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的！我对你不好？天天冲你摇尾巴您不是嫌烦么！
事实上呢？口是心非？离开你两天你就耍脾气。
“我没有！我最喜欢你了，怕挨揍一直不敢告诉你。”韩子矜趁热打铁，说得中气不足却认真真诚，“你这到底怎么了？两天没见整个换了个人，是不是被疯狗咬丢了魂呀？”
萧泽自嘲的一笑:“上星期追着我去你家玩，这个星期一句话都没有，招呼都不打自己就跑了，以前你主动给糖，不吃你不高兴，现在伸手要，您都不理了，待遇的落差太大了吧？”
上星期也不乐意带你回去，是魏老师让我带你玩，说你情绪影响学习…
“你不带我玩我也没生你气吧？”韩子矜往他那边凑了凑，拢着手低声说:“你别炸毛，其实吧，我，我不乐意让太多人喜欢你，就想偷偷留着自己喜欢…”
韩子矜这货挺没心没肺的，就一点儿可贵会哄人，真的假的都让人深信不疑，也或许是对症下药，萧泽就爱他这套。
明明这两天萧泽很生气，有的没的想了一堆，原计划跟韩子矜赌几天气让他也难受难受，不想两句话让他溃不成军，弃甲投降。
感动归感动，细品跟情话无二，酸溜溜怪别扭的。
萧泽语气缓和了不少:“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有秘密，杨一藏着个男朋友，不是碰巧他不会告诉我。你也是偷偷回家招呼都不打，我以为我很重要，其实呢？自作多情。”
“我没有，”韩子矜看他脸色行事:“我有，我有错，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揍我，我乐意犯贱冲你摇尾巴…好吧，看你也不原谅我，我就告诉你个秘密，先说好，不许生气，不许嘲笑我。”
萧泽瞪他:“不想听，我气儿都没消呢！”
韩子矜继续犯贱:“你要还生气我就当你答应了，回头找个没人的地儿分享我的秘密。”
萧泽不说话，没想好怎么回击！生气不对不生气也不对了。
*学校图书馆。
魏诗雨偶尔也过来躲清闲，什么也不做就干坐着，看着过来看书借书的学生们。
今天他是有目的的，等杨一，午休的时候杨一都会过来用功。
上星期的周考成绩杨一在韩子矜之后，可分数不容小觑，是个很靠谱的竞争对手。
韩子矜呢？吊儿郎当有人看着随时都能跑偏…给点儿压力搞不好还有提高的空间。
跟杨一之前是有些缘分的，混迹在各个酒吧夜店等娱乐场所。
还有过一次不友好接触，那时候以为他是个刚入社会的混小子，打架喝酒耍混，没成想再见会是成绩一流的正经重点高中的学生。真是海水不可斗量。
魏诗雨停在了高考秘卷的一类的书架旁，杨一现在助攻考试，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来这。
回忆以往，杨一，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他始终认为杨一的出现，他的话，决定了今日的结果。
“真恶心！以为众目睽睽看不到你俩的龌龊行为？”夜店的灯光五彩交替，忽明忽暗，打在杨一不屑的脸上，再加上嘴里戳人痛处的话语，怎么看怎么面目狰狞。
魏诗雨惊愕之余就是愤怒，他当时就想借着闪烁的灯光沸腾的人群跟心上人偷个情，行点儿不轨之事。
结果偷情未遂！
被人看见不说，来人还挑衅似的给戳破。
对他而言，爱男爱女都与旁人无关，要不是太过喜欢尊重某人，他都能当着全人类的面昭告全宇宙。
不知是打了盹，还是刚想打个盹，脑海里杨一的狰狞模样一遍一遍的闪现，闪的他心烦意乱，睁开眼，眼前人的样子跟脑海中的脸重合了。
杨一。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仰在椅背上的魏诗雨，犹豫着是装没看见直接走开还是打声招呼再走…
他没跟魏诗雨单独碰过面，但能感觉到魏诗雨看他的眼神并不友好，而且萧泽也说过，魏老师早就认识他。
彼此的记忆力太好也不是好事。
没想像中那么尴尬，魏诗雨也没流露出吃惊，他坐正了先开了口:“找资料？”
“啊，嗯。”杨一受惊，低着头。
“找到了过来坐。”魏诗雨示意了一下他旁边的空位。
杨一挺别扭的，他不习惯魏诗雨态度上的转变，站着没动。
魏诗雨把桌上的笔记递过来，“看看这个吧，子矜的，各科的重点都有，就是都让他划拉到一个本儿上了，能从国际语法直接窜到西伯利亚。”
杨一不说话也没动，他猜不透魏诗雨的意图。
魏诗雨就这么端着，“不接？”
杨一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为什么给我？”
魏诗雨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想让你心存内疚，你会内疚的吧？”
“您…分手了？”杨一问。
“是啊。”魏诗雨幽幽地说:“要不怎么对得住你的一番好意呢，改邪归正回头是岸嘛。”
“是因为我说的话吗？那天我喝多了。”
“是啊，喝多了，脸上带着伤…迟到的抱歉没有意义。他对自己一直是持排斥态度，你推波助澜，他弃暗投明。我一直都记着你呢，想着哪天碰到了给你补顿揍…到了这天才发现身份不允许！我是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混迹社会的混小子跟一个重点学校的学生居然能是同一个人，你在我这是传奇。”
杨一牵强的笑笑，“我就叛逆期严重了点儿。”
“叛逆了两三年？”魏诗雨说:“然后随便一划拉就进了重点，叛逆使人优秀。”
“我叛逆前学习挺好的。”杨一说:“之后也是补足了功课，重点高中不好考。”
这孩子规规矩矩，没有了印象中天不怕地不怕的锋芒，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魏诗雨半开玩笑:“懂，变相夸自己功力深厚。好好学，争取拿个第一。”
嗯？第一？
他现在就是班上的第一，那魏老师所指的就是年级第一？
他有些恍惚，有些兴奋，看着眼前的魏诗雨都不真切。
“为什么？”杨一愣愣地又问了一句，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诗雨阴阳怪气地说:“让你心存内疚顺便送人情，萧泽跟我说过很多次了，想让你转我班上来，我没答应，主要是我跟你不对付，外加王老师那方面，挖他个好学生跟刨他家祖坟似的。”
杨一翻着笔记，“不管怎么说，魏老师，谢谢你，替我也谢谢子矜。”
魏诗雨挑了挑眉，嗯？
“我送你笔记你谢他，有他什么事？”
杨一疑惑，“这是子矜的笔记，所以谢谢他呀！”
魏诗雨没接话。
笔记是顺来的赃物。
“我先走了，你继续用功！”
“好。”
*这个星期过得不顺遂，学校有学生跳楼自杀了！
王端瑞哆哆嗦嗦蹭进了宿舍，他脸色煞白，神若木鸡，反身靠上了门板，脚下一软出溜倒了地上。
大伙这个点儿都还没睡，他突然丢了魂似的闯进来，把哥几个人吓了一跳。
王端瑞抬着手似乎在召唤别人扶他一把。
韩子矜一如既往打着升级，百忙中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有疯狗追你？戏演的过了哈！”
有人跳楼了，这句话他内心呐喊了无数遍就是喊不出声！
被吓得！
萧泽心细看出他不对劲，过来拉了他一把，“我靠，你残疾了么，倒是配合下使点儿劲！”
王端瑞个头不高，也够瘦，硬是没拉起来！
王端瑞跟被人锯了舌头似的，他想说，有人跳楼，哆嗦了半天把话愣是浓缩成了精华，“跳…楼。”
“跳楼？”萧泽重复了一句。
“谁跳楼玩？”吴钊一口牙膏沫子都拦不住嘴，“大半夜的恶作剧，我丫抽你！”
同学间互相整蛊的事干多了，大半夜喊跳楼挺新鲜吓人的。
王端瑞同学是个爱美分子，倘若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也能跳楼。
脸色煞白，形象尽毁，初步断定他不会为整别人把自己整得亲妈都不认。
大伙看他的鬼样子怀疑他说的可能属实。
陆海川也搀他，“你没事吧？”
王端瑞摆摆手:“腿软，让我坐会儿。”咦？自己能发出声了，就是听着有点儿陌生:“应该报过警了，魏…老师跟我一块出…来的，他过去看情…况，我就该多考两分的…”
“是啊，”韩子矜铁石心肠，说:“多考两分不扫厕所还能保命，你死透了没？能不能活过来了？”
萧泽推了他一把，还有心说笑，怜悯心都没有！
王端瑞突然抱着头哭起来，来了个瞬间大爆发:“我看见了，脑袋都是血水，估计没救了。”
韩子矜一向把不愿接受的事当笑话听，意思的抱了抱他:“别怕没事啊，大伙都在这呢，你有救就好。”
陆海川的机械性语气也温和了:“我们都在呢！没事了。”
贴心好室友吴钊给倒杯水，递过来。
学校死人倒也不稀奇，同学间的矛盾，学习上的压力都是导致死亡的原因。
萧泽没说话，琢磨死者有什么想不开的，死的这么轰轰烈烈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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