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多水,或大或小的江川在楚国境内纵横,这也让楚国的渔业十分发达。
楚国的红楼也在水上,莺莺燕燕,水上楼阁,别有一番意境,是楚国的一大特色,也成了来往行商的必去之所。
这不,就连白日里都有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可见其火爆程度。
此刻,楚国国都最大的那个水上红楼之中,两个公子见了面。
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位公子对视一眼,似乎都能对对方的境遇感同身受,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张兄,莫非你也……”
“李兄,唉……一言难尽……我可怜的红樱啊……”
“不如一同饮酒。”
“同饮同饮。”
两人相对而坐,三两杯酒下了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张姓公子悲从中来,“我与红樱本就是情投意合,本是夜夜在此笙歌,可那从吴国来的姓纪的,也不知道是叫纪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纪鸣辰。”李姓公子提醒他。
“没错,就是他。”张公子喝了一口酒,抹了抹眼泪,“自从他来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红樱。那家伙一连包了红樱好多天了,我的红樱啊!
今天,我本以为白日里来红樱能有空闲,可没想到这个禽兽竟然从早到晚在这里鬼混,竟然连白日也……唉,也不知道红樱的身体吃得消吗?”
“不只是红樱,这个红楼之中姿色上好的姑娘都被他叫上了三楼,其中有很多还是我经常光顾的姑娘,更是重金包下了三楼邀请了国都中的权贵寻欢作乐,沉溺于酒池肉林,日夜不休,如今一楼和二楼只剩下一些姿色平平的庸脂俗粉了,唉!”
李公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叹了一口气,面露哀愁,“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娶到林慕儿呢?可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据说是商业联姻,吴国和楚国之间要开一条商路,而吴国首富的儿子跟商会会长林慕儿成亲更加有利于合作的稳定。”
张公子说完摇了摇头,“单论地位名声两人也算是登对,只是这纪鸣辰的性格如此好色,夜夜眠花宿柳,只怕不是一个良人啊!”
“是极,林慕儿虽说年纪略大,但是说到底是玉心宗宗主东方怒的徒弟,更是肤白貌美,驻颜有方。
不说远了,这国都中谁不曾肖想过她,谁不曾上门提过亲,可是却都被林慕儿严词拒绝了,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居然让那个品行不端的小人捡了便宜,真是气煞我也。
而且我听说啊,纪鸣辰在几个月之前还是一个傻子。”
“我也听说过这件事,据说吴国出了一个比张无救更厉害的医者,具体名讳不甚清楚,只知道那人姓傅。听说那人不仅仅治好了纪鸣辰,还治好了吴国的国主。”
“要我说这傅先生救吴国国主可以,但是救纪鸣辰这个人就实在是不应该了。”
“就是就是,这种人就是吾辈之耻。”
“也不知道这纪鸣辰如此不知节制,会不会精.尽人亡。”
两个特意来此眠花宿柳的人批评起纪鸣辰来倒是毫不口软,口诛笔伐,酒水源源不断地喝下肚子,可不知为何越喝越觉得有些冷。
“快要入冬了吧……”
“这楼中也不知道多加炭火,真的不把我们还在一楼二楼的人当人看啊!”张公子想到此处更为悲戚。
……
三楼之中,纪鸣辰半敞着衣服,露出自己白皙的胸膛,他的双手不客气地搂着自己身旁漂亮姑娘的腰,手放肆地伸进姑娘的衣服中肆意妄为,脸上的表情十分享受得意。
“纪公子,不要嘛~”姑娘娇嗔了一声,却直往纪鸣辰的怀里扎。
“纪公子好福气。”酒桌之上,一群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们也都衣衫不整地倚在姑娘的怀里,喝着姑娘亲手喂的酒水美食,一脸羡慕地看着纪鸣辰,“那林慕儿那性子,真的烈,我一度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嫁人了,没想到公子拔得头筹了,真是羡煞旁人啊!”
“好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个老女人罢了!”纪鸣辰说着谦虚的话却一脸得意。
“那哪里是老女人,那可是母老虎。纪公子如今带着我们如此寻欢作乐,若是让那林慕儿知道了,那还得了?林慕儿可彪悍得很,曾经有人色心上头想对她霸王硬上弓,可结果却是从今以后再也来不了此处快活。”
“何解?”纪鸣辰好奇地问。
那公子猥琐地指着自己的下面,“听说一脚就被踢成烂泥了,啧啧啧,想想都觉得疼啊!”
“哈哈哈~”纪鸣辰毫不在乎地一笑,“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不客气地说,这婚事说好听了是联姻,说不好听了可是她林慕儿求着要嫁我的。
我也不瞒各位,她的商会在周转上出了点儿问题,若是不受我家接济,那她那商会的人就都要一起去喝西北风了。”
“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其实要不是我老爹发话了我也不想娶她。”纪鸣辰在他身边的红衣姑娘脸上亲了一口,“这娇娇嫩嫩二八年华的少女不香吗?我又凭什么去娶那半老徐娘?红樱,你说对吧?”
红樱红着脸低着头,娇声道:“讨厌~”
“林慕儿虽说年纪大了些,可那身材,那样貌……吸溜……”一位公子流出了口水。
“你喜欢她?”纪鸣辰慷慨地拍了拍桌子,“那有何难?”
“如何不难。”那人咂了咂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连忙摆手,“那母老虎碰不得,碰不得呀!”
“有什么碰不得的?”纪鸣辰大手一挥,“这楼中的姑娘我不也是跟诸位共享的吗?等她嫁给了我,诸位都是我的朋友兄弟,想要她的身子来我家就是了。女人不过就是一身衣服罢了,给各位穿上一穿又有何妨?”
“这……当真?”公子哥一脸的不敢置信,纪鸣辰所说的“穿”和他理解的“穿”是一个意思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商人重视诚信,我又怎会忽悠各位?”纪鸣辰嘿嘿一笑,“只不过我在此地开展的生意还望诸位多多支持啊!”
“好说!好说!”众公子纷纷神色激动,甚至有些人激动得站了起来,“若是此事能成,那多少银两我都花得。”
“林慕儿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盛名在外的美人儿。”
“若是能成和林慕儿一夜**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纪公子大度啊,真是吾辈楷模。”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家里最近新收了几个貌美的妾室,不如送予纪公子,以表诚心。”
……
纪鸣辰被这些公子哥儿捧得高兴,哈哈大笑,“那可一言为定啊,大家有福同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公子,喝酒。”在纪鸣辰身边的红衣女子红樱把酒水递到纪鸣辰的嘴边,纪鸣辰眉毛一竖,盯着女子。
红樱一愣,被盯得有些慌乱,“怎么了嘛?”
纪鸣辰暧昧地一笑,“酒是这么喂的吗?我不是教过你吗?”
红樱脸色一红,“讨厌~”
说完,她把酒水含在嘴里,对着纪鸣辰的嘴就吻了上去。
纪鸣辰一脸享受,只觉得往后余生若是日日如此,那夫复何求啊!
一柄剑,就这么突兀地横在纪鸣辰和那女子中间,带来的冰冷的让人心悸的气息打断了这暧昧的亲吻。
纪鸣辰已经有些醉了,反应有些慢,他双眼迷蒙,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用手轻轻去碰眼前的剑,好像还没碰到,他的手上却出现了一道狰狞的口子,鲜血如注。
这下他是真的被吓醒了。
“啊啊——”
他嚎叫了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可惜现在跟纪鸣辰一起喝酒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呢?
不是娇滴滴的用钱买来的姑娘就是一堆好色的酒囊饭袋,有福可以一起享,有难可就不能同当了,因此见此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溜之大吉,跑得比谁都快。
遇到刺杀这种事情本就非常危险,若是刺杀目标是自己肯定得跑,若是目标不是自己那就更得跑了,殃及池鱼导致自己就这么死了那可就太倒霉了,死了都没法瞑目。
只有纪鸣辰面前欲要用口渡酒的名为红樱的姑娘没有逃走,可纪鸣辰却巴不得她逃走。
只见她像是吓呆了一般一口吐出了口中的酒水,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绕过那寒冷的长剑对着纪鸣辰抬手便刺。
纪鸣辰未曾想过这姑娘也是要自己性命的夜叉,连滚带爬地向后滚去,哀嚎不已,“杀人了,救命啊!林慕儿,你答应我的!”
放着酒水食物的桌子被纪鸣辰踢翻,他也因此摔倒在地,盘子酒杯乃至糕点,手中无论摸着什么物件儿纪鸣辰都慌忙地往红樱的身上扔,意图以此来延缓红樱的脚步。
红樱也不是练武之人,一举一动有些笨拙,唯独眼睛里是对纪鸣辰嗜血一般的杀意,下手没有丝毫手软。
终于,刀子划破了纪鸣辰的胳膊,纪鸣辰大声哀嚎!
“啊——疼死我了!林慕儿,救命啊!救命!你再不救我,我就要去见祖师爷了。”
“你给我去死!”红樱杀红了眼睛,不管不顾地朝着纪鸣辰扑去,刀子正对着纪鸣辰的心口。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
纪鸣辰眼睁睁地看着那刀子落下,正想闭眼等死,却只发现刀子的尖端距离自己的心口只有一寸便不再动了。
他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那个位置,这才发现红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保持着刺杀的动作,就连衣摆也不再变化,反而保持着之前飞扑的动作定格在了半空,就连眼中浓烈的恨意也没有半分变化。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雪白的剑发出蜂鸣声,从原来的位置弹射而起,贴着纪鸣辰的面颊飞到了他身后。
那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剑都擦过了自己的面颊,他才觉得害怕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剑只要偏上那么一点点儿那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
他僵硬地转动头颅,看向剑飞去的方向。
他身后不远处的窗户边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长剑入鞘,在那人面前隐没锋芒。
窗户外面是飘着的雪花,这使得那人看上去更冷了,比曾经纪鸣辰见到那人时要冷得多,甚至有些陌生。
他打了一个哆嗦,用颤抖的声音道,“傅……傅先生……”
傅良雪却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薄唇轻启,纪鸣辰听到了傅良雪的问话,那问话仿佛带着冰碴……
“纪鸣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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