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话对着恶心的人是难以启齿的,韩子矜:“你们去玩,我帮你写作业…是不是碰上难题了?我附带解题思路……”
“不用,写的鬼画符似的,看不懂。”名字说:“我有手机,有电脑,再不济还有老师,有超哥呢,你,排不上号!要说就快点,不说就出去,门开着呢!”
“大哥求你了,带你萧哥出去玩会儿吧,他要抑郁了。”韩子矜突然变了语调,用机械性语气说,一字一句,一点诚意也听不出来。
名字一骨碌坐起来,用手一指:“你,站起来,把‘大哥’俩字去掉诚心诚意再说一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韩子矜顺从地站起来,一抬眼发现这小子拿出了手机!
“你怎么个意思?”
名字坦然地回答:“向你学习啊,你不就喜欢看人出丑,落井下石,给人录像么,我也给你录一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是我老糊涂了还是你糊涂了,到底谁在欺负谁?
“你打算拿这段录音给老妈告状说我欺负你?傻子也不相信啊!”
“你态度不端正,我也没奉陪的必要了。”
眼看名字要后悔,韩子矜沉不住气了,他安抚说:“您坐好,我开始了。”
这么些年韩子矜没给谁低过头,为了萧泽他是开了先河了,名字得寸进尺,一句好话不够听,愣是要求韩子矜说了一堆,名不副实的恭维说得他自己都犯恶心。
这还不算完,临了又来一句:“给我发二百块红包咱就成交了。”
“你他…”妈不早说!“早知道你还有附加条件我就不说一堆违心话了!”
名字假笑:“你是要前功尽弃吗?”
“七十二拜都拜完了还差这一哆嗦嘛!打欠条行不行,我身上钱不多。”
“怕你逾期不补,赶紧。”
韩子矜叹了口气,无奈地拿出手机。名字又补了一句:“再多给二十。”
韩子矜不耐烦了:“你没完了?”
名字理直气壮:“打完球不得给萧哥买瓶水喝嘛,你决定,反正也渴不死他。”
“你有理!我转给你。”怕了这小子了,嗜钱如命的事他干的出来,也不好让萧泽掏钱,特别能见缝插针哭穷,受不了。
韩子矜是哪都能亏就嘴上不能吃亏,名字换了身运动装扛着篮球进他屋,他佯装惊讶:“吆,去打球啊?你说你学习不上心,打球还有瘾,别说老妈,哥哥都为你操心。”
名字的脑袋一时不够灵光,硬生生顶了一句:“瞎操心!”而后转向萧泽:“萧泽哥,我跟同学约了球,差个人,我说带你过去,没经你同意…赏个脸呗?”
韩子矜心里骂了一句:二皮脸。
“你萧泽哥打球不行,打人行…”
萧泽不想动,又怕名字失望,他来做客名字没对他提过任何要求,陪玩要拒绝也不合适。
名字趁他犹豫的空当过来拉他:“先换身衣服,我还有一身呢。”
韩子矜:“你的他穿不上,要穿只得穿我的。”
名字不想跟他瞎掰扯又没忍住:“你就是变相找茬讥讽我矮,你运动过吗?有运动装?就算有,你猪窝一样的柜子里能翻的到么?”
韩子矜配合的很好,名字话音一落,他就把柜门拉开了,春夏秋球球蛋蛋的衣服掉了一地…
“承您吉言…”韩子矜看向萧泽,清了清喉咙以示尴尬,“穿校服吧!宽松版的不影响活动。”
萧泽:“我似乎没得选。”
韩子矜默不作声,翻出皱皱巴巴的校服递给他,萧泽则是无奈的嫌弃:“你有才,衣服因为你变得与众不同。”
韩子矜尴尬笑笑:“穿你身上没人注意衣服的样子,脸抢镜。”
名字在门口看着俩人又是悄悄话又是乐的,直皱眉头。
“是不是你要把我支走?”萧泽问。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跟名字一向呛着,站同一阵营可疑啊。”
韩子矜不否认,“我不想看你生无可恋的样子,把你支走是想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说出来还是惊喜吗?你从未在我家吃过一顿现成的饭,我想做给你吃。”
萧泽又笑:“确实惊,惊我一身汗,我就想问一句,你能保证自己做的能吃么?会不会中毒?”
“我一本正经的你当笑话听…”
“能不能迈开腿了?”名字等着急了催促:“赶上大姑娘上轿了都!”
韩子矜只得结束不怎么愉快的交谈,清了清嗓子,又想到名字讹他钱的茬。
钱被迫出了,人情要主动送:“给你萧哥买瓶水喝啊,钱是从我这骗走的别舍不得花。”
这混账哥哥!
*韩子矜的神奇之处无处不彰显,做顿饭都能做出三千字的感悟来。
老妈在旁指导他炒个菜:肉炒芹菜粉条。
韩子矜虚心请教:“妈,芹菜怎么切?”
老妈掏着米,头也没抬:“洗干净了么?从中间劈开然后斜着刀切成小段。”
劈?韩子矜手拿菜刀来来回回比划着,从哪下刀感觉都不对,电视上倒是有劈柴的场景…人拿的是斧头!
“芹菜站不直啊,怎么劈?”
老妈过来指挥:“让它躺着就劈不了了?芹菜是死的,你也是死的?干点事你就搞事!想想你吃芹菜的时候它是怎么样的,照葫芦画瓢,也没让你严丝合缝,看着弄!”
萧泽手到擒来的事他弄了大概十五分钟才算完事,合不合格的他也不好评价。
老妈又打扫鸡舍了,他又颠颠地跑过来喊:“粉条放哪了?”
老妈告诉他。
一会儿他又跑过来:“要用多少量?”
老妈又告诉他。
一会儿他又跑过来:“粉条太长了锅放不下,怎么弄?”
老妈不耐烦:“弄断!”
怎么弄啊?韩子矜发愁,吃顿饭这么费劲呢!
手掰,粉条有韧性掰不断。他拿来菜刀,据,等工具也费劲。剪刀,用起来硌手。于是他再次找来了尖嘴钳!这回行了,这玩意好使……做饭工具也包括钳子,没听老妈提过呢…
一番鸡飞狗跳的操作菜终于上桌了。萧泽是带着猎奇的心态前来,第一个坐到饭桌旁。他指着那盘没卖相的芹菜问:“你做的?你俩颜值差不多,不分高低。”
“就不能鼓励一下么?诚心可贵。”
萧泽拿出手机拍了照:“给你的第一次留张念。不是我苛刻,芹菜不能切段,要切成薄片,入味了才好吃。”
韩子矜坐他边上:“请保留你不善意的意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饭了,省的出丑让你挑刺。”
“这就成为你不做饭的理由了?真有你的!有错就改,改好了继续做才是正道…哎?你手怎么红了?”
韩子矜大方的让他看:“像不像戒指?”
是有点像,“偷偷戴戒指都没我的份?怎么弄的?”
韩子矜叹口气:“烫出来的,将来买不起戒指我就给你烫一个,比易拉罐的舒服美观,温水洗手还暖烘烘的,火烧一样。”
“烫哪了?我做了好些年饭都没烫出花来,你运气硬,一次就戴一枚戒指,用不了几回就能带满手了。”萧泽用暴殄天物的眼神拍着他手看了又看。
韩子矜另一只手也伸过来:“你别说,这个也伤到了,也是中指差不多同样的位置。”
萧泽扫了一眼问:“这,大白给你挠的?”
“你这想象力啊,撞门框上划的。”韩子矜笑嘻嘻地:“我这是好事成双。”
为你的好心态点赞。
“我就好奇你戒指怎么戴上去的,烫的也太恰到好处了。”
韩子矜描述:“就刚才,盛菜时蹭锅沿上了。”
老妈进门就直瞪他:“让你干点事比让猪上树都费劲!抓把粉条赶上给犯人上刑了,菜刀,剪刀,钳子全招呼上了。”
名字说话更给力:“没把锅烧炸了就是奇迹了。”
韩子矜不跟他们一帮人见识:“名字是越来越像我们家人了,损人跟夸人一样叫人受听。”
老妈呵斥:“香臭不分!”
我哪敢啊,他踢了踢在地上找残渣的大白:“我这地位大白都不待见。”
通过韩子矜一系列非常规操作萧泽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孟超下班晚,十来点钟才赶回来,还很懂事的没空手,带了几斤草莓来。
“吃饭了没?见你一面万般不易,哪天当上领导了估计都请不来了。”韩子矜眼尖把草莓抢了过来:“我去洗了吃啊。”
“饭馆也怕我这个未来的大领导偷偷溜了,天天想留我过夜。”孟超推开他说:“赶紧让我床上坐会儿累死了。”
韩子矜颠颠地洗草莓去了,萧泽给他倒了杯水:“喝口水吧!”
“不想动。”孟超改躺床上了,唉声叹气的,浑身乏力哪都不舒服。
要韩子矜敢不洗澡就躺床上萧泽一定上去踹他两脚!孟超…算了吧,放生。
萧泽刚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是老妈。他犹豫地接了起来。
“有本事就别回家了死在外面!”老妈喊了一句就挂了。
萧泽刚刚缓和的情绪一下被老妈突然的谴责打入了谷底。
他对老妈的要求一降再降,不求老妈会关心他,就求老妈别搭理他。现在看来,逃离老妈的掌控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愣了几秒萧泽才回过神:“你身上一股子烟酒味,饭店很忙啊?”
“忙。特别忙,干不完的活。”孟超说:“是该拉出去练练了,体格不行。我们一起上班的一个小姑娘看似弱不禁风,做起事来像条好汉,男子汉在她眼里才是弱不禁风…要不是她接替了我的班,我且回不来呢!”
“小姑娘?”韩子矜吃着草莓回来的正是时候:“看上人家了?来,吃草莓。”
想哪去了!
“我是看上她干活的魄力了,都想拜师了!”孟超手撑着腰费劲地坐起来,拽了拽湿透的T恤:“热死了,今天的汗流的得有三斤。哎?说你也出去挣钱了,怎么样,感受如何?”
感受?很不好,烦!
“还行吧。”萧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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