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苏潋和江淮的订婚礼,时间选在了九月的第一个周末,地点是江淮和江平共同经营的江尚酒楼,苏家来的还是说亲的那一拨,通常订婚和结婚都要间隔一年半载,他们订婚结婚顶多半个月,苏潋就没大张旗鼓请同学,只请了陈洁。

江淮交友广,朋友多,生意伙伴,小学中学同学,男男女女加着孩子来了六七十位,跟江家人坐一起,占了酒楼大厅的七成席位,看得陈洁直侃道,江老三上学没做别的,就混朋友了,等结婚那天,人会更多,他的战友都还没来呢。

江淮的高中同学里,马普生是开婚庆公司的,除了不包婚纱拍摄,其他诸如主持策划、婚庆用车、婚庆鲜花、场地布置、摄影摄像、喜庆礼炮等几乎一条龙服务。

老马生财有道,日进斗金,单子接到爆,行程排到了年末,可等江淮问上门,贴钱退了几单,把老同学的优先排在了前面。

这次的订婚宴,就是他做的主持。

陈洁听罢舌挢不下:“他救过你的命吗?全市又不止你一家做婚庆的。”

老马抿了口红酒:“妹妹你说对了,江老三救过我的命。”

老马身材矮小其貌不扬,读高中时,是典型的受气包,谁都能来欺凌一顿,非打即骂是家常便饭,不是江淮路见不平护着他,非跳楼不可,江淮不但护他,还鼓励他,说他脑子活络,肯定会有所作为,一定要惜命。

“老三有情有义,咱也得投桃报李,他因为那件事要被开除的时候,我差点跪死在校长室,改不了结果,良心过得去。”

苏潋从老马的话里,挖出一条极具分量的信息:“江淮被开除过?”

老马尴尬脸:“嫂子你不知道啊……”

陈洁剜了老马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歪曲事实。

她正本清源道:“没被开,是自退的,原因不是打架斗殴或是小偷小摸哦……”

老马将功补过,插言道:“是是是,非不良分子,是为了个女生,踢坏了别人一个蛋。”

“马哥,喝这么多酒,去放放水吧。”

陈洁拖航母无能,什么男女有别都顾不得了,在老马出去后,抚胸感慨。

“他竟然是主持人……风格是剑走偏锋,标新立异吗?”

吐槽完老马,陈洁拉着凳子往苏潋边上靠,郑重其事地给她解释。

“高中不是有互助学习小组嘛,他跟班里的女学霸分到了一起,女生帮他进步,他记着别人的好理所应当吧?那女生家里是重组家庭,亲妈后爹,亲妈糊涂,后爹坏种,总趁家里无人对女生动手动脚,被我哥去她家拿作业时撞见了,两人扭打起来,他就把人踢了,可笑的是找到学校闹的,还是女生的亲妈,哭着嚎着要学校开除我哥,学校又不是没三观,怎么能听她的?”

“踢人致残是要判刑的,但我哥有见义勇为的因素在,又有那姑娘极力呈交证据,警察叔叔一查,坏逼老男人欺辱女生六七年了,就把人逮进去了,我哥就赔了点钱。”

“其实两人都挺傻的,我哥为了女生的名声,死活不说打人的真正原因,女生为了我哥不被罚,把猥亵说成□□,还被倒打一耙说诬告。”

“为什么结案了还要退学呢?因为女生的妈,天天来家里闹,我哥血气方刚,被人一闹就上钩,拿到什么,就往人身上砸什么,医药费赔不完,我舅舅无计可施,就只能拦着他打,后来还是女生出的面,以死相逼带走了她妈。”

“事情闹很大,我哥除了钱,倒没别的损失,还被人夸是少年英雄,但每被夸一次,女生的事就得重提一次,她在老家待不下去,转学去了外省,我哥大概觉得没劲,退学去当兵了。”

“苏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心再黑都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江老三有缺点,但他绝不是伤天害理的主,我没提这事,是因为压根不认为他有错,苏潋,我爱你的呀……”

苏潋正听得津津有味,被陈洁忽然告白,打了个激灵:“肉麻。”

她没怀疑过什么,只想多知道些江淮的事,这样就能多了解他一些,她对他太生分了,而江淮急于和她建立关系,她也不想每次都让他挫败而归。

开席前,老马登台,台上的老马妙语连珠,文采斐然,雪了把前耻,现场气氛高涨,有人起哄让新人亲一个,同学口中天不怕地不怕的江老三,竟然脸红了,在她额头蜻蜓点水了一下,就火速撤离。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淮那些朋友,和他在活跃度上,几无二致,最蔫儿的老马都能说会道,别的人更不遑多让,众人谈天说地,酒喝完了,太阳也下山了,两家长辈扛不住,率先撤了,陈洁要加班,跟第二波走的。

等后面几波逐次离去,已经是晚上八点,人去楼空,偌大的大厅只余下两人,江淮喝了酒不能开车,苏潋要送江淮回宾馆,不宜穿着订婚服招摇过市,便转去了酒楼拐角的换衣间,酒楼物尽其用,试衣间只有十平米,狭小逼仄,却放着沙发桌凳,冰箱空调一应俱全,里面开着冷气,还有面小窗,不闷。

江淮脱了外面的唐装,里面是件白衬衣,款型板正,很好地凸显着结实健壮的身材,纹理细腻的黑色领带,笔直地垂在胸前。

苏潋道:“放桌上吧,等我换好叠起来,明天去还。”

江淮没出声,一手伸向身后,拧上了房门的锁扣,一手往下扯着领带,只用半步,就将苏潋困在了沙发和桌椅及墙面组成的三角区,**的气息宛似熊熊火焰,烤得她迷了眼。

“刚才的不算,补一个。”

“补什么?”

“亲嘴。”

单说情侣间接个吻是没什么,只是她跟江淮没到那份上。

露骨的大白话,羞得她无地自容:“听他们说你的事,当你是正派君子呢。”

“正派君子也要吃喝拉撒,有七情六欲,跟老婆亲亲热热,繁衍子孙……”

“我还不是呢。”

“所以我只亲个嘴。”

别的情侣接吻是瓜熟蒂落,江淮的求吻,让两人说话的氛围多了点儿古怪,以致江淮忽然低头吻来时,苏潋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腼腆地把头一埋,江淮落了个空,啃了一嘴的头发。

“不算,再来。”

江淮随后弯下了腰,嘴对嘴慢慢靠了上去,苏潋的唇很软,如晴朗天气里,漂在云海里的棉花糖,还有一点甜,沾了沾,便无法自拔,江淮像在品尝一道珍肴异馔,愉殷中又带着惚恍,吻一下顿两下,然后端视着面前的女孩,以确认她是不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她盘了复古的发髻,订婚服是套中式粉色旗袍,配着纯白珍珠挂饰,婉约雅致,清纯可人,妆容和穿着与妩媚毫不搭边,却看得人心波荡漾。

怎么会有如此合他心意的女生?简直神乎其神?

苏潋被看得难为情,乌云压顶:“可以了吗?”

认识两三个月亲上一口,怎么可以得了?江淮一改刚才的慢怠,反手捉住她滑腻雪白的腕子,乘势把她压到了墙上,流连碾轧,循环往复,偶或咬几下,苏潋生涩的挣动被研磨分解,化成一缕缕低低的喘息。

换衣间的温度随着两人的绞缠升了起来,苏潋被压得不能动弹,周身被特有的男性气味包围,历历可辨的痛感和不可名状的悸动席卷而来,混杂得她思绪紊乱,头身都晕晕沉沉,没有抵拒的力气,任他予取予求。

良久,江淮依依不舍地挪开,用小指抹去苏潋嘴角的口红印:“今天到此为止,结婚后,给我亲个够。”

苏潋垂眸,他是属什么的?嘴都被磨麻了,还说没够?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新的一周来临了。

江淮将婚纱照提上了日程,西式中式,户内户外,各拍两组。

苏潋有别的考量,以她和江淮的熟络度,可能拍不出很理想的照片,想推到婚后,江淮持否定意见,很多事情都有个点,做起来正正好,过了那个点,就不是那个味了。

为了江淮说的那个味,他们拍了一些在摄影师看来很不协调的照,分明男的帅,女的美,一同框就却像在两个图层,互不相干。

这也难怪,别看江淮单独面对苏潋时如狼似虎,放在大庭广众下也是普通人,要他在众人围观下,表演深情款款,比砍他一刀还难受,麻得牙疼,苏潋是另一种状态,她不避讳和江淮对视,只是达不到摄影师想要的效果。

选片室内,摄影师一针见血道:“新郎是羞于表达,新娘嘛……还没走心。”

两人坐在门口,江淮两手放在膝上,端端正正,苏潋疲累地朝另一侧倾斜,连肢体语言都写着疏离。

江淮对里面的话置若罔闻,关切地问苏潋:“改日子再拍?”

请不来假,哪有日子可改?苏潋沉思道:“先领证吧,我是晚婚,能请到快二十天的婚假,和你一起做后面的事。”

江淮眉头紧锁,默不作声,炽热的眸光沉下去,摄影棚五彩的光投影在他眼中,红了绿,绿了黄,然后黄了紫……憋了三十秒后,忽然爆了句粗口,国骂三字经从胸腔内弹了出来。

在结婚的征途上,他竟然被抢先了两次!

其实他早动过念头的,怕吓着人才没说,现在苏潋发了话,他就没有顾虑了,拍照打后,麻溜地回了家,在爸妈屋里翻起了户口本。

翻来翻去,没能找到,前两天还看到过的,还能飞了?

“别找了,这婚你结不成了。”

一道冷得能杀死人的声音,像一支利箭朝江淮射来,江淮抬眼望去,他妈周莲英何止声冷,眼也冷,周围的空气都要被冰封了。

“那种女人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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