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差异

谢楚峰百思不得其解,就叫人去请谢玉了。

谢玉还带伤躺在床上,当得知他父亲要让他去见他时,那一刻,他的心不觉又冷了几分,人也越发淡漠了。

白芷听罢,对着前来的弟子道:“师兄,你告诉老爷一声,说少主伤势未愈,不能来回颠簸。”

前来的弟子为难道:“老爷发了很大的脾气,想来少主不去是不行的。”

“可是。。。。。。”白芷立马就欲反驳,被谢玉阻止了:“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少主!”白芷满脸担忧。

谢玉宽慰地看了他一眼,直到前来传信的弟子离开,才道:“我父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从来就没有人能忤逆他。。。。。。或许,阿桑可以吧,但总归我是不可以。”苦笑一声,就缓缓坐了起来,欲下床。

白芷满脸心疼跑上前,扶着他坐了起来,给他穿了鞋,又扶起他,给他穿上了衣服,道:“少主,老爷为什么对您要这么严苛?”

谢玉像是看向了另外的世界,眼神迷茫道:“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就摇摇晃晃向外走去。

白芷甚是哀伤地叹了口气,追上他,扶着他,道:“白芷送少主过去。”

“也好。”谢玉虚弱道。

他们主仆二人就一前一后向院子外走去。

雪虽然早已不下了,但是因为气候寒冷的原因,积雪并未消融,所以牡丹府还深陷在积雪中。

谢玉身体有伤,被积雪的凉气一浸染,不禁就连连咳嗽了起来。

白芷右手扶着他,左手轻轻地顺着他的脊背给他拍着,一直拍了很久很久他才停止了咳嗽。

“少主,您若是受不住,白芷去向老爷说明白。”

谢玉只是用左手背轻轻揩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凄婉一笑:“没事,死不了。”就继续向前走去。

白芷拗不过他,又深知他的执着,就再未言语,只是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向着谢楚峰的书房走去。

谢楚峰怒着一张脸,绷紧身体坐在高堂上,一眼不眨地望着门口的方向,那怕书桌西面火炉上煮的茶水已沸腾,茶香已四溢,他还是纹丝未动。

谢玉被白芷扶着走到了谢楚峰的院子,但他没有继续向前走去,而是停了下来。

他像是一只在闻花香的蝴蝶,微微眯着眼,昂起头颅,朝着空中轻轻一嗅,又酸涩一笑:“父亲在煮茶。”

白芷只是满眼心疼地望着他,并未回应他。

谢玉低下了头颅,噙着淡淡的笑意,望着白芷:“你回去吧,我自个进去。”

白芷凝眸望了眼紧闭的就在咫尺的门扉,点了点头,就走了回去。

谢玉还噙着淡淡的笑意,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合上的朱红大门,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门被他推开了,首先映入他眼帘,让他毫不意外的就是他父亲那像是要吃了他的凶狠模样,他已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向他父亲眼前走了两步,道:“父亲。”

“你告诉我,桑儿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谢玉坦白道:“父亲恕罪,孩儿不知。”

“不知?”谢楚峰的声音陡然提高,挟裹了十足怒气,“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就你和桑儿在府里,你不知道谁会知道?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保护好桑儿,为什么没有做到?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做到!!”

逼人的语气,震聋的嗓音,好似天雷滚滚要惩罚堕魔的神仙一样,但谢玉依旧不卑不亢:“父亲明察,孩儿当真不知。”

“你既然不知,那你可想过调查一番?他可是你弟弟,你难道就一点儿不关心?”

“父亲,孩儿也身受重伤,不是不想关心,不是不想去调查。”谢玉用炯炯有神的双眸回望着他父亲的双眸,以期盼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不一样的情绪来,但结果呢,却是无功而返。

“这是理由吗?是借口吗?你这是在责怪为父惩罚了你吗?”谢楚峰说的义愤填膺,一扫左手就将放在他手边方桌上的茶杯给掀飞了。

因为他挥舞的力度很大,而谢玉又正好站在他眼前,所以那被他扫出去的茶杯就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谢玉的右肩膀,让里面泛黑的茶叶和棕褐色的茶水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而那印有山水墨画的茶杯就应声掉在了地上,碎开了。

若是平日,谢玉肯定就生生挨住了,但是眼下,他身体虚弱,所以一个小小的茶杯就把他砸得向后踉跄了三步才稳住了身形。

但即便如此,谢楚峰的脸上也不见有一丝自责和担心,反而是将眉头皱得越紧凑,更是不耐烦了:“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谢玉的心像是在滴血一样,他忍着心中的极大哀伤和痛苦,向谢楚峰行了一礼,就徐徐退了出去。

一出冰冷到像是要将他的血液冻住的室内,谢玉不禁就大吸了一口气,走向了有微微日光的院子,张开双臂,仰望苍穹,露出了释怀的笑意。

白芷并未离去,一直站在院外的拱门一角,发现谢玉出来了,就飞快地跑了过去,将险些要栽倒向一旁的谢玉给扶住了。

“少主,您没事吧?”

“还好。。。。。。回去吧。”

“好的,白芷这就带少主回去。”

他们两人一高一矮,一精神抖擞,一精神萎靡,相伴着,一脚轻一脚重地沿着弯曲的小道向前走着,走着。

风雪像是也在为他的遭遇而感到伤感,就见才一个眨眼间,雪花就像是鹅毛一般在天空中飞舞了起来,而风更是狰狞,一路吹着雪片在空中旋转不停。

谢玉回到自己的院子时,早已虚弱到连一脚都迈不开,还是白芷,用着他瘦削的身体拖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室内移去了。

等将谢玉放到床上时,白芷已满脸大汗,但他却顾不得擦拭一下自己的汗珠,休息一下,而是连忙就给谢玉准备换衣服,给他擦洗脸颊,待一切做好后,才敢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起了气。

而谢玉,早已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苏桑榆在大泽山这几日过的极其舒心,可谓是他流落人间这一千年来过的最幸福,最高兴的几天,不为吃喝忧愁,不为住行忧心,而且还有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真乃是生生享福了几日。

只是在惬意,舒心的空荡他总是会禁不住想起白清泽,想着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大泽山,不知道几时会回来,不知道他离开前还否能再见他一面,那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行。

他向白羽霄旁敲侧击寻问过白清泽的下落,但是从白羽霄那里得来的总是一句话“太师傅行踪不定,除非他自己想回来,否则没有人能追踪到他的下落。”

他是郁闷的,遗憾的,还有些落寞在内,虽然他很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落寞,但这种灼人心,挠人肝的情绪却是一经而出就无法规避,无法化解。

苏桑榆又一次心事重重地坐在了后山顶上,俯瞰起了被白雪还笼罩的整个小镇和森林。

白羽霄不知何时已来了,就站在他身后十步外,像是一尊石像一样,纹丝未动地盯着他看,仿若那些陷入爱恋中的少女在偷窥自己的意中人一样,情意绵绵,不知疲倦。

苏桑榆定定地负手站在山巅,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景物,这一刻,他的形象不再是猥琐的,软弱的,不堪的,而是有一种浓厚的霸气,冷傲,孤寂萦绕在他周身,让他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

白羽霄痴迷地望着他,望着望着眼前的视线就变成了一个魁梧,挺拔,高傲,迎风而站的魔尊形象。

他在问自己,他何时才能以真面目见他,何时才不会伪装他自己?

苏桑榆觉得冷了,不禁就打了个寒颤,准备向回走,却是一转身,冷不防地瞅见了像是入定了的白羽霄,就弯起嘴角,喊道:“白羽霄你是冻傻了吗?”走向了他。

白羽霄这才骤然醒悟了过来,一时就尴尬地不知所措。

苏桑榆禁不住出声取笑他:“怎么了?被小爷我的盛世美颜给迷住了?”

白羽霄就眼神定定地望向了他,望向了他闪烁着星星的双眸,望向了他浮现有他茫然,迷乱模样的双眸,呐呐低语道:“你说的对。”

但是苏桑榆却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这些话,而是又嗤笑一声:“白羽霄你的心思还真是重!”就“哈哈”笑着向山下的方向走去了,独留下还陶醉其中,浮想联翩的白羽霄在风中顾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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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非晚
连载中白鹭双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