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信挨了一顿打之后,像三岁小孩拿到了喜欢的玩具和零食,乖巧得不得了,不仅再也不胡思乱想了,还主动把工作都教给祁谦礼,告诉他怎么把一些细节上的事情做好。有一回,郁勉经过秘书室,透过玻璃门瞧了一眼,就见两个小年轻埋头盯着份文件,讨论着什么。他颇觉有趣,推开门,笑问:“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祁谦礼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刻笑道:“郁总好,章信哥在跟我说工作的事呢!”
章信有点不知所措,上回尤朗当着郁勉的面打了他,他现在一见郁勉,就觉得尴尬,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扯扯嘴角,假假地笑了。
郁勉轻松倚在门边,笑着看向章信:“小秘书,你不会因为我上次告你状就对我怀恨在心吧?”
祁谦礼不知道郁勉说的那件事,并不敢插嘴,只识相地站在一边。
“郁总说的什么话?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您跟尤董说是应该的。”尽管尤朗承诺会把奖金私下给他,但提起这件事,章信还是心存芥蒂。
“小秘书,”郁勉摇摇头,“你这个样子,不行哦。”
什么不行?章信不敢问,只说些场面话:“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我会再学的。”
“好好学~”郁勉不负责任地说了一阵,撂下这么一句就悠悠进尤朗办公室去了,只留下章信一个人郁闷,末了还要装没事人,继续跟祁谦礼说工作的事。
祁谦礼的进步非常明显,不过一两个月,已经能够掌握所有秘书的工作,跟个极有工作经验的老秘书一样轻轻松松应对尤朗了。尤朗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对祁谦礼工作的考察越来越细致,也能感觉到他每次都在进步。
“尤董,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会议记录,检查过了,您过目。”祁谦礼双手将会议记录递过去,稳稳当当,比某个小秘书还要周到。
尤朗接过来,翻了两页,拿起钢笔来画了一道:“检查过了,但是有病句。”
祁谦礼显然比章信要稳重些,不疾不徐道:“抱歉,尤董,我和章信哥各检查了一遍,还是有疏漏,尤董先忙其他工作,我认真校对过后再拿来给尤董过目。”
钢笔一段在半空中指着,尤朗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章信也检查过了?”
“是,每次送来的文件,章信哥都会帮忙检查一遍,说尤董的时间很珍贵,我们要尽可能减少尤董的工作量。”
尤董心中嗤笑一声,心想他说得倒好听,但哪回不是又浪费我的时间又浪费我的力气?
“你先出去吧,到点了就下班,跟章信说一声,等会我有事找他。”
祁谦礼自然想不到除了工作,尤董和章信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只微微鞠躬,应声“好的”便离开了办公室。
N市全然入冬了,再过一段时间,学校就要放寒假了。尤朗想到宝贝儿子可以不用去上学天天跟在自己尾巴后面晃,开心得要笑出来。可是,一想到外头秘书室那个,头又“突突”痛了。
五点一到,公司上上下下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外面马路上的车也渐渐多起来,不过十来分钟,宽阔马路的状态就从畅通无阻变成了全都是车。尤朗不为所动,在办公室里坐到了五点半才起身,推开秘书室的门:“跟我来。”
章信下午听见祁谦礼转述的话以后就欣喜非常。他全力传授自己的工作经验给祁谦礼的这一个多月,尤朗一回也没找过他。乍一听尤朗要找他,他高兴得不得了,从下班开始就浑身躁动,度秒如年似的过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尤朗。
章信火速起身,跟上了尤朗,边走边抑制不住兴奋地问:“尤董,您找我什么事?”是要布置我新的工作了吗?
尤朗反应冷淡,按了电梯下行键,道:“等会就知道了。”
章信还没知道呢,就先遭遇了一回尴尬。他开着自己的二手车跟在尤朗崭新的保时捷后面,开慢了怕跟不上,开快了怕蹭着尤朗的车,一不小心还被旁边的车换了车道,隔开了他和尤朗,一路上战战兢兢,既没空想自己要去哪里,也忘了记周围的路,整颗心都放在跟尤朗的车上了。
等到他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他才猛然发觉,这个地方好熟!
这里是,是……不会吧?他不会是来挨打的吧?他这一个多月表现很好啊!他又做错什么了吗?郁勉,一定是郁勉又告状了!也不知道郁勉说了什么,难不成说他态度不好?还是说他能力不足?可能尤董也不能什么都听郁勉说吧?
章信忐忑又气闷,昏昏沉沉地下了车,跟着尤朗上了楼。尤朗也不管他,自顾自走在前面,用指纹解了门锁。
章信一进门,就发现客厅变样了,原先的沙发和茶几都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宽大的桌子,大概跟尤朗办公室的桌子那么大,感觉整个人躺上去都没问题,占了客厅三分之一的地方。可奇怪的是,桌子旁边没有配椅子,只有角落里放了一张单人沙发。
尤朗不等他开口问,直接道:“我上回看你在这里留了洗浴用品和换洗的衣服,先去洗澡吧。”
“什么?”章信过于震惊,忍不住问出了口。他应该是来挨打的啊,怎么要先洗澡?
“我怕你挨完,就洗不了澡了。”尤朗淡淡道,“出来的时候不用穿裤子了,省得脱。”
尤朗说完就自顾自去沙发坐了,留章信一个人脸红得跟猪肝一样,忙一头扎进浴室里了。
从浴室出来,章信还是穿了裤子的,扭捏得像一个大姑娘,严严实实地站在尤朗面前。
尤朗轻轻蹙了蹙眉。他刚才已经把空调暖气打开了,为的就是让小年轻出来的时候不冻着,结果现在穿得这么齐整,就差没把羽绒服裹上了,不是浪费他时间吗?
“我刚才说什么?”
“我,我不好意思。”章信说着低下头,连耳尖都红透了。
尤朗理解不了他的不好意思,不耐烦道:“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有的我没有?给你一分钟,裤子脱干净,到桌上撑着,两腿分开,塌腰,屁股撅好,超过一秒,数目就翻倍。”
章信被他这一连串的指令给惊到了,尤其最后那两句,简直吓得他魂飞魄散,立刻走开两步,背着人开始脱。一分钟很有限,章信来不及看时间,更不敢耽搁,脱下来的内外两层裤子也只胡乱丢在桌子下,毫无遮挡的屁股和腿裸露在空气里,让他打了好几个冷颤。
他满心惦记着要在一分钟之内完成这些事情,可到了要撑到桌上才发现——两腿分开,那,那岂不是……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这动作他摆不出来啊!
“尤董……”章信哀求地唤了一声,听着十分可怜。
尤朗并不看他,只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五秒。”
章信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弯下腰去,两手掌心贴着桌面撑好,可是,可是,可是腿他真的不好意思分开啊!
章信再次把希望寄托到尤朗身上,可当他满眼委屈地望过去时,却只看见尤朗在解腰间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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