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钱老爷子乍看上去气色尚佳,然而目光隐隐有浑浊之态,说话一如他的长相,斯文清晰,“楼家的,还有小顾。”
“你们的策划书我都看了,尤其是小顾的,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钱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很真诚,与顾桑平日里所接触的奉承不同。
“但两个都不是我想要的。”
顾桑错愕,都被否决了?
可既然单独见他们,必然不会这么简单。
“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公平竞争,谁能给出让我满意的方案,股权就是谁的。”
“可是……”
什么要求也没提,什么提示也没给,他也不知道从何改起。
顾桑还想问,钱老爷子已然累了,摆摆手,按了手边的铃。
王晌打开房门,对二人做了请的手势。
顾桑不明所以,为什么楼湛听懂了,王晌也听懂了,只有自己不懂,他们在演什么哑剧吗?
“明晚的拍卖会,欢迎二位光顾。”王晌道,“二位有空的话可以先去丝绸厂看看。”
如果说钱老给他们出了一道没有任何提示的作文题,那王助理给的就是提示了。
“不如现在就去吧?”
闲着也是闲着。
丝绸厂所在地距离钱宅不远,走路就能过去。
顾桑与楼湛并肩而行,步调渐渐诡异地趋于一致。
楼湛的存在感太强,顾桑有些着急,他现在连作文题目都没看懂,而楼湛似乎成竹在胸,搜罗搜罗资料就能写出一篇高分作文。
他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维持太久,与其自己瞎琢磨,不如主动抄作业,起码中心思想他得知道。
“楼总,您家大业大的,还来和我这种无名小卒竞争,也太不厚道了。”顾桑挑起话头。
楼湛睨了他一眼:“顾总可不算无名小卒,捧出那么多俊男美女,让观众大饱眼福。”
“我也只是投资罢了,明星嘛,还得是观众喜欢才能火。”顾桑想要引入主题,“听说楼总与钱老有点交情。”
他看似说得随意,实则意有所指。
“怎么?怕我们联合起来欺负你?”楼湛戳破他的小心思,“话说在前面,钱老可没给我放水。”
说得还挺真,顾桑暗暗唾弃,他才不信。
事实上楼湛真不知道钱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以为自己的方案会更胜一筹,谁知两人都被判了不及格。
丝绸厂有七八个大车间,每个车间负责不同的工序。
“楼总,虽然我们交情甚浅,但相逢即是缘,不如日后有什么消息,互通有无一下,这才算公平竞争。”
楼湛在来之前特地去网上搜了有关顾桑的新闻报道,多数报道更愿意用“花花公子”“幽默风趣”“手段高明”等词汇形容他,而今日接触下来,楼湛对他的印象又多了油嘴滑舌,厚脸皮。
所谓商业竞争,很大程度上打的就是信息差,什么消息都往外抖,他还竞争个毛线,干脆把策划案一并写好双手呈上算了。
“顾总既然这么想,不如做个示范,给我也互通有无一下。”楼湛原封不动把话抛了回去。
顾桑呵呵一笑,防范意识真强。好在来之前他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他换了个话题:“我听说钱老除了丝绸厂,最心疼的就是他那些宝贝古董,现如今连古董都要拍卖出去,看来是真的了无牵挂了。”
“嗯,毕竟钱总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
“让一让,两位。”推着两米高金属箱子的工作人员视线受到影响,只能不停通过大声提醒以免撞到人。
顾桑恰好站在那人视线盲区,眼看着箱子的一角朝他撞去。
“小心。”楼湛伸手拉了他一把,顾桑还没回过神就贴在了楼湛身上。
楼湛用力有些大,顾桑的鼻子正好撞在他下巴上。
“哎?”顾桑的手指动了动,什么东西手感这么好,韧韧的弹弹的,莫名熟悉。
他用力狠捏一把,然后听到楼湛“嘶——”的一声。
他的爪子被拎起,连人带爪一同甩开。
“你乱摸什么?”楼湛皱着眉整理了下被揉乱的衣服,又扯了扯领带。
一个小时前他或许还会觉得媒体对顾桑的形容是夸大其词博眼球,现在觉得不假。
“你一个大男人,我不小心碰两下怎么了?又不是姑娘家家,还怕我吃了你不成。”顾桑理直气壮。
楼湛气笑了:“吃我?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昨晚明明是我……”
反正对方不要脸,那他没必要做出一副君子之态,他本以为顾桑对昨晚的事是厌恶后悔的,还想假装不存在,好维护顾桑的自尊心。
“昨晚那是意外。”顾桑脸腾地烧起来,打断他。
不提还好,一提顾桑某处隐秘部位就隐隐作痛起来。其实他对于所谓的上下没什么概念,只是从一开始他就做了上面那个,于是后来便一直如此。
直到昨晚,他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虽然不想承认,但楼湛应该属于技术好的那一类。
只是两人都醉了,场面有些失控。
“咳,我想这种事对于你我而言不过惯常,没必要放在心上。”顾桑恢复了他风流公子的神色,轻浮而随意,“当然如果楼总对此念念不忘,那真是抱歉。”
“光是道歉?”楼湛冷冷地看着他,“那我未免也太廉价。”
“啊?”
听这意思,还真念念不忘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以身相许我可做不到。”顾桑警惕地向后退了几步。
两人站在车间外隐匿的角落里,谈论着只有他们知道的秘事。
“不如你放弃这个项目,就当乱闯房间的赔偿了。”
楼湛颇为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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