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并不好,你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心里无端沉郁着一股气,指尖发凉,拿起手机跟领导请假。
理由你甚至都是敷衍了事,只推说身体不适,得亏你平日里信誉良好,领导没说什么就批了假,临了还关心了一下你。
你说不上来哪奇怪,但那股气闷着在胸口,不上不下吊着,搅得你心烦意乱,连领导的消息也没有回复,熄屏了手机,盯着被子上凌乱的褶皱发呆。
一声闷雷滚过,吓了你一跳,惴惴不安地看了眼窗子,手攥着被褥,凉得厉害。
你忽然好想念傅简言。
傅简言。
你匆忙地下了床,脚步几乎是踉跄地出了卧室去向书房。
书桌上你的日记摊开着,留有一条缝隙的窗口里挤进了呜咽的风,哗哗翻着你的日记,一角的花瓶里一束玫瑰蔫蔫地开着,花瓣暗沉得几乎发黑,只不过一夜光景,桌面上飘落了些许残瓣。
你走进来的那一刻,恰好,花又落了一片,却并没有一同跌在桌上,而是乘着一股冷风,飘飘悠悠地在空中打着转。
你站在书房门口,心脏在胸腔里沉沉跳动,一如往昔的每一日,一如此后的每一日。
一下、一下,似擂鼓。
花谢了。
你下意识蜷起手,才发觉掌心一片粘腻的冷汗。
傅简言的花,谢了。
你直到站在花店门口时才稍微回过了点神志,冷汗浸透了你后背,在阵阵阴风里,你冷得直打颤。
花店老板早就认识你,见你一身狼狈在风里哆嗦,衣着堪称潦草,忙招呼你进门。
“江老师,这么早买花啊?”她还在低头收拾着花,“要是我还没开门,你是不是要在风里冻着?”
你被冷得说不出话,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难得没接茬搭腔,只是说:“玫瑰,给我来一束,家里的谢了。”
老板四下扫了一眼,“哎呀”一声:“真是不巧,你常卖的品种呢断货了,我订的一批还没到,得明天了。”
“明天?”你不由皱起眉,有些焦躁地攥着衣角。
“嗯,要明天哈,”老板看了他一眼,“江老师,你今天心情不好吗,这么焦虑?”
你长出口气,勉强笑了笑:“嗯,有点心慌。”
“哎哟那可不好嘞,可能是换季了,有点着凉,多穿点出门吧,不然感冒了傅医生回头又该说你了不是?”
你道了谢,回到家门口。
你盯着闭合的门扉发呆,多希望打开的那一瞬间,屋内亮着灯,傅简言窝在客厅里闻声回头,看见你回来,皱眉训斥你不爱惜身体。
指纹验证成功发出“滴”一声,你打开门,屋里亮着你匆匆离开未关的灯,除此之外,空空荡荡,只有冷风穿堂而过。
你站在门口,像在等待什么,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振动,你低头,看到了傅简言工作的医院的电话。
雷声炸响,扭曲的闪电划破厚重的云层,闪烁苍白的光芒。
这一刻,大雨倾盆。
——
这就像做梦一样,你疑心自己陷入了场噩梦。
手里的遗书又轻又薄,像一片羽毛,满纸的墨迹仿佛扭曲成了一个又一个狰狞的笑脸。
有人在劝慰你,但你听不见。
整个世界在你眼前抽离,混沌成一团漆黑。你背抵着墙,一点点蹲下,蜷成一团。
五脏六腑被挤压在一起,只有心跳沉重地响在耳中。
一下、一下,似丧钟。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你想问,喉咙却仿佛被人拿浸了水的海棉给塞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有哭号尖锐响起,像是利剑,直直穿透心脏,将灵魂定在炼狱。
那么深刻、那么凄厉,仿佛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带着剜心的血气,让人心惊。
你张嘴咬住自己的手腕,嘴里弥漫开一缕血腥味。
太疼了。哪里都疼。
明明是在做梦,怎么会这么疼啊。
你呜咽着,几近濒死。
这个梦,为什么还不醒来。
“傅简言……你骗我……”
“你骗我……”
你说,等你回来。
我在等你啊。
虐的更完啦[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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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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