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渠知晓她在担心些什么,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他从萧燃眼皮子底下离开,萧燃便不再拥有牵制他人的优势。
只是她不知道,萧燃其实是他手底下的人,一个属下怎会有胆过问主人的行踪。
“你就这么想让朕走?也是,朕在你这里白吃白住,任凭是谁都是会厌弃的……”卫渠撒娇,佯装不快道。
楼近月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发癫,懒得搭理他。
见她不理自己,卫渠一把扯住她的衣袖,随便编了个理由。
“章若娉的面子够大,还没到萧燃催朕回去的时候。”
看来京中尚无大事发生,楼近月于心中沉吟道。
可从临渊运送出去这么多兵器,事发过后若被追究起来,临渊势必会被拉入泥潭。
且不说城中几十万百姓会因此流离失所,就连朱雀阁上万死士也将无家可归。
她身为阁主,身为临渊王,必须制止这场祸事。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朕去请医师来看看吧。”卫渠蹙眉看着她发白的嘴唇。
楼近月摇头,拢了拢外袍,转身又回了房,传令封锁王府,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云垚同冯阳二人狼狈为奸,云垚被杀的消息一传出去,势必会引起冯阳警觉。
昨夜她的动静很小,仅有王府中的人知晓云垚被杀一事,她需抓住这个时机。
楼近月唤来玉簪,让她带着府中两个下人装成百姓的模样通过那个赵老板混进去打探打探。
卫渠套了件暖和的皦白色大氅靠在堂前的柱子上,盯着楼近月像只陀螺般忙来忙去,就算楼近月不说,他也能猜出来她在忙什么。
而蔡府如今与萧府针锋相对势同水火,他需要有人打压一下蔡家人嚣张的气焰,削弱一下蔡家的势力。
朱雀阁人多势众,对付蔡府绰绰有余,两虎相争必有一败,无论是谁赢了,对他都算有利。
卫渠回到后院,在窗前站了片刻,一名身姿矫健的刺客从院墙一跃而下,翻窗单膝跪在他身前。
“主人有何吩咐?”
卫渠背对着他,“盯着玉簪,她要做什么尽量帮她完成。”
自从玉簪出府已将近三四日,楼近月忙完阁中事务推开房门。
昨日她收到玉簪传来的消息,冯阳今晚将要运一批兵马出城,绕到临渊城后的灵泉谷直达皇城。
私运兵马不仅会拖临渊城下水,此路线涉及巫族边境,重兵如此明目张胆地越过,更会引起巫族的怀疑。
届时临渊内忧外患将会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
身为临渊王,她需制止此事。
楼近月走到后院,敲开了卫渠的房门。
“前些天卜师从灵泉谷传信,说过些时日便要带着徒弟云游四海,今日天气晴朗,我们刚好赶着时间去算个日子。”她解释道。
她需要找一个借口,方便遇险之时脱身。
卫渠瘪了瘪嘴,眼睛看向别处,这几日没动静,他以为楼近月忘了此事。
“朕还以为某人宁愿下地狱也要食言呢……”
“不想去?那算了,本王让门口的马车回去。”楼近月转身佯装要走。
“哎哎哎……”卫渠跟在她身后跑,将她一把拽进怀中。
冬日的暖阳穿过二人目光之间,蓦的间似有什么东西在心间绽放。
房屋上的冰雪融化,大块的积雪顺着屋顶倾斜的角度滑落,从天空坠落的瞬间飘过细碎冰花。
“临渊王,做朕的皇后好不好?”卫渠看着她璀璨的眼睛,一时情动难以自抑。
做朕的皇后,放弃你的任务,到我身边来……
楼近月瞬间耷拉下眼皮,扬起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得寸进尺。”
细碎的冰花顺着脖颈处的缝隙滑落进衣服里,激得她一阵寒颤。
还是不愿意吗?还是放不下身上的任务?还是一心要杀他?
卫渠苦笑了一声,努力的扬起嘴角,跟上她的脚步向王府外走去。
灵泉谷距离王府路程不短,二人下了马车,已将近正午。
卜师带着弟子恭候在山谷前,楼近月只身前来未带仪仗,令卜师格外惊奇。
“灵泉宫李玄清参见临渊王殿下。”卜师战战兢兢地带着身边的徒儿跪在地上。
楼近月卫渠二人面面相觑。
临渊先前的礼法很严明吗?为何这卜师见了她就像见了鬼一样……
楼近月在心中暗自嘀咕。
占卜的物品早已备齐,卜师净手燃香准备开始。
楼近月趁着这个功夫张望四周。
她先前看了地图,灵泉谷两面环山,一条大江自山谷南北穿过。
如今切实考察,发现这条河流有一段穿进山洞通至地下,冯阳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兵马运输至城外,只需走这段地下水道即可。
卜师将龟壳丢入火中,等候着上天降下指示。
她微微转头看向卫渠,他紧闭双眼双手合十,虔诚地等候结果。
正所谓心诚则灵,他这个向来不爱被规矩束缚的人,如今竟也能乖巧虔诚地走着流程。
他是真的在乎……
楼近月阖上双眼,祈祷着接下来能有好运降临。
“殿下,结果出来了。”卜师将火堆中的龟壳呈了上来。
卫渠急切地凑了上来,扒拉着看向烧得奇形怪状的龟壳。
“怎么样,近来可有合适的日子?”
卜师拘谨地瞄了眼楼近月,不太敢说实话。
“大师但说无妨,本王百无禁忌。”楼近月安抚道。
卜师愁容惨淡地转向卫渠,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贵人,单论日子,近来有不少合适的时间,可若论您的事……”
“如何?”卫渠追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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