了?”
“要考哪个单元来着?”
“考试来的太快了吧?”
“我都没温习呢。”
……
上来就考试是什么操作?
说是混日子,真拿个“第一”日子也不好混吧?
“要作弊吗?”同桌拢着手用气声发出了诱人的邀请:“要翻不出答案,可以抄我的。”
萧泽莫名的产生了羞辱感,宁可交白卷!
刚是谁说上数学课的?!
“咱们班课讲的比较快,这个单元估计你都没学呢,好在可以作弊。”同桌把课本翻出来推到他的眼前,“别这么看我,开卷考,一会儿都是要翻课本的,我告诉你,分数低了有惩罚,垫底的两位要清扫厕所。不要以为自己是新来的就无视规矩,老师压根不知道见外跟客气是什么玩意儿,心存侥幸不靠谱。”
考试翻课本就很不靠谱了好吗!
萧泽看了课本封面一眼:韩子矜。
脸配不上字儿…
“你说我可以抄你的答案?你能保证自己答得都是对的吗?”萧泽不屑且质疑。
韩子矜铿锵有力:“差不多,只要你不抄错。”
见过自骄自傲的,没见过傲到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的。
懒得搭理他。
韩子矜却不会看脸色,沉浸在骄傲里无法自拔:“学渣是一种神奇物种,明明不是超纲题,翻出课本却不知道抄哪,好心给他们现成的答案吧,试卷发下来才发现自己抄串了……”
萧泽忍不住看他,心说,这位有病!
做为资深学渣,最大的悲哀不是不会做题,而是压根儿读不懂题!萧泽看着其他人都在奋笔疾书,也只得强迫自己做样子。
考试太突然,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他的眼睛时不时的在人群里穿梭,真有翻课本的,目测不止一两个人……老师呢,又瞎了,也不管管!
魏诗雨手撑着下巴像是闭目养神又似乎在打盹。年级第一的名头也不知道他是贿赂了多少上级领导买来的。
萧泽看着试卷发了一会儿呆,百无聊赖间向韩子矜扫了一眼,心生怀疑:难道他说的考试作弊真的是默许的?没听说过数学开卷考的呀!
韩子矜精神十足,腰背挺得笔直,笔一直没停下过,看他的神色从容又自信。
等等,他嘴里好像含了东西,上课都能偷吃?
“别看了,会翻答案就翻,不会就抄我的,别觉得不好意思,回头请我吃一顿就行了。”
您倒是不见外!
终于熬到了中午下课,同学们冲锋夺冠似的往教室外面挤。
韩子矜把笔一扔,往他跟前凑了凑,“一起去吃饭?”
萧泽不喜欢跟谁打成一片,太热情上赶着找话的,他反感也很抗拒。于是不客气的保持距离:“我知道在哪吃,自己会去。”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韩子矜突然就卡住了:“你应该说,好啊,一起去。”
回绝他人友善的邀请无疑是心灵的创伤,当面打人脸一点儿障碍也没有韩子矜是第一次碰到:“你是性格上的直接还是情商先天发育不良?”
萧泽心里骂娘,斜眼看他:“我跟你又不熟,我连拒绝的权利也没有?”
“你怼人怼的好有道理,你跟谁都不熟的好么!你抄了我试卷不觉得就是默许咱俩架起了友谊的桥梁吗?你的行为大有过河拆桥的意思。”
“那会儿是你情我愿,这会儿是你强人所难。”萧泽站起来不打算再跟他瞎掰,恶狠狠地:“况且我喜欢卸磨杀驴。”
说谁驴?韩子矜有着不主动惹事的优良品质,也有着退一步海阔天空息事宁人的宽阔胸襟,也直面的感觉萧泽不好惹,于是他很老实的接受了‘他是驴’还是‘死驴’的说法。
一班的同学不止韩子矜热情,没等萧泽挪地方呢,陈萌笑嘻嘻的找话题,“帅哥,回头你点一下就能进班级群里了。要一起吃个饭吗?”
这笑靥如花的样子要互换一下性别大有泡妞的意思了。
很想说:不。
转念又觉得太伤人,好在陈萌同学是个粗枝大叶的主儿,不等他考虑,拽着他就走。“你负责占桌,我去排队打菜。”
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谁允许你把胳膊放在我身上的?
他们班课下的稍微早个两三分钟,这就足以让少年们用更优雅的姿势在人满为患的食堂从容不迫,有效避免因占位置、插队引发的不必要的口角和肢体冲突。
萧泽刚找了个位置坐定陈萌就端着两个托盘坐到了他对面。“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都是按颜色配比选的,你挑一盘。”
“我不挑食,你选吧!”
陈萌乐呵呵的一脸花痴相:“帅气,知礼,绅士,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看出来!
“你是想要让他回夸你两句吗?伪装的到位,悍妇形象荡然无存,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韩子矜在他身后凑了过来,端着饭菜很自然的坐在了萧泽边上。
“说什么呢!”陈萌不高兴的提高了嗓门:“人家都拒绝跟你一起吃饭了,又凑过来,哪都有你。”
韩子矜也不恼,振振有词:“我为了你俩好,尤其是你,孤男寡女,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对你影响多不好……哎,哎!博宇?博宇看这儿,过来坐。”
陈萌斜了他一眼,坐了下来,“刚要发展点儿非同学关系全让你给搅和了,你是诚心来砸锅的。”
张博宇听到她这话刚要挤过来又没好意思:“我来的也不是时候啊,子矜,你是觉得自己度数低,叫我过来凑一对?”
萧泽一直没说话也没抬头,他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瞎扯,况且有女生。
“博宇同学,你对我有意见?”韩子矜说:“处处针对我,趁我睡着给我换同桌,我都以为自己睡错教室,抛弃同桌是什么行为?”
张博宇也顾不上自己的度数了,往对面一坐,开始声讨:“跟你坐一桌太煎熬了,别人睡觉是充电,吃饭是充能量。再看看你,睡觉是充智商,吃饭是充智商,别人累死忙活的成绩总是排在你后面,我都怀疑我的努力全他妈体现到你身上去了,没凌迟了你都是人义!”
陈萌连吃带笑含糊不清的帮腔:“博宇抢个帅哥得罪了全班女生,冒着被全班女生围殴的风险让位子,属于大无畏!”
韩子矜‘哼’了一声:“帅哥到我手,现在扛雷的是我,我大冤种,全班女生的矛头现在对准的可是我呀!”
张博宇不以为意:“魏老师待你跟亲儿子似的没谁敢动你。”
魏诗雨怎么带他,在同学眼里就是个说不清的天大误会!
韩子矜:“说话归说话好好形容,辈分往下跌。幸好没下注啊,不然这会儿跌的倾家荡产马上卖身了。”
几个人瞎胡扯,萧泽意思了意思勾了勾嘴角。
成年人的相处方式事故虚伪,敛着锋芒小心翼翼,而少年们的相处只是扯淡的几句话就能够打成一片,连个试探的过程都没有,纯粹简单又直白。
韩子矜不由得朝他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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