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楹淡声:“白夫子,抵抗只会让你的嫌疑更大。”
白梦生不做声,段远山恰在此时撑着门框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扶住门框,半边身子隐在屋内,暴露在阳光下的额头上仍有薄汗。他开口,语气微虚:“搜魂确实难捱,但证明自己的清白后,我们才能将确定其他疑犯,寻机还是别意气用事……”
白梦生翻了个白眼。
花春楹见状皱眉,徐流渔持剑上前,对白梦生行了一礼:“白夫子……”
白梦生抬手打断她,目光却直视花春楹:“我不愿意的事,别说是你,就算空相伽本人站在这,我不想做照样不做!”
花春楹却未因院长的名讳而稍作退让,仍自上而下与他无声对峙。
白梦生立在台阶下,视线未有丝毫退让。
众人屏息凝神,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流渔握剑的手很稳,她的虎口抵住剑格,若白梦生出手,她顷刻就能凭剑格挡。
“白夫子好大的本事。”一道熟悉的嗓音好似撞开天窗的清风,骤然让周围凝滞的空气得以流动。宋移一转眼已经来到白梦生身后,他隔空看向站在花春楹身后的段远山,开口的声音仍有些哑意,却带笑:“连院长都不放在眼里。”
白梦生转身,便见宋移与江迟竟各换了一身衣裳,在因为房屋破损而灰头土脸的他们之间,出挑得格格不入。
他毫不掩饰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宋移淡笑,牵着江迟上前行礼:“花夫子,大师姐。”
花春楹略点头,视线越过他看向江迟。江迟新换的衣服仍是一身白,只是款式更为简洁,暗纹却更加精致华丽,乍看之下与之前并无不同,可花春楹却察觉,师兄身上那些濒临消散的东西被凝成了实质,哪怕这实质并不平和,但也足以让她松一口气。
视线一转,她看到白梦生将目光停在宋移脖颈上。那有什么?
她正要细看,却见宋移抬手将立领的衣服拉得更高,避开白梦生转而对自己开口:“花夫子,段夫子的嫌疑,似乎还不能洗清。”
“为何?我已对他进行搜魂。”
宋移摊开手掌,而他掌心之间,赫然是几只褚色的“蝶卵”。
“花”的姓氏已经足够给出花春楹的来历,南疆花氏擅蛊,宋移相信她能辨别出来。
花春楹脸色果然骤然一变:“你从哪找到的?”
“段夫子寝室的棋盘内的中空隔层。”
徐流渔道:“这是什么?”
“这东西叫‘饲魂蛊’,幼时如卵,入体后破卵而出,在人体中自行结网,可将封闭五感,不知不觉原身魂魄活活困死在躯体之中。”空相悔解释道,“一般被用来,夺舍。”
“夺舍”二字一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夺舍,那是为天地不容,为所有修士不齿憎恶的邪术。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段远山。
倚靠门框半边身子被藏在阴影中的段远山终于上前一步,彻底进入阳光下,他笑了笑:“宋弟子行事缜密,想必一举一动都有留影石记录,如此,就算我想抵赖也全无办法。”他好似有些苦恼,“怎么办呢?”
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自己扯下那层老好人的皮,淡然道:“这东西确实是我的。”
徐流渔手腕一翻,长剑出鞘。
段远山看向她手中剑,目露不屑:“你拜师那么多年,你师父竟未曾将家学教给一星半点儿?”
他抬手拂开剑尖,道:“不似雪山的阵法冠绝天下,可花夫子是否记得,东海的剑术,远在不似雪山之上。”
花春楹闻言微愣,恍然之间,她又回到了十二岁,被姑姑牵着走过一个个台阶,天地皆白,可她进入不似雪,却不是为江家而来……
被尘封的记忆扑簌簌落下灰尘,她却自始至终没见过那个人,只偶尔见过几段他斩杀邪祟留下的影像罢了。
她将目光转向宋移,两者的面容重合,分明一模一样!
花春楹呼吸一滞。
段远山道:“夺舍之后,随着原身的魂魄被逐渐封死,原本的容貌身体也会逐渐发生改变。人死不能复生。我不是用它来夺舍,而是我怀疑有人被夺了舍,用它来验证罢了。”
这又是一段宋移不知道的隐秘过往,他难得感到些许挫败,从花春楹和段远山的对话,他知道他们怀疑自己被夺了舍。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段远山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他。那是一种笃定的,客观的,冷静得不带一丝个人情感的目光。被那样的目光凝视着,几乎瞬间就能让人产生自我怀疑。
宋移道:“你要如何验证?”
“饲魂蛊是夺舍生灵的唯一办法,而用它们夺舍者,灵海上无一不会覆上蝶状痕迹。只需花夫子对你搜魂……”
“做梦!”白梦生冷喝,他上前一步挡住段远山视线,“他魂魄本就不全,你对他搜魂,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
段远山不说话了,他看了宋移片刻,又转向花春楹。
花春楹目露思索。
白梦生咬牙:“花春楹你这几百年来的长进呢!”
花春楹仍然不动声色,宋移正想推开白梦生上前一步,却见花春楹眼睛一眯,语气斩钉截铁:“段夫子,刚刚搜魂,我并未看到你有关饲魂蛊的任何记忆。”
大家国庆节中秋节快乐~[撒花]
(怎么就十月份了)
(这一章之后可能会小修)
(虽然我正常上班,但是真心祝大家双节快乐,吃好喝好玩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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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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