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禹茗很快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视线直直地落到“司空弦月”身上,半真半假道:“梦里出现了几个人,里面有你。是你搞的鬼吧?”
“我可是救了你,你怎么能说是我搞鬼呢?”
禹茗盘腿坐在床上:“两码事。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算是作为你救我的回报。但我是真想知道梦里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真的。”
禹茗本以为还要来回拉扯几下才能得到正确答案,没想到她居然直接就回答了她的问题,禹茗神色微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相信我的答案?”
她眼眸弯起,和梦中那人的模样渐渐重合。他们两个的五官并不像,但给禹茗的感觉却很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信。”禹茗的第六感很准,虽然神神秘秘的,但她看得出来眼前人并没什么坏心思,“你语气这么肯定,说明你认识之前的我?和我讲讲吧?我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她……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过去吗?从今天开始,你会慢慢想起来的,我更希望你能自己想起来。至于你身上的红线……”
禹茗本来还有些失落,一听到这句话,她眼睛一亮,之前问过不周山的终祁,她那边没什么消息。没想到这个假司空弦月不仅能看见,还知道怎么解开!
“你知道怎么断开?!”
假司空弦月:“我知道。”
“那红线究竟是什么?不会是……”她说到一半顿住。
应该和姻缘没什么关系吧?
假司空弦月眼睛更弯了,似乎是猜到了禹茗心里在想什么。
“这个嘛,和你想的不一样。不过放心,这对你没有坏处,安心即可。”
禹茗深呼吸了一下:“没有坏处?”
她的命都要捏在别人手里了,这叫没有坏处?
“凭你的能力,对付那么点副作用应该不成问题吧?”
禹茗当即露出笑容:“那当然。”
不就是看住一个没天赋的凡人桑蕴和吗?对她来说和困住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假司空弦月:“斩断红线需要一把剑,名叫枯月离明。”
这剑名很熟悉,禹茗沉思了片刻,终于从记忆深处回想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枯月离明不是已经被毁了吗?”
难道书上记错了?剑其实没被毁掉?
“确实已经被毁了。”
禹茗:“……你是想要我重铸?先不说这是传说中的东西,单说铸剑的材料和灵火现在也不可能找得到。”
“我还没说完。”
“……”禹茗抬手,“好,你说。”
“剑确实被毁了,但它只是碎了,只要你把它的残骸找到,最后一步我可以帮你。”
“怎么能确定那是残骸?”
假司空弦月沉默,似乎是在想一个合适的形容。
“嗯……与众不同,用语言很难形容,但只要你遇到就会知道那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好了,我在这里时间太久,得回去了。”
她边说边站起来,禹茗来不及下床,用灵力也拦不住对方,只能出声阻止:“诶!等等!”
“怎么了?”
不知道假司空弦月是不是故意的,金色阳光刚好斜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了层金光,晃得人眼睛疼。
禹茗看了她片刻,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对方看她,唇角缓缓浮现一丝笑意:“等你想起来,你会知道的。”
“……”禹茗换了个问题,“师青是你的人?”
“是。”
话落,她身影消散。
屋内只留下了几缕阳光。
“逃的还真快!”禹茗轻拍了下床铺。
这个假司空弦月早就盯上了她,让师青引她过来,却什么都不说,把她当傻子玩!
正通过禹茗眼睛注视到眼前一切的黑雾总觉得刚刚那个人很眼熟,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如果真的是她,怎么可能出现在下界?
黑雾:“你刚刚说红线,什么红线?”
禹茗随口敷衍:“红线还能有什么,自然是姻缘喽!”
“你用枯月离明斩姻缘线。”黑雾说这句话的时候有股咬牙切齿的滋味。
“有什么问题?”
一把剑除了斩东西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吧?
“枯月离明是我师尊的剑!你用他斩红线,简直是大材小用。”
禹茗懂了,怪不得他这么生气。不过……他师尊和她有什么关系?这剑已断,更何况是她想法子的修好的,用来做什么自然由她说了算。
“哦。”
黑雾一听她这回应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满不在乎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你用完后得还我,那是师尊的遗物。”
禹茗笑了一下:“剑是我修好的,你也是我救的。你拿走可以,但得用东西来换。”
她费半天功夫,什么都没捞到,岂不是太亏?
“除了枯月离明,你想要什么?”
“现在还不好说,等之后我有什么看中的再问你要。”
黑雾:“……”
三个承诺再加上一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它怎么感觉自己欠了这么多债?
……
休整一天之后,禹茗准备再次上路,他们在这儿已经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得尽快找到詹念文才行。
“对了,”禹茗看向铜镜里正在给她梳头发的山杉月,“记得安排人去其它地方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突然出现的,不可思议的那类……只要是觉得异常的,全都要上报。”
“山主大人要找什么?如果线索多,属下也可以找得更快一些。”
“一些残骸,但这么多年也不一定是原来的形状。先按我说的去做。”
“是!”
“那日出现的尔尔山……”
“山主大人放心,属下已经提前封锁了消息,再有几日时间保证能全部修改掉他们特定的记忆,那天他们见到的真实情况绝不会传出去,只不过神殿的人太多,要都杀掉吗?”
“暂时不要,先想办法把我们的人插进去,具体操作看你们,怎么方便怎么行事。”
“属下明白。”
禹茗看了看她苍白的神色,提醒道:“不必过急,大盛人这么多,慢些也无妨,我会留一部分人在这里。”
“多谢山主大人关心,属下会安排合适的人看管。”话落,山杉月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口。
“想说什么便说。”
“是有关桑蕴和的事,山主大人昏迷的三日,桑蕴和也昏迷了,不久之前才醒,山主大人是否要去看看?”
禹茗拒绝:“不看。”
他又没什么大事。
等收拾好行李后,太阳已经高悬在半空了。山杉月站在禹茗身后,替她撑伞。
禹茗沿着小径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记得把桑蕴和带上。”
“是。”
山杉月点头,桑蕴和这种人还是待在身边比较安全。
马车浩浩荡荡往前走,但街上人太多,一行人走的很慢。
禹茗被吵闹声惹得皱起眉,她一把掀开车帘,探头往外看。
似乎有人注意到她,不少人朝她挥手,一时之间嘈杂声更大了。
“快看!出来了!出来了!”
“原来就是她把我们从妖物手里救了出来!”
“据说是尔尔山的山主,她是被陛下请来帮忙的。”
……
禹茗听到有人夸她,知道这应该是山杉月他们的主意,顿时心情大好,让人去路边买了些好吃的零嘴分发下去。
“多谢山主!”
“山主大人可真好,若不是她,我们全城都会遭殃,就连陛下也会出事。”
“山主大人才刚刚苏醒,这就要离开了吗?”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那天阴云密布,令人战栗的可怕妖力盘踞在京城上空,不少人都开始祈祷,希望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谁知道尔尔山山主进入皇宫不到两个时辰,那妖力便消失了。
同样坐在马车里的桑蕴和看着人群里不时呼喝的尔尔山山民,嘴角微抽。
这是在发动舆论吗?
他确实不知道皇宫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禹茗绝对不是被大盛皇帝邀请过去的。
“这些百姓感谢吾却没感谢你,你不爽?”
凉凉的话语出现在耳畔,桑蕴和立马坐直:“……怎么会?山主费尽心思才解决皇宫的事,得到些赞扬也是应该的。”
他说完后突然感觉头顶被一只手压住,桑蕴和不敢反驳,乖顺坐着。
那只手顺势揉了揉他头顶,他抬头,看见禹茗一副思考的模样,正疑惑的时候,听她道:“山杉月!吾想要只毛绒小宠。”
之前的红狐狸已经长大化形变成了裴席,她很久都没有新的宠物了。
桑蕴和:“……”
被人当宠物摸真的是前所未有!以前谁敢碰他头发!
着这感觉还真是有点稀奇……他怪异地想。
“好,我会为山主大人挑选几样温顺的宠物。”
桑蕴和坐在一侧,与禹茗有些距离。按理来说,他是不可能坐上这辆马车的,但有禹茗应允,他顶着无数不善的目光。
尤其是醒来之后,原本没和他们一路的山民不知为何都过来了,在相策的带领下,都暗暗排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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