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兀鼠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宝库后,又兴致盎然的跑出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李屏娇立马从金蝉子中出来,撑着石壁干呕了几下。
“晕死我了,下次去找司空老头改进一下,想个办法让它不那么颠人。”
李屏娇平复过来后,就开始打量起四周,兀鼠喜爱亮晶晶的东西,那它会不会也喜欢避水果?
反正现在也没找到避水果,碰一碰运气也是不错的,李屏娇说干就干,一头扎进那堆能闪瞎眼的珠宝里去了。
“吱吱吱!”
李屏娇忙的不亦乐乎,没听见洞口处兀鼠的尖叫声传来,兀鼠飞快的叼着一些东西跑进了山洞,它的嘴巴鼓鼓的,不知道里面塞了些什么东西。
一道凌厉的剑气直直的劈来,兀鼠被吓的慌不择路,粗短的尾巴被斩断了一些绒毛。
李屏娇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刚一转身,一张惊恐的鼠脸就在眼前放大。
啪的一声,兀鼠直接贴在了李屏娇的脸上,它的爪子死死勾着李屏娇的头发,身体因为害怕在不停的颤抖。
“唔!你快给我下去!”
李屏娇身形不稳,一屁股往后坐了下去,屁股膈到坚硬的金石,痛的李屏娇发出惨叫。
洞口外又人慢慢走进,拉长的身影显示,那是一位手提长剑的少年人。
李屏娇终于将兀鼠给薅了下来,她抹了一把脸,脸上被兀鼠的肚皮带了不少灰土,她揪着兀鼠的后颈提到眼前,愤愤的说到。
“再动我就把你给吃了,还要把你的宝贝都抢走!害怕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兀鼠闻言委屈的将自己蜷缩起来,李屏娇心里正得意,忽然发现山洞中走进来一人。
李屏娇偏过头越过兀鼠看向洞口,只见一位少年背身逆光站在那里,手里的剑蓄势待发,上面的剑气醇厚而凌厉。
“银浊?”
李屏娇一眼就看清了来人,她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手还不忘紧紧抓着兀鼠。
银浊周身的气势弱了些,他隐匿在阴影中的脸迅速转换,立马换上一副明媚的笑颜。
“李屏娇,李道友!居然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你。”
银浊收了剑,长剑入鞘,他快步走了过来,因为枯荣幽昙常年不见天光,李屏娇只能凭借洞外洒落进来的月光看清他的完整面容。
银浊笑的明媚张扬,哪里还能瞧见方才追着兀鼠砍的模样,李屏娇心里唏嘘了一番,果然能去北境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兀鼠蜷缩在李屏娇手里瑟瑟发抖,银浊扫了它一眼,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朝李屏娇的手心扬了扬下巴,声音甜腻的说到,“这小东西偷了我些东西,不知李道友能否将它交给我。”
银浊辗转四方仙洲的各个地方,总算是找到了点自己想要的线索,他一路沿着线索来到枯荣幽昙。
他拿着手里的东西寻找方向,一不留神,就被这只兀鼠给抢了去,兀鼠这种灵兽没啥太大的本事,但偷盗宝物的能力却算得上仙洲第一。
李屏娇摊开手掌,兀鼠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裸的躺在李屏娇的手心,不敢将头伸出来。
“你下手还是轻一点吧,东西拿到就行,灵兽天性如此,但也罪不至死。”
竹蜚方才那一剑,明摆着是要一剑将兀鼠给劈死的阵仗,李屏娇将兀鼠递给他,银浊应声接过。
“你放心,我不会伤它的。”
李屏娇现在可不信她的话,方才从兀鼠的小金库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小东西眼光还挺好,竟真的藏了避水果。
总算是拿到避水果,李屏娇也对这只兀鼠生出了几分不忍,毕竟它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呢。
银浊修长的手指将兀鼠轻轻抓着,白皙的指节贴着兀鼠淡棕色的毛发,李屏娇没把持住,被这双手被狠狠吸引了一把。
兀鼠被他攥在手心,抖得愈发厉害了,银浊淡声笑道,“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就饶了你。”
银浊的声音略微沙哑,像是流水划过砂砾,李屏娇悄摸摸的看了他一眼,她怎么觉得,银浊比上一次在芙蕖城时,似乎变了许多。
兀鼠胆怯的抬起头,它害怕的转头看向李屏娇,双眸泪眼朦胧,看起来好不可怜。
李屏娇安抚性的冲它一笑,“快把东西还给人家,你偷别人东西就是不对。”
兀鼠发出委屈的哼叫声,然后张开嘴巴,吐出腮帮子里的东西。
李屏娇探着脑袋也凑了过去,“这是……”
兀鼠吐出几颗血红色的碎宝石,上面还沾了不少它的口水,挂着一串晶莹水痕的碎宝石就静静躺在银浊的手上。
这东西看起来好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李屏娇皱起眉头回忆起来。
她忽然恍然大悟,“这是珠露堂那块圣令上的宝石!”
李屏娇总算是想了起来,难怪她这么眼熟,那时瞧见圣令的第一眼,就觉得上面的红宝石格外鲜艳,像是血珠凝结而成的。
银浊嫌弃的提起兀鼠的后颈,一甩就扔进了李屏娇的怀中,他掐了个清洁术,宝石上的口水即刻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没错,这是珠露堂那块破令牌上的,珠露堂嘛……就快到他们了。”
银浊幽深的眸子盯着手中的红色碎石出神,他的声线刻意压低,带着一丝蛊惑,李屏娇抱着兀鼠后退半步。
此刻的银浊虽是笑着,但笑意浮于表面,那层假面之下,隐约透出一股杀气。
李屏娇咽了咽唾沫,她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现在的银浊太危险了,有点可怕……
银浊收了情绪,他小心收好东西,抬眼对上李屏娇瑟缩的眼神,他的眸中划过一道暗光,还是镇定的继续笑着说到。
“李道友这是为何会来枯荣幽昙?”
李屏娇无奈的耸了耸肩,“为了避水果来的。”
她拿出那颗避水果,幽蓝色的避水果发出荧光,兀鼠一瞧见就抗议的叫了起来。
“给我老实点!”
李屏娇给了兀鼠一记暴打,被收拾了的兀鼠这才安生下来。
银浊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忽然问到,“你拿避水果,是为了去碧海连天生么?”
李屏娇闻言大惊,她惊讶的捂住嘴,“你怎么知道?”
银浊淡笑,“这很明显吧,避水果的效用就是避水,除了离枯荣幽昙不远的碧海,你还能拿着避水果做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玩个水?”
李屏娇哑然沉默,这么一说,确实是挺明显的,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反问起银浊来。
“那你呢?你来枯荣幽昙又是为何?”
银浊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沉了几分,李屏娇暗道不妙,她就不该多嘴,看银浊这副模样,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
“为了找一个人”
银浊低垂着眸子,忽然间变得脆弱欲碎,李屏娇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银浊低落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在找我的阿姐,她消失了很久,你还记得我们在芙蕖城时,我同幽蓝兽说的话吗?”
李屏娇想了起来,“你在找一个紫衣女子的下落,她就是你的阿姐?”
银浊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来枯荣幽昙,也是因为这里曾有她的踪迹。”
李屏娇看向银浊的目光越发复杂,四方仙洲,有上古神血的,便只有南河睛家那位失踪的小姐了。
所以银浊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南河睛家那位天资卓绝的小少主——睛平羽。
李屏娇困惑,“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
银浊如此轻易就将他的秘密告诉了她,李屏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银浊听出她话里的防备,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他忽然抓起李屏娇的手,衣袖下滑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下一瞬,李屏娇的手腕被他划破一道口子。
“嘶——你干什么!”
李屏娇用力抽回手,但银浊死死抓着不放,李屏娇只能看着他的另一手慢慢靠近,微凉的指尖落到伤口处,蹭到黏腻的鲜血慢悠悠的滑动着。
一股刺痛迅速蔓延开,怀里的兀鼠焦躁的抖动起来,李屏娇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不能再让银浊继续胡闹下去了,她的血保不齐会引来什么祸事,李屏娇大声吼到。
“睛平羽!我可以帮你,但你先放手让我止住血!”
银浊低低的笑了起来,他还没做什么呢,李屏娇就这么害怕了。
他的指尖勾起一点血渍,不知在李屏娇手上敷了什么东西,血立马就止住了,伤口迅速愈合,没一点痕迹留下。
银浊松开了她的手,有些好笑,又有些生气的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喊我什么呢?我不喜欢那个名字,你以后还是叫我银浊吧。”
李屏娇瞪了他一眼,干巴巴的问到,“说吧,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银浊一挑眉,他的指尖还沾着李屏娇的血,银浊拿出一颗红色的碎宝石,他将血抹在宝石上面,原本就浓稠的红愈发诡异妖艳。
李屏娇的血一碰到那宝石,就瞬间被吸收融合了,银浊轻嗤出声,“我果然猜的不错,你也是上古神血。”
李屏娇心虚的移开视线,没有搭理他,银浊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他压低着头,将嘴巴凑到她的耳边。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需要你的帮忙,嗯?”
银浊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李屏娇的耳尖瞬间红了个透顶,“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秘密了么?想必要想找到你的阿姐,上古神血就是最好的路引,如果我没有误打误撞来到枯荣幽昙,你就得拿自己的血做引子了吧。”
李屏娇心中浮出一些愤懑,自己这身血,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能拿来做些什么。
之前在芙蕖城时,为了寻银浊,她用自己的血幻化出一只灵蝶,上古神血什么都不好,但又什么都好。
以她的血做路引,只要睛允还在枯荣幽昙,那必然能找到她。
银浊把她的脑袋揉了一通,“你也不算太傻。”
李屏娇挣开他的手,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着,她警告的说到,“找到你阿姐后我就要走了,我还要去碧海连天生,还有,你下次动手前,能不能先吱一声。”
银浊失笑着应下,“好,我答应你。”
李屏娇哼了一声,她怀里的那只兀鼠早就跑的没了影儿,多半是银浊靠过来时,吓得火速逃窜了。
“宝石给我一颗”
银浊将东西递了过去,李屏娇拿到东西后,咬破自己的指尖,涌出的鲜血化作丝丝缕缕的血雾,根根缠绕汇聚到眼前。
李屏娇的另一只手捏碎了那颗宝石,齑粉也浮起与血雾交融到一起。
眼前的画面着实诡秘,银浊带着兴味的眸子眨了眨,只见那团血雾最后化作一只灵蝶,往洞外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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