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因为一个人的特殊对待而被无数人排挤。
他解释过很多次两人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关系，但无奈禹茗与平日差距太大，那些山民都不信。
禹茗：“等我们之间的联系断掉，我会放你离开，到时天高海阔，你随意。”
不知为何，桑蕴和听到这话居然有些不舒服，是因为在禹茗看来，他们两个之见间最重要的只有那根红线吗？
可禹茗没说错，从来到这里，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离开尔尔山。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桑蕴和视线落在禹茗身上，漆黑瞳孔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很专注。
“有，好好跟在我身边，不要动歪心思。”
桑蕴和：“！”
她不会是知道了自己之前与黑雾的谈话吧？话说，自从上次契约之后，黑雾就没再来找过他，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禹茗从随身空间内拿出一本书递给桑蕴和：“吾记得你来自世外，这里面是关于这里的详细介绍，她日离开尔尔山，也知道有哪些人你惹不起，遇到他们最好绕路走。”
“多谢山主大人提醒。”
书上的封皮手感微凉，触摸起来十分顺滑，一看就是上好的东西，只不过没有书名。
“为什么没名字？”
禹茗撑着下颌懒洋洋出声：“封面太丑，我换了。不要问我原来的名字是什么，我也不记得。”
“……”
她还真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桑蕴和并不讨厌，因为他以前也这样。
*
詹念文千里跋涉，从夏日炎炎走到了冰冷刺骨的寒冬。风雪太大，她几乎睁不开眼睛，眼睛刺痛到流出眼泪。
终于，她抬头看向前方，有尖顶显露。
要到圣城了，这是日蚀神殿圣女及大主教聚居的地方。
无论是多厉害的人来到这里，体内的灵力都要被压制，只要待在这里，尔尔山的山主绝对动不了她！
圣城外并无围墙阻拦，能跨越千里冰雪已经证明了来人的虔诚。神殿欢迎圣徒前来朝拜。
临近圣城，周围的街道已经被打扫干净，一眼望去干净整洁，颇有圣洁之感。
街上人大都穿戴白色斗篷，有零星几个和詹念文一样都是从外面来的，衣着各异，正兴奋地拉扯同伴环顾四周。
詹念文已经来过一次，她行色匆匆地穿过大街，拐进小巷，借着袖口遮掩，她拿出了红色的立香。
点燃后冒出了袅袅红烟，詹念文耐心等在一旁。
不多时，正对着她的墙壁如被火烧的白纸裂开了缝隙，直到扩大到等人高才停止。
詹念文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然后迈步进去。她先是听到了鸟叫声，随后闻到了花香，紧接着便是热浪滚滚。
詹念文悄悄抬手抹掉额头的汗珠，她为了躲避严寒，穿的太厚了。
“你不是在处理极乐城的是事吗？怎么来这儿了，不知道七天之后就是新的排名吗？”
说话的人只穿了一身无袖长褂，她脖颈手腕上缀满了珠宝，正拿着金棍戳笼子里羽毛鲜艳华丽的鸟，刚刚詹念文听到的鸟叫声就是它发出的。
“是天大的事！”
詹念文和她隔了一座小桥的距离，没被允许，她不敢往前踏一步。
“我之前不是说了，只要是你还有命在，就在那里好好做我给你安排的事。”她笑出声，“还是说，你想让我亲自送你上路？”
“是尔尔山！是他们妨碍到了我，还失去了国师的位置，之前攒下的功德……都没来得及拿回来。”詹念文越说声音越低。
“你说什么？功德没了？！”柯怡差点没被气死。
在圣城，最重要的不是金钱，而是功德，功德越多，教宗对他们会更宠爱，自然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一想到她现在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她就有种恐慌。
柯怡看詹念文愈发不满，直接抬手捏住她的脖颈。
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果不是尔尔山阻拦，今年凝聚的功德我一定能拿到！牧师，这次不处理，尔尔山之后绝对还要生事，那我们以后的功德都会因为他们受到影响！”詹念文飞速解释，灵力被压制，她根本挣扎不了。
柯怡突然松开手，詹念文一下子栽到地上，她捂着脖子，止不住的咳嗽。
“尔尔山……”
柯怡陷入沉思，神殿确实要准备对尔尔山动手，不过要在拿下转生国之后，直到现在尔尔山还从未有信徒进入过，因为过于困难，所以圣女把它作为最后的目标。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尔尔山的事？”柯怡到现在才想起来问原因，他们做事很小心，按理来说，尔尔山不会发现异常。
詹念文早就想好了理由：“尔尔山山主近日苏醒，直接就去了极乐城，或许是为了……找什么药材。”
毕竟传言说她为了疗伤沉睡三百年，找药材就很符合她要做的是事！
“那个山主居然醒了！”
柯怡一惊，怎么神殿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你亲眼看到了？”
“是，她自称‘吾’，性格和传闻中一样恶劣！”
柯怡揉了揉眉心，怎么最近事这么多？现在好了，除了造谣神殿，那个尔尔山的山主居然也醒了！
此时事关重大，她也不逗鸟了，金棍直接放在托盘里。
“给主教递拜帖，至于你……”柯怡看向詹念文，“和我一起去。”
“是。”
直到第二天一早，主教那边才有了消息，柯怡接到回复后，立刻带着詹念文赶了过去。
门口站着的信徒眉眼带笑：“柯怡牧师来了，请。”
“主教今日身体可好？”
“比往常好了不少，今日一早就起来晒太阳了。”
“哦？是换了新药？”柯怡有些诧异，主教身体不好，一向不能吹风，怎么今日出来了？
“是啊，最近新来了一位的药师，能力非比寻常，很受主教的喜爱，你们若是看见她，可千万不要得罪。”
“药师？”
詹念文听说过这位主教，是个短命鬼，几乎每年都有人打赌他会不会死，她也参与过。
这怎么越活越长寿了！
她还真想见见这位有才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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