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跳舞不能多戴东西啊,还用得着她多嘴?她要是不多说那么一句,人家夏夕也不会受到影响分心绊倒,现在还遇到了生命危险。”
“害人精!”
“我们怎么会跟这种货色在一个舞蹈室啊?晦气晦气,我出去走走,就当跨火盆了。”
“我也出去走走。”
“等一下,我也要……”
一些女孩说着,跟风式的,装模做样地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然后下巴高抬,像傲娇的白猫似的走了出去。
突然被群体针对的沺恬伊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像十字架上即将受刑的囚犯一样无助,她接受着刑台下面的所有人毫无理由的唾骂和侮辱,她们甚至都不清楚事实经过具细。只知道跟着骂,就能显得自己很拽,很牛|逼。
殊不知,但凡做事跟风的,其实都是脑子短了一半的低智商生物。
有人不明所以地戳了戳周围的人:“诶,她究竟说了什么你们要这样?”
另外几个总是和金以娜待在一起的女孩子傲慢地朝着一脸迷茫,黑眸子里写满无辜的沺恬伊抬了抬下巴,“她诅咒人家夏夕跳舞摔倒,被夹子伤到。”
“什么?!”
“夏夕平时最怕疼了,而且因为没跳过舞,一做动作就会紧张,她和人家一个宿舍,她肯定知道这件事呗。”
“知道还说这种话,虽然她当时用了提醒的语气,但我看啊,她就是故意的!”
旁观的女生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接腔道:“嘶,你们看她那个无辜的样子,真会装。听说啊,她是个婊子。”
“要是我,知道人家会紧张,我肯定不会说那种话来吓唬她,想不到她心机还挺深的。”
一个女生装作害怕地抱紧自己抖了抖,还呲着牙做出满脸嫌弃的样子,“咿……这种人好可怕,我要离她远一点。就我这个笨脑子,被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也笨,我也得离她远一点。”
一群自诩笨的人,自以为聪明地踩在沺恬伊看不见的一张脸上取乐,被践踏的名叫尊严。
沺恬伊呆愣地站着,搞不懂怎么突然之间,这件事情的矛头全部对准了自己。
她心里确实在自责,但也隐隐明白自己是无辜的。周围人突然之间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去找乔乔的手,却找不到一丁点,一转头,她甚至连人影都没了。
为了避免被连累,乔佳欣已经偷偷地退到了门口。
看到平时跟沺恬伊常待在一起的乔佳欣要溜,刚才这一波带头唱词的一个女孩和周围人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她们是金以娜的尾巴,没少听她的话关注新人,所以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大体性格,知道她们懦弱无能,知道怎么用几句话拿捏住这群没主见还胆小的——墙头草。
她们都是最好利用的道具。
旗帜本来不会动,风一吹就会顺着风的方向飘,刚才出言诋毁沺恬伊的一群人当中,有无数面都是原本无风静待的旗帜,而金以娜身边那群和她目标一致,有意除掉有希望走红的,以沺恬伊为首的这种新人的女孩子们,则都是来自阴间的,魔鬼腋下的腥臭之风。
常人闻不到其腥臭,但是却会被其中包裹的污垢粒子在无形之中影响大脑,把看旗认路的人引向阴间。直到其再也回不了头,这风才会停下,直到,出现下一位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淡色旅人。
园区里,金以娜把跟一只尖叫鸡一样嗷嗷叫唤了一路的夏夕扶到园区门口,有一个一起来的女孩子家里有人是脑颅这方面的医生,女孩给那位家人打电话询问有没有什么应急措施,害怕路上没做好处理导致夏夕颅内感染,因为这个弄不好可是会要了命的。
听到情况严重的话可能还要开颅,夏夕吓得哆嗦,她像个孩子一样用力把身体往下坠,打死都不愿意再迈出园区大门一步,甚至指着园区里的那家小诊所表示这里就好,我就要这里。
女孩子们和老师拿她没办法,因为她那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扯不出园区去。
金以娜见状只好做主,带着她先去诊所做应急处理。
因为夏夕反抗的情绪太激烈的话,她害怕她颅内会分泌出些什么物质,导致伤口变严重,而且一直在门口纠结,没办法处理的伤口会发炎,脑袋上的伤可耽误不得。
老师点了点头,虽然是一家小诊所,但是没有相关的资格证书应该也开不起来,应急处理肯定还是能做的。需要动辄大手术的话诊所医生肯定不敢接,怎么说也总比拖着这个伤一直耗在门口强。
诊所里那个不知道有没有牌照的小医生把夹子给夏夕抽了出来,压着棉花球抽夹子的时候,夏夕疼得尖叫声差点化成一支利箭,把房顶给戳出一个大窟窿。
之后他给夏夕检查了一番,做了简单的消炎,表示脑子其实和别的地方差不多,她没有伤到颅内的器官,只是外层破皮了,所以平时做好消炎,不要注意感染了就好,别的没多大问题,伤口很快就能长好。
听到医生说自己的问题不大,夏夕感动得想哭,她庆幸地笑着,眼睛里夹着泪花,她双手抓着医生的手,对跟来的那个女孩子大声嚷嚷:“我就说吧,只是普通的小伤口,换了个不太普通的位置而已,那不还是小伤口吗?怎么可能需要动刀,我就知道你是在吓唬我!”
女孩子脸上赶忙对夏夕赔笑,趁她转过去和金以娜还有老师聊天的工夫,她抬起头看了一圈这家诊所简陋的环境,营业执照没有挂起来,不知道是根本就没有,还是出于什么原因医生单纯地没有拿出来,就连平时在这种地方常见的锦旗,这里也没有。
整家诊所里,有证明性质的只有医生的胸口上别着的一枚写着名字的胸卡,但是那个名字本身的真假也尚不可知。
她试着在地图上搜了一下,地图却显示园区的这个位置是一家打印店。女孩没有多说什么,大部分跟出来的人已经回去了,只留下她、金以娜还有老师。
她看着剩下的这几个人,她们对医生的话半信半疑,但是金以娜在看了看夏夕的伤口之后却没有再做出什么继续怀疑的动作,似乎也相信了这个三无医生的话。
至于那个老师,她压根就没有把夏夕的伤放在心上,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们聊着天,还玩着手机,时不时被内容逗得笑。
诊所里的气氛安逸而不舒适。
女孩看了一眼里间正在开药的医生,将目光移回心大的夏夕身上,她的伤口只是被简单消毒之后贴了块医疗绵,没有再做后续的处理,就连之前的检查都是这个“医生”一手拿着个小灯,一手挑起伤口,纯用眼睛看的。
这也太不专业了!
她咬了咬牙,她是出于好心才送夏夕出来,虽然她平时总是欺负人,自己也不太喜欢这个仗势欺人的家伙,但这件事毕竟弄不好就会关乎到她的性命。她家里有医生,更明白对于遇到危险的生命不能坐视不理这个道理。
她不放心地同自己家里的那位医生亲戚问了一些事情之后,看了一眼诊所里的医生还在里间忙活着找药,没注意这里,于是边翻看着聊天记录,边小声嘱咐因为怕疼不敢去医院的夏夕:“我叔叔说了,关系到头部的伤口最好不要大意,因为弄不好就会造成颅内感染,一般到达了颅内感染的地步就很危险了。”
她抬眼看着夏夕,因为她是科普应急小知识的,新账号没什么流量,所以夏夕和金以娜完全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夏夕也就没有像之前故意针对沺恬伊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故意翻脸骂人,而是在认真地听她讲话。
“一个星期内最好抽空去正规的三甲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细菌残留在伤口里,或者碎屑掉进肉里没取出来的,如果掉的比较深,还得动刀。”
夏夕吓得再次发起抖来,声音也跟着一起带上了波浪,“开……开颅?”
女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一摇一点差点让夏夕吓得两眼一翻,灵魂飘出壳。
“看具体情况和严重程度,不严重的话小拉几刀,再拿医用工具拈出来就行,主要是得拿专业的仪器检查你颅内外的感染情况。”
夏夕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医用棉,但没敢用力,她声音里带着哭腔,表情委屈哒哒的,“那不还是要开颅吗?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好了,只要注意消炎就行,问题应该不大吧?我之前被扎伤也是这么好起来的,乱开刀的话反而让我真的变严重,死了怎么办?你负责吗?”
眼看她又要不讲理,女孩耸了耸肩膀,没再劝。她对这个恶霸仁至义尽了,她自己不拿命当回事的话,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她和夏夕只是碰巧在一个宿舍里住,而且也被间接的挤兑到过。
不如说,她愿意扶她出来已经是不计较她之前的恶行了,她大可以说得夸张一些,好好吓一吓这个平时只知道借着金以娜的淫|威膨胀的白痴。
夏夕到底还是有些害怕,她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金以娜,金以娜却面不改色地说道:“别看我,那是你的身体,你自己做决定。”
完全没有给任何有用的意见,冷漠得像个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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