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江思凡走过来,魏诗雨把要送到嘴边的烟按灭在了烟缸。

“弄好了?包扎上了?天气热容易感染。”

萧泽低头,觉得自己那会儿无理至极,“没那么娇气,刚才,谢谢了。”

江思凡笑笑:“没事儿,伤口不浅,估计会留疤。”

魏诗雨哼了一声:“合适啊,来一刀留下条蚯蚓,赚了。”

萧泽的教养上线了:“又给您添麻烦了,魏老师。”

魏诗雨脸色阴沉没搭理他。

江思凡脾气柔,说话也温和,他关切的问,“怎么回事你这是?跟人打架了?家里知道吗?报个平安省的父母担心。今晚就住这。”

萧泽一直也没看出他是谁,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看着怪顺眼的,与众不同的是举手投足间总有种说不出的贵气。

萧泽:“你是?谁?”

没等江思凡开口,韩子矜挤到他身边小声说:“他是魏老师的男朋友。”

萧泽惊讶:“江,江哥好。”

“我很有名么?”他用眼角余晖瞟了眼默不作声魏诗雨。

“我就住这。学习不好,魏老师给单独补课的。”

萧泽心说,转身遇到爱?自己每个转身都是霉运。

霉运也是前世修来的吧?

“是吗?你们老师上学的时候可是学校的反面教材。”江思凡说:“如今看来你们把他改造的不错,在其位谋其职,学生太优秀老师会失业,不要觉得老师补课辛苦,你们才是他的衣食父母。”

人为什么会执着于另一个人?因为无需多说,他就懂你。你的语言模式,行为习惯,上限下限他都了如指掌,把控的恰到好处。

魏诗雨在边上笑了,久违的深情。

江思凡软刀子戳脊梁骨,一点没变。

“要吃火锅吗?我们刚吃完,还没收拾清呢。”

萧泽没心情,“我吃过了。”

江思凡问:“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萧泽低着头,“不是,是跟家里。”

江思凡叹了口气:“那,家事外人不便插手。我去继续收拾了,你们聊。”

家庭中的事外人不便插手。是啊,没人出来评判是非对错,韩子矜听了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跟他扯皮,不就因为不便插手么?

魏诗雨尾随着他进了厨房,在江思凡动作之前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

人是实打实的在怀里,但感觉还是飘飘荡荡的不真实。

江思凡能回来是好事,可他不再是昨日的他了,受伤的人找到了良药也需要时间愈合。

重逢的尴尬无措让他的俩个学生搅合的荡然无存,难得找机会好好相处片刻。

江思凡任他抱着,提醒:“还有人在呢。”

魏诗雨贴着他脖颈嗅了嗅,沐浴露的淡香,“闯进来也是他们尴尬。没那么不懂事。”

魏诗雨想亲他一下,一歪头被江思凡捂住了嘴:“学会抽烟了?”

魏诗雨立马脑袋贴上他的后脑勺。

江思凡:“我看见屋里有瓶药,你的吗?”

“你走之后我交了两个好朋友,烟帮我提神,药帮我助眠。”

江思凡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我…”我错了,我有罪,我…也心疼。

魏诗雨歪头时看见了他鼻梁上的疤,不明显,不细看发现不了。

那是他离开时留下的吗?

“你鼻梁…我弄的?”

江思凡听得出他心有内疚,借题发挥,“是啊,差点让你给我鼻子打歪了,临走都要给我留个纪念,你是有多霸道?”

魏诗雨不干了:“我没打你,也不是有意推你,就是特别生气。现在想起来都是气。”

江思凡无视他的解释:“你手都举起来了还强行解释?”

是啊,手都举起来了,幸好没落下去,不然不可能有今天了吧?

“年纪不小了,气性大伤身。”

萧泽在客厅坐了许久,也没动弹的意思,韩子矜在一边陪着他,实在无聊,抓手机想玩游戏,怕伤员误会不重视他情绪改写作业了。

萧泽也不说话就愣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思凡进进出出的给准备开水,后又送来了切好的苹果,去了皮的。

韩子矜忍不住在内心感慨:江哥就是老天送来的天使,关怀备至啊。

“吃点水果吧,去火。”

韩子矜把盘子端过来:“不用招呼他,他对饭菜之外一切吃的喝的用的都过敏!”

江思凡没明白,也没问。

萧泽不识好歹:“我没上火。”

韩子矜叹口气,“巧的很,你不用吃了。”

魏诗雨洗完澡,问众人:“睡不睡觉了?”

韩子矜呵呵假笑:“睡觉从您嘴里说出来不合理啊…”

魏诗雨解释:“我的意思是不睡就别占着枕头了!”

一个屋檐下四个人闹哄哄的活动不开,东西也不够用。

江思凡解围:“枕头不够用?还缺什么,我叫人一并送过来。”

韩子矜疑惑:“大晚上的,你叫谁送来啊?您谱也太大了。”

“家里司机。还缺什么?被子够吗?”

魏诗雨心说,你买的够不够你不清楚?

这话一出就连半死不活的萧泽都把视线转到了他身上。

江思凡不明所以:“都怎么了?看着我不说话。”

韩子矜咽下嘴里的苹果渣,问:“你家有司机?您很有钱吗?富二代?成功人士?或者中了头彩?”

魏诗雨也用同样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我也想知道。”

江思凡不知道该怎么说,钱多钱少他也没个概念,“哪句话说明我有钱了?”

“司机。”韩子矜说,“您都配上司机了,有保镖吗?”

江思凡解释,“司机打我记事起就有啊,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保镖没有。”

“您一直很有钱?”韩子矜来了兴趣,说:“不说司机,就问您有多少钱?”

江思凡想了想说:“没细数过卡上是多少位数。你想知道数一下。”他拿出手机划拉了几下说:“零花钱还有,个,十,百,…百万,二百万。”

淡定如魏诗雨都被他云淡风轻的二百万零花钱定在了原地。卡里有多少钱感情就是嫌麻烦没细数过?

韩子矜蹭到他边上:“魏老师咱要打劫么?难怪您就可着一棵树吊着,感情是棵摇钱树啊,要我我也舍不得挪窝…”

这不是重点!

魏诗雨在意的是他以为门当户对的两个人一开始就是不匹配的,至今才知道相差悬殊?江思凡一丝丝也没透露过。

交往数年,等待数年,男朋友是个什么身份都没弄明白你说可笑不?

给他喝过劣质饮料,拽他吃过不干不净的路边摊,百十来块的饭都算是下血本了…这家伙竟没生出一丝的违和来,没一丝一毫的嫌弃。

后来吃出胃病,笑话他金贵!可不是金贵,蜜罐里泡大的金枝玉叶,自己净瞎折腾人了…

“所以,你得病那段日子也有钱看病对吧?”

魏诗雨提的是当年之事,江思凡记忆犹新,他面露尴尬:“那是你硬生生弄出来的误会,我想跟你说,一张开口程峰就打岔,后来干脆跟我说给你献殷勤的机会,再后来就没法开口了,总不能你表现完了告诉你我其实耍着你玩吧?”

魏诗雨也是服了,服了江思凡守口如瓶这些年。也服了自己,怎么就直到现在他都不了解江思凡是什么出身呢?

魏诗雨暗暗咬牙,“你那个发小,程峰是吧,很讲义气!”

韩子矜陪着萧泽在沙发上窝了一宿。天蒙蒙亮发现萧泽还是睡前的姿势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呆呆的被人吸走了精魂似的。

韩子矜迷迷瞪瞪地把被子给他向胸前拽了拽:“冷了吧,不困么?闭眼待会儿也好啊。”

萧泽很困,很想闭眼睡觉,就是闭不上睡不着,眼睛酸涩发疼。

萧泽这一夜脑袋就一刻没休息,想些有的没的,一直从小时候记事想到现在,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愿回家的,很苦闷。

“我没有家了,我不喜欢,也不想接受家。”萧泽声音干涩发哑:“我妈说,有本事就别回来。她的潜台词就是,我等你乖乖回来认错。我大度惯了,每次投降的都是我…得来的都是变本加厉。我妈叫我去死,不用安慰,我都懂,她毕竟是我妈,恶语伤人是因为她从内心想过。”

韩子矜揉了揉眼睛:“不是我拉偏架,你脾气也够呛…都是至亲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

“我没想吵架,甚至都没准备,我自己都懵。”

够神奇的,韩子矜给他倒了杯水:“喝水,你说话我都感觉自己嗓子要裂了。说说吧,怎么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萧泽乖乖喝了水,搓了搓脸:“她让我买药,我说没钱就跟我急了。要看我消费记录。”

韩子矜比划着小手指:“就这么点破事就值得你抹脖子了?您真慷慨!让她看不就完了吗,一次收费两百!”

萧泽勉强笑笑:“我没你那头脑,我妈也不吃这套,她就没生情商,嬉皮笑脸的生活能气死她。再说,凭什么啊?我也有**,有你打给我的四百块钱呢!解释不清。”

有道理哈。韩子矜想了想说:“你也太悲观了,没准你妈看你省吃俭用的会多给你点儿呢。”

萧泽苦笑:“她才不会,浪费是可耻,节俭是本分,消费过程没问题就在余额上找问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的就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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