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当你发现这封信时,娘应该不在这个世上了。娘即怕你发现这封信,又害怕你发现不了。如果老天垂怜,你发现了这封信。记住,死也要护住那块海棠符。它是慕容雪用一生打造出来的精卫铁骑,他们分布在各个国家的各个角落,精卫铁骑团能敌雄狮百万,千万不要让他落入旁人之手,也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它的存在。铁骑团只认海棠符,不认人,如果你运用得当,你会回到萧国的。如果阿墨有一天能找到姐姐的孩子,一定帮我好好照顾他。娘亲,绝笔。’
萧君墨此时早已红了眼眶,娘亲,他已经来找我了,我真的要与他合作吗?
思索再三后,萧君墨将那块刺绣毫不留情地抛入火盆之中,头也不回地推开门。
星光倒影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深不见底,似乎蕴藏着无尽的黑暗,一不小心便让人万劫不复。
萧君墨趁着夜色,换了一身夜行衣。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联姻上,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破烂园子发生的事情。
一弯新月划落精致宫殿,萧君墨身影如魅,穿梭在后宫之中。
他对燕妃的住处了如指掌,很快地便潜伏到燕妃的寝殿。
多年未见,燕妃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椅上吃着水果。此时的她即使褪去华贵的服饰,一身素衣,依旧风韵犹存。
没过多久,燕妃似乎倦了,屏退了下人。
黑暗中的萧君墨,从腰间揣出一把匕首缓缓向燕妃靠近。
此时床头灯烛还未熄灭,忽而,床帘上惊现燕妃的身影。
萧君墨屏着呼吸,便要往身旁的屏风退去。
只见床上的人儿并没有下床的意思,反而坐直了身子,缓缓开口道
“既然来了,就不要偷偷摸摸的了。”
萧君墨愣住,他站在原地。
“萧太子。”对方已经点名道姓,他也不再扭捏,便走了出来。
燕妃轻撩窗帘,看着一身黑衣的萧君墨,似乎早就断定他回来一样。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晚了些。”
萧君墨有些惊诧,这与自己记忆中骊妃的性子并不相符。
他也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便直奔主题
“我母亲是不是你所害?”
燕妃起身,赤着脚一步步走向萧君墨。
“如果我说不是呢。”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些年,她可没少给他们母子两使绊子。
燕妃语噎。
“我知道你们没一个人会相信。但是我绝对不会害你们母子的性命!我平时虽然会去找你母亲的麻烦,也是因为王上对她太过于上心偏爱!我当时只是想让她落胎而已,仅此而已!”
燕妃说的诚恳。
萧君墨可不相信她嘴里的鬼话,他还记得小时候这个女人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萧君墨二话不说,直接将匕首抵在燕妃玉颈处,冷声问道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妃看着萧君墨的反应,语气冷静,手速敏捷,心绪没有丝毫波澜。
他一点也不惊讶刚才自己所说的那番话。
燕妃瞬间明白,原来萧君墨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可是他却视若无睹,当作没发生一般。即使得知自己母亲被凌辱,父亲被冤死,他依旧跟常人一样,孝顺母亲,对王上也是君臣礼节,与他的儿子更是情同手足,共患难。这样的心思能如此藏匿于心,不让人发觉,这个人简直可怕。想到这里,她瞬间毛骨悚然。
这一刻,她觉得他可怕极了,能苟且隐忍至今,跟那个人简直如出一辙。
燕妃看着萧君墨的眼神,有些发怵,一五一十将那天的事情全部一一道来。
在她怀孕没多久以后,得知萧后也有身孕之后,她日日惶恐。自从怀孕以后,王上便不太爱来自己的寝殿,王上本就喜爱萧后,得知她怀孕后,更是送了无数珍品。
她怕了,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听信了川乌能致孕妇流产,不似麝香和红花易让人发现端倪。
于是那天傍晚,她以王上的名义将那碗汤碗送进了她的寝宫。
她是亲眼看见她将那碗药汤喝下的,至于为何她会死于湖边,她真的一无所知了。
萧君墨立即抓住重点,冷峻地问道“川乌能致孕妇流产,你听谁说的?”
经萧君墨一提醒,她忽而明白了一切。
她看了看萧君墨,随即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的笑容有些嘲讽,嘲讽自己的无能,嘲讽自己的一生。无论是在这后宫,还是在那个人有心安排,从头到尾,她都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
萧君墨对她的反应,摸不着头脑,还想继续问下去。
燕妃回过身,可怜地看着萧君墨,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要开口。
却感觉自己肚子一阵刺痛,随着痛感越来越重,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如天旋地转一般,将贵妃椅上的水果一扫而空。
萧君墨扶住燕妃,此时的怀中的人,口里已不断吐着鲜血,看着她的症状,萧君墨直接说“你中毒了。”
燕妃此刻说不出话,痛苦地挣扎着,摸索着贵妃椅上的水果,紧紧握住。
萧君墨还想问些什么,奈何门外已经响起侍从不停呼喊地声音。
萧君墨无奈,只好翻窗逃了出去。
应连城一夜无眠,看着尘风带来的消息,各方势力暗潮涌动,推波助澜。
燕妃身故。
应连城眉头紧锁,将纸条一一销毁。
檀影知道现在世子身处多大的麻烦之中,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如今王后娘娘已经替殿下求了亲,王上也同意了,就等着索隆回朝,完成婚礼,普天同庆。”
“羌无那边消息如何。”
檀影不知道该说什么,羌无公主暗恋殿下这么久,现在心愿达成,自然开心的忘乎所以。
“还没有消息传来。”
应连城还想问什么,却听见门外侍从恭敬地喊着娘娘。
应连城立即起身,将桌面收拾干净,匆忙打开门便看见文王后带着宫女门已经到了门口。
“母亲。”应连城恭敬地喊着。
文王后最近气色极佳,心情好的不得了。
她扶起应连城,语气满是高兴“城儿不必多礼。”
文王后在嬷嬷的掺扶下来到书桌旁,看着桌上残余的灰烬,眼神诺有所思,随即又仿如未曾看见。
“城儿,最近婚事在即,你父王已经着人去办了。我这次来,便是替你父王来解了你的足禁,从今日起,你可以自由出入了。”
应连城现在已是满肚子的怒火,无从宣泄。
脸色阴沉道“我不娶。”
文王后错愕,立刻起身,似乎没听清应连城说的话“你说什么?”
应连城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我不会娶羌无。”
文王后瞬间怒火攻心“你不娶也得娶!这件事情也是你父王下了旨意,已经去了礼部下了婚书的,全国的百姓都知晓这场婚礼。这件事情,你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爱她!”
“那你爱谁?”
应连城沉默不语。
看着应连城的反应,文王后现在已勃然大怒,知子莫若母。
“我问你你爱谁?那园子里的贱人就有那么好吗?!”此时的文王后说的话已经是咬牙切齿,满眼通红。 应连城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亲生母亲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文王后此时也顾不上自己多年来经营的形象了。
华实看见此情形,赶紧哄散了宫人。
此时书房中,只剩下文王后和应连城两人。
文王后一步步走到应连城的眼前,指着应连城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个贱人抢走了我的夫君,如今她的儿子也要抢走我的儿子!应连城,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不可能让你和那个贱人儿子在一起!你这辈子都休想!”
应连城从来不知道,母亲的恨意居然这么浓烈。
“母亲,他们本就被迫来我们国家,这不关他们母子的事情,萧君墨更是无端被牵连其中!这一切明明是父王的错!”
“啪!”
应连城话刚说完,狠狠的一巴掌便落在他憔悴的脸庞,不一会儿,清晰的掌印渐渐浮现,此时的应连城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隐隐发烫。看着侧着脸,一声不吭的应连城,文王后愣在原地,掌心隐隐的痛感让她不自觉握紧了掌心。
“你究竟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应连城低着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城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母亲好不好,母亲不会害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应连城抬起头,紧紧盯着文王后说道。
文王后看着应连城明亮的双眸,充满了洞见和睿智,似乎他已经洞察一切。
她有些心虚的别开应连城的眼睛,似乎在确定自己的猜疑“你能知道什么。”
应连城一步步向文王后走近,文王后被应连城逼在死角,无路可退。
“萧后怀的孩子是父王的。”
文王后惊愕,一脸的慌乱,随即镇定自若,自我安慰道“你没有证据。”
应连城蹙眉,随即自嘲的笑了笑。
“母亲,真的是你!”
他本就想试探一下自己的母亲,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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