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又见

苏桑榆下了山,就见大泽山的弟子慌张地来回跑着,就随便拦住了一个问:“怎么了?”

“各大修仙门派今日来此听学,我们正在准备。”就跑远了。

苏桑榆不禁好奇,就跟着端着竹简和茶水的一路弟子去了前堂,就望见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目测该是有千百人,都拥挤在前堂讲学的门口。

他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在说什么,苏桑榆很是好奇,就凑近了听。

一人道:“。。。。。。白清泽仙师和白羽仙师不知云游回来否,不知你我此次可有机会见他两者一面?”

一人道:“我早已打听了,没有回来,他们没有回来,我们这次怕是又要失望而归了。”

另一人又道:“那也说不定,白清泽仙师和白羽仙师来去无踪无影,指不定到时候就突然回来了呢?就像去年,你们没有来,我来了,临行前就见了他老人家一面,真是仙风道骨,玉树临风,那神颜,那气质,那风度,真不是我等红尘凡夫俗子所能仰望和匹敌的,真是让人好生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呀!!”

“是吗?那真是好生遗憾,好生遗憾啊。。。。。。”

苏桑榆一边听他们这般说着,一边已不自觉在心中将白清泽的样子又重现刻画了一遍。

说起来,他当日对白清泽的模样并未怎么在意,只是觉得他固执,古板,今日再一细想,便觉他的模样其实也长得不差,风韵气度也确实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只是难免又让人觉得遗憾,像他这样一个如此出众之人,却是个认死理的,要不然,他同他指不定已经是知己好友了,也就不会发生千年前他用剑刺伤他的事了。

苏桑榆胡思乱想之际,听一伙人又说道:“邕州魔乱虽然平复了,但我听闻在姑苏,钱塘一带,又有魔乱四起,不知是否为真?”

一人痛心疾首道:“怎会是假?我便是从钱塘而来,说起魔乱,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它们简直是毫无人道!钱塘的百姓虽未死伤惨重,但是各个看着一副病秧子模样,有气无力,像是被吸食了魂魄一样,傻不愣登的,骇然至极!”

“我自黑水而来,我们那里的百姓也是如此,像是中毒了一样,魂不附体,神魂颠倒。大夫给诊治的结果是无病,但就是不正常,而且寻常的仙师根本探不出之中的蹊跷,我便带一二百人来了大泽山,以望从这里得到解法。”又一人满脸忧思道。

苏桑榆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魔乱又起,而且这次的魔乱不再是杀人那么简单,而是改为吸食人的精魄。

吸食人的魂魄。。。。。。那会是从魔界出来的魔吗?还是从他体内而出自成一脉的他的“心脏”?

苏桑榆一时想不通了,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要立马离开大泽山,回魔界,那怕他现在毫无半分魔力,过不了魔河,入不了魔界,他也不在意。

他坚信他生于天地间,不死不灭,不会有什么东西会危害到他,所以拼一把就知道结果了。

苏桑榆这般一想,就决定即刻下山,却是不想,这时一弟子在大堂高声喊道:“清泽仙师到。”

苏桑榆便吃惊地跟所有期盼白清泽出现的修士一起望了过去:白衣胜雪不染尘埃,银色的发冠束着丝丝泼墨发丝,清冷到像是神祇一样的脸颊,还有淡漠如水的眸子,纤瘦而又不羸弱的身姿。

这就是他记忆中的白清泽,永远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永远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各位仙师,请有序入内就坐。”从大堂里出来了两名小弟子,左右各一位,对着台阶下,院子里的修士道。

诸位修士,包括苏桑榆在内,就开始依序站队,向大堂内走去。

苏桑榆在踏入了大堂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鬼使神差给进来了,他想他是要下山,回魔界的,怎么能跟着凑热闹呢?

再说了,要是白羽霄知道了他要下山,那他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拦他,那他到时岂不是又要费一番力气才能成功离开大泽山?

一想到白羽霄那像牛一样的倔脾气,他就后怕,就头疼,他真是不知道白清泽怎么会让白羽将他纳为入室弟子,还将代表着大泽山的虚无剑交给了他?

尽管一开始他也确实觉得白羽霄为人不错,正气凛然,适合大泽山的水土,地方文化。

但是后来嘛,像现在,他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先入为主,后悔自己怎么就看岔了眼呢。

苏桑榆稀里糊涂想着的时候,身体已很自动地坐在了他该坐的位置上,但是他没有像所有人那样,带着崇拜,激动,仰慕,兴奋的眼神望着白清泽,而是目视前方,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自己的视线放空在了另外的一个世界里。

白清泽淡淡的声音道:“诸位仙友远道而来实属我大泽山之荣幸,在此,鄙人白清泽代表大泽山一众师徒,谢过诸位。”说罢,深深地向台下的诸位鞠了一躬。

苏桑榆反应过来的时候,众人已站起身,向白清泽回礼了,他便也慌乱之下向他行了一礼。

众人坐下后,白清泽又问:“一年一度的听学仪式于今日就开始,依据往年安排,听学分为三月,六月,九月,十二月,诸位仙友可自行选择,学习,交流。”

一人在白清泽说罢,立马站了起来:“清泽仙师,听闻贵派之前有三年一期的学习,不知道如今还有吗?”

“对呀清泽仙师,听闻往昔各名门望派都会把门中资质尚可的弟子送来大泽山学习,听闻他们三年后下山都已可以御剑,不知现下可还开设这样的课程?”此人是那个说他从黑水而来的修士,就坐在苏桑榆左手边,所以当他这般一问,苏桑榆便觉有数以百计的眼睛望向了他这边,当然,肯定还包括白清泽的,所以他一时就如芒在背,一动不敢动了。

白清泽果然是望向他这边的,听他缓缓道:“那要让仙友失望了。三年一期的学习课程多年前就已不开设了。”

果然,他话闭,一阵儿此起彼伏的唏嘘声就在大堂内响了起来。

片刻,那个说他们姑苏有魔的修士站了起来:“清泽仙师,不瞒您说,小人此次前来大泽山并非为听学而来,而是想请清泽仙师出山,帮我们姑苏,钱塘降了那为非作歹,祸乱百姓的魔物。”

那个自黑水而来的修士也立马站起来附和:“小人也是,小人也是来此寻求法子的。小人自黑水而来,那里已然是被魔气扰乱。百姓们浑浑噩噩,宛若坠入地狱,一副要死不活的糊涂样,看的人心里委实难受,不忍。还望清泽仙师移步,帮我们黑水除了那邪物。”

此话一出,又有修士陆续站了起来,有向白清泽询问修炼之法的,有向白清泽打听除魔之法的,但更多的是请求白清泽出马帮他们除了邪物,以还他们一个阳光明媚的家园。

苏桑榆听他们一口一个“臭魔物”说着,心里委实难受,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魔尊啊,最为纯正的魔,如今不仅要夹在他们这群臭修士堆里听他们谩骂着魔,还要听他们不时将早已“死去”的他再拉出来鞭挞,辱骂,真是有够让他窝火,闹心,愤怒的。

眼见嘈杂之声愈演愈烈,众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白清泽站了起来,道:“诸位仙友请先冷静,容在下说一句。”

苏桑榆明明是很排斥跟他有眼神交流的,但是不知为何,却鬼使神差地扭头看向了他,听他道:“魔乱四起定然要平息,但此事蹊跷,不可莽撞而为。在下以为还当先联络其他四家仙门将事实打听清楚,再做详细规划,部署,方可应用于实际。”

诸位修士看起来并不是很赞同。

白清泽又道:“自魔尊被消灭之后,魔界这千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并未出现过魔众逃逸魔界来人间作乱的现象,如今,短短一年之间,人间就有多起魔乱之事发生,想来此次魔乱并不简单,若是莽撞而为,恐有无谓的牺牲,故而需详细布局方可应战。。。。。。。不知诸位仙友可能理解在下的担忧?”

苏桑榆一直极其认真地望着白清泽,但不知是他一直看着他看得视线有些花,还是他确实看得真切,白清泽的一双犀利的眼睛一直定定地望着他,像是这话是对他说的一样。

不是吧,他怎么可能会是对着他说的,他现在看着跟“昙花”一点儿相同点都没有,他现在就是一个凡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他不该是能看出他的真身来,就算他真的察觉出了异常,那也不该是单单瞅着他才是,按照他之前的行事风格,他该是早已拔剑向他刺来了。

是以,苏桑榆觉得还是他眼花了,他就坐在门口不远的位置,距离白清泽所在的位置还有老远,白清泽不该能注意到他,而他越过这么多人影去看白清泽,眼花了那也是不难理解的。

苏桑榆觉得他的这一番推测很是合情合理,就收回了视线,望向了眼前的地面。

诸位修士听白清泽刚才一说,又仔细思考,交流了一会儿,就由刚才那两个来自姑苏,钱塘和黑水的两名修士代表发言。

来自姑苏,钱塘一带的修士道:“既然清泽仙师这么说了,那么我就再等等,等五大仙门商议过后的结果。”

来自黑水的那名修士也道:“清泽仙师您曾是上一届的仙宗,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存活就全仰仗仙师您了,还望您能早日将商议的结果告知我们,容我们早做规划,打算。”

“诸位仙友大可放心,在下立马就传书给其他四派仙门,让他们速速来大泽山商议除魔之事。至于诸位,就留在大泽山,或是听学,或是等候到时的商议结果。”白清泽说罢,向众人施礼,就离开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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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非晚
连载中白鹭双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