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蕴一路上跟谢砚之无话,天空的黑幕上早已爬上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像是黑夜里的眼睛。
这一条路走得格外漫长,过了城镇,那座山上只有月光,弯弯曲曲的小路直上,树林茂密,黑漆漆的充满未知。
谢砚之看了薛蕴一眼,本以为她该稍微有点恐惧,可是她脸上只有迫切回家的**,还连带着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好像他耽误了她回家的时间。
一时之间,谢砚之有点没好气,自己跟着她是为了保护她,早知道、早知道,哼。
不识好人心。
“小心那山里的狼把你吃掉。”
幼稚鬼,薛蕴不回答,只是开始往山上走,看来还是得把家搬下去。
回家太困难了,天天爬上爬下,都不能早早躺床上。
“喂,你怎么不理我啊?”
还是得多赚点积分,多种点,搞点其他投资。
“我生气了啊,我真生气了。”
“山里没有狼。”
“哦。”谢砚之认真地走路,不再吭声。
他悄悄地将几朵花摘下洒在路面,要是薛蕴踩到她就是笨蛋,她就是在向我道歉。
薛蕴一步步往前走,故意掠过那几朵出现在路面格外显眼的花。
谢砚之是笨蛋。
路途虽然遥远,但是终归有尽之时。
薛蕴看着逐渐显露出来的茅草屋顶,示意旁边还没有想走意图的谢砚之,提醒一句,“我到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谢砚之抿了抿嘴,“我有点渴,走了好久的路啊。”
盯着薛蕴看,继续说:“等会回去又得走好久,怕渴死在路上。”你是不是该请我进去喝杯水?
喝吧,喝不死你,薛蕴扭头走向茅草屋,后头跟了一个大大的尾巴,脸上有种小窃喜。
等到了门外,薛蕴推开门,踏步进去,却发现谢砚之停在门外,没有再往前一步,是一种克制。
“不进来?不是你要进来喝杯水?怕给你娇贵的身躯渴死在路上了?”
薛蕴边倒水边看着门边的人嘲讽,“这会子又不柔弱了?”
谢砚之接过那杯水,自动过滤那些话。
他注意到那杯上有束傲雪凌厉的寒梅,觉得薛蕴真有眼光,不愧是她。
“你喜欢梅花?”
薛蕴正在收拾桌子,一脸奇怪地看他一眼,低着声说:“不是,因为便宜。”
谢砚之这会儿老实不再开口,静静地喝着水,喝得格外小心又细致。
可是杯子不是无底洞,再怎么满的一杯水也有喝完的时候,他将杯子还到薛蕴手上,黑色的眼睛静谧地、温柔地将她描绘了一遍,说:“谢谢,我走了。”
“走,快点,我要关门睡觉了。”
薛蕴将门一关,松口气,总算走了。
她将外衣一脱,鞋子一蹬,猛地扑上床,一声舒服脱口而出。
蹭了蹭柔软可亲的被子,她滚作一团,那人真奇怪,特别是最后的眼神看得她像是心脏病犯了,扑通扑通跳得跟疯了一样。
“一贯钱,两贯钱……”
薛蕴一直秉承着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天大地大不如睡觉最大,数着钱币睡去才是夜晚应做的事。
整个世界都陷入沉睡,只有屋外的虫鸣阵阵作响,偏居一隅的茅草屋仿佛被世界遗忘,不会有人吵闹,充满安静,但也充满觊觎。
“老大,你确定是这?”矮个满脸麻子的人一脸谄媚地对着他旁边的人。
那人满脸络腮胡,眼如米小,横声横气地说:“不会有错,就是这,那娘们就住这,观察好几天了。”
“对,就是这。”瘦猴一样的人拍了麻子脑袋一下,看着络腮胡说:“老大怎么会有错,那女人就适合老大,没人管,像是个孤家寡人,还有点这个。”
瘦猴指了指腰间的荷包。
几人对视笑得猖狂,仿佛此举势在必行,他们互相点头示意,踮着脚尖往茅屋屋后移动。
络腮胡打头阵,他走得再轻,也是沉重的,整个身体胖如一只吹鼓的气球,那两个瘦得像是晒足太阳的人干儿。
啪嚓——
“啊——”这声雄厚,是络腮胡掉进了坑里,还接连发出惨叫,洞底是削尖的竹竿,短且密插进他的屁股,那血噗呲噗呲地外流。
瘦猴跟得很紧,准备随时谄媚,结果一起掉了进去。
“啊——”这声又是络腮胡发出的,瘦猴压在了他的身上,刺得更深了。
看着接连掉下去的两人,麻子慌不择路,想跑又不舍得,准备自己拼一把,想冲进屋内杀了那个女人,拿出锋利的砍刀。
那刀还泛着银光,晃眼明亮。
一个黑色高大的人影闪现将刀踢了出去。
“滚。”警告的声音低沉,“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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