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结果的三天，每一分钟都被无限拉长。
我像往常一样工作、开会、写报告，但内心的焦灼只有自己知道。顾亦辰更是将"公私分明"贯彻到底，不仅没有半分特殊关照，反而在会议上对我的方案提出了比平时更严苛的要求。
"林经理，这个数据模型还不够精细。"他在部门会议上敲着我的汇报PPT，眉头微蹙，"如果连这种细节都处理不好，很难让人信服你的专业能力。"
我咬着牙点头："明白了，我会重新优化。"
程雨薇在对面投来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吧，靠山也不管用了"。
只有我知道，深夜十一点，我的邮箱里会准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详细罗列了数据模型优化的具体思路和方法。没有署名，但发件人的小太阳头像出卖了他。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第三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提前到岗，强迫自己专注于"星火项目"的数据核对。当邮箱提示音响起时，我的手心已经沁出薄汗。
鼠标箭头在"青年英才计划录取结果"的标题上悬停了足足十秒，我才鼓起勇气点开。
长长的名单往下拉...林知意！
那一刻，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不是靠推荐，不是靠关系，是我自己，林知意，拿到了这个名额。
办公室里的祝贺声此起彼伏。王锐第一个冲过来："林经理，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就连李晴副总监也难得地露出赞许的笑容："知意，恭喜。这个结果，实至名归。"
在茶水间门口，我与程雨薇迎面撞上。她手里端着咖啡，在看到我的瞬间，脸色霎时苍白，目光像被烫到般猛地躲开，几乎是贴着墙根，匆匆离去。那杯咖啡在她手中微微晃动，险些洒出来。
我只是微微昂起了头。这一刻，所有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我努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一一回应同事的祝贺。这份恭喜里，有王锐他们的真心，也有程雨薇党羽的勉强，但我不在乎了。这是我靠自己挣来的，我无愧于心。
内部通讯软件上，顾亦辰的头像跳动起来。时间是早晨八点零三分，比平时他找我的时间早了整整二十七分钟。
【顾总监】：恭喜。总裁办对你答辩时提到的基层案例视角很认可。下午两点来我办公室一趟，讨论后续工作安排。
公事公办的语气。但我透过屏幕，仿佛能看到他微扬的嘴角，甚至能想象出他打下这行字时，指尖在键盘上轻快的节奏。
整个上午，我都处在一种微醺的状态里。直到下午一点五十分，我拿着笔记本站在他办公室门外，才突然紧张起来。
深吸一口气，我敲响了那扇沉重的实木门。
"进。"
我推门进去。他正站在窗边讲电话，背对着我，身姿挺拔。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知道了，爸。"他的声音比平时温和，"晚上回去再说。"
是顾董。我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安静地站在办公桌前等待。
他很快结束了通话，转过身。脸上是惯常的、属于顾总监的平静表情，但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里，却藏着细碎的、压抑不住的光，像阳光下的碎钻。
"总监。"我公事化地开口，声音却不自觉地放柔。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没有在办公桌后坐下，而是就站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近得有些逾越安全社交距离。
"林知意，"他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恭喜。"
"谢谢总监。"
"表现得很好。"他继续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从眉毛到眼睛，再到微微发烫的脸颊，像是在细细描摹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我为你骄傲。"
最后那句话，语调微微下沉，带着一种亲昵的、不同于上级对下级的肯定。
我的脸颊开始发烫，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像钉在了地上。
他俯身逼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气音低低地说，那声音里带着得逞的坏笑和不容置疑的期待：
"姐姐，你的'青年英才'转正了。"
"那我的'实习男友'，是不是也该，考虑给我转正了？"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我的大脑像瞬间过载，所有逻辑思维停滞，只剩下被他气息点燃的、燎原的火。
这个男人！他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猛地抬头，瞪他，却撞进他含笑的、带着点狡黠和期待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我此刻面红耳赤、又羞又恼的样子。
"顾亦辰你..."我压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嗯？"他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画面，"实习期表现，女朋友还满意吗？KPI达标了吗？能提前转正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带着显而易见的赖皮和得意。
"KPI嘛..."我故意拖长音调，看着他突然紧张的表情，忍不住想逗他，"某人在办公室调戏下属，这条可是要扣分的。"
他低笑，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指尖在我掌心若有似无地划了一下："那这样呢？算加分还是减分？"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感觉被他触碰的皮肤都要烧起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同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下意识就想把他推开。
他却仿佛早有预料，在我动作之前，已经直起身，后退了半步，恢复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脸上那点调笑的神色也瞬间收敛，变回了那个沉稳的顾总监。只有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和微微发红的耳尖。
敲门声响起。
"总监，您要的资料。"
"进来。"他神色自若地应道，顺手拿起桌上一份文件，仿佛我们刚才一直在讨论工作。
同事推门进来，看到我在，愣了一下，随即把资料放在桌上："总监，这是您要的'星火项目'最新数据。"
"放这儿吧。"顾亦辰头也没抬，语气平淡。
我强作镇定，对着顾亦辰说："总监，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忙了。"
"好。"他点头，目光始终停留在文件上，专业得仿佛刚才那个耍赖求转正的人不是他。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脸上的温度高得能煎鸡蛋。在关门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他抬起头，对我眨了眨眼。
这个狡猾的男人！
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宁。每次内部通讯软件提示音响起，我都会心跳加速。但顾亦辰再也没有发来消息，仿佛早上的插曲从未发生。
直到下班时间，手机震动，收到他的微信。
【顾亦辰】：转正申请，批不批？
简短的五个字，我却能想象出他发这条消息时，嘴角噙着的那抹势在必得的笑。
我看着那条消息，想着他白天在办公室那副笃定又赖皮的样子，想着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从便利店的重逢，到会议室的交锋，再到他默默的支持和守护。他用自己的方式，一步步重新走进我的生命，尊重我，守护我，也成就我。
我低头，抿着嘴笑了，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
【林知意】：看在你...表现还行的份上。准了。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接通后，那边传来他毫不掩饰的、清朗愉悦的笑声。
"女朋友，"他声音里都带着笑意，透过听筒传来，酥酥麻麻地擦过耳膜，"今晚，庆祝双喜临门？"
"庆祝可以，"我故意板着声音，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但顾总监，请注意影响。"
"放心，"他压低声音，"我已经订好了那家你最喜欢的私房菜馆，最里面的包间。"
听着他的笑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感觉晚风都带着甜味。
职场的第一步，我靠自己站稳了。
爱情的这一步，我和他，终于从"实习"走向了"正式"。
而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林知意："你的转正申请已批准，请查收注意事项手册！"
顾亦辰："第一条：必须每天夸女朋友漂亮。第二条：女朋友永远是对的..."
林知意："等等，手册明明是我写的！"
顾亦辰："刚刚单方面修订了，有意见吗，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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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终于转正啦！姐妹们快来说说，你们觉得顾亦辰作为新任男朋友，第一件该做的事是什么？是浪漫晚餐还是...？快来评论区为他支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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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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