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宋皖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床头的蜡烛已经燃尽,窗外的日头升得老高。而她身旁的小姑娘,就像是一只小猴子,紧紧地抱在树干上。
而宋皖,就是那棵树。
宋皖觉得自己的右胳膊已经失去知觉,偏偏棠溪月怎么也不撒手。不大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稍微动弹便会移位。
不行,自己不能由着小姑娘这般了。
宋皖用力抽出胳膊,棠溪月又贴了上去。无奈,她只能任由棠溪月抱着自己。
这么睡了一夜,宋皖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已经麻木,稍微一碰,便刺痛难忍。棠溪月蹭了蹭宋皖的胳膊,宋皖一动,她就抱得更紧。
宋皖叹了口气,棠溪月看上去还未睡醒,她实在不好意思打扰。
看着小姑娘这样毫无防备,宋皖只庆幸这次来调查匪患的是她,而不是别人。
若是换做旁人,这寨子里的老弱妇孺该怎么办……
“美人姐姐,你好香啊……”棠溪月嘟囔着,居然一口咬在了宋皖的肩膀上。宋皖的右半边肩膀本就被她压的发麻,她这一口下去,寻常人实在受不住。
宋皖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见她似乎不打算松口。宋皖微微蹙眉,她怕自己推开这小姑娘反倒会使她咬的更紧,思来想去,她抬手捏住了棠溪月的鼻子。
棠溪月本来还沉浸在梦中,她梦见自己在吃什么东西,才吃到,忽然就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鼻子被宋皖捏住了。
棠溪月用力眨了眨眼睛,“美人姐姐,你干什么啊……”
她开口说话,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咬着宋皖的肩膀。
见小姑娘松口,宋皖这才松开手。她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我险些被你咬掉一块肉!”
“啊?真的吗,快让我瞧瞧!”说着,棠溪月就伸手去解宋皖的衣裳。
“哎?”宋皖哪能想到,这小姑娘动作这么快,话都没说完就把自己的衣裳解开了。宋皖一只胳膊是麻的,根本来不及阻止。
宋皖香肩半露,肩膀上果真有个牙印。
棠溪月见了,心中很是愧疚。“美人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呀,我给你吹吹。”
说着,棠溪月靠近宋皖,对着牙印轻轻吹了吹。
细微的气流打在宋皖的肩膀上,有些痒痒的。宋皖有些别扭地拢了拢衣裳,“你别,我不碍事。”
棠溪月见宋皖别过头不肯看自己,她更慌了,“美人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我没怪你,只是……”宋皖想着,脸有些烫,她犹豫一下,道:“只是,你往后不可随意解别人衣裳……”
今日她解的是自己的衣裳还好,往后若是遇见了心存不轨之人可如何是好。
听宋皖这么一说,棠溪月也红了脸。刚才她只顾着看美人姐姐有没有受伤,却未曾注意,这美人姐姐的肩膀又白又嫩,落上的牙印更是叫人忍不住多想。
棠溪月小声说,“我知道了,我去厨房瞧瞧今日早饭是什么,你在寨子里,阿嬷或许会做些好吃的。”
说完,棠溪月穿上衣服便跑开了,房间里,只留宋皖一人。
宋皖看了眼棠溪月房中的书架,自己在这里耽搁了两日有余。再过两日,长公主的人便会来山下接自己。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可当年有许多事,即便是史书工笔也不敢记录,要知道真相,除了查这些旧书,还得从丞相那里寻找突破。
从前不少朝臣不愿依附丞相,险些遭受灭顶之灾,若是让丞相知道棠溪月的存在,不但这些藏书保不住,只怕整个寨子都无法幸免。
棠溪月端着食物欢欢喜喜地进来,见宋皖一脸凝重,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美人姐姐?”
宋皖摇了摇头,“没事。”
“你莫要骗我,是不是当年之事有些棘手?”
宋皖依旧摇头。
她是刑部尚书,不管多棘手,她都要查清楚当年的案子。
“那是……你要下山了?”
这次,宋皖没有摇头。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在这里久留。
见宋皖这般,棠溪月竟觉得有些难过。这么多年,她都没心没肺地过来了,直到见了宋皖,棠溪月才感觉到难过。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缘分,自己的祖辈与宋皖的祖辈也算故交,现在她们相识,棠溪月很喜欢这个美人姐姐。
她是山贼,宋皖是刑部尚书,纵然宋皖能还了自己父亲清白,在此之前,她们都不该在一起。
可棠溪月也不知为何,竟然鼓起了勇气,对宋皖道:“美人姐姐,你可不可以带我下山?”
“带你下山?不行!”宋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可知外头多危险?你没有白籍,若是被查出你是棠溪大人之后,只怕会引来灭顶之灾!”
“可你要查的事情十分复杂,这里的藏书我都看过了,你带我下山,等时机成熟了,我便是证据。”棠溪月想跟着宋皖,也想还父亲一个清白。如果事情得意沉冤昭雪,这里的孩子就可以去外面的学堂读书,或许还能考个功名。
虽然棠溪月也不知道考功名有什么好,可这里的孩子却一直渴望着出去。
听棠溪月这么说,宋皖有些动容了。
宋皖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确实是最好的人证。但自己现在势单力薄,要想保她,只能去求那个心狠手辣的长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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