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跟点卯一般,隔半个月会来李府一趟送些东西,这日知浅小日子来了,外面又飘雪花,便抱着个灌了热水的羊皮袋窝在床上,绒桃端了山楂甜糕并两串糖葫芦进来,欢欢喜喜地说道:“姑娘,陈公子来了,还给您带了些解馋的玩意儿。”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人呢?走了?”
“已经走了,”绒桃给炭盆里有添了几块炭,屋里被炭火烤得暖融融,问:“陈公子送的这些,姑娘要不要尝尝?”
看着便凉,也知浅口中还是起了口水,心道也算陈恭一番心意,披上衣服从床上下来,吩咐绒桃倒了杯热茶,吃了山楂糕并两个红果。
也不知是不是天旱的缘故,红果都比往年甜些,一杯热茶下肚,又舒坦又惬意。
“姑娘,好不好吃?”
今年冬天被雪困着,解馋的东西不多,小丫鬟眼珠子滴滴溜溜转了一圈,知浅便知她也是馋了,笑:“剩下这些你也尝尝。”
绒桃咽了口口水,道:“姑娘赏奴婢一个红果就行。”
知浅让她取了小碟子来,拨出去两块山楂糕,她吃了两颗红果的那串糖葫芦也给绒桃,笑:“山楂活血,我便不吃了。”
可馋这几口还是让她在床上多待了两日,行经比以往长了三天。
总算是身上爽利,知浅穿戴整齐准备去瞧瞧魏氏,陈恭送来的火狐皮已经制成大氅,这几日格外冷,小丫鬟急急忙忙取出来给她披上。
走到前院,便见陈恭从大门进来,他如今跟门房相熟,进门都不需通传。
知浅心下嘀咕了一句,这人不是小半月才会来一次,上次来还不足七日,怎么又来了?
陈恭远远瞧见知浅,火红的大氅把人从头到脚包裹住,只露出一张莹白的小脸,正攒着眉头看着他,隐隐有些不乐意。
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上次没见到,他今日怎会又来?停下脚步站在院子中央,知浅也只能磨磨蹭蹭地走过来。
“陈公子。”
细看脸色有几分苍白,陈恭暗暗皱眉,问:“二姑娘身子不适?”
知浅两颊猛地红了起来,吃了活血的山楂,这次行经后脸色确实苍白些,没想到会遇上陈恭,没扫胭脂也没用唇脂...清了清嗓子:“无碍。”
可看在陈恭眼中就不是这回事了,裹得越多却显得更加瘦削,皱起长眉:“我府中有些血燕,明日让洪鑫送来。”
哼,还不是你那些山楂糕和糖葫芦害的!可又不能跟陈恭解释,刚想说让他不要送,便听他板着脸继续说道:“天寒地冻,求医问药也不如原来方便,二姑娘还是好生照顾自己,莫要给二老添麻烦。”
一副教训人的样子。
知浅气哼了一句:“不劳陈公子费心,血燕珍贵,知浅不用。”说罢又看了看李怀的院子,道:“父亲应在书房。”
小东西还说不得了,陈恭大掌在大氅内摩挲了几下,真想揪着小丫头的脖子,让她懂事一些。
想了想还是她理亏,知浅放软了声音:“我确实没什么大碍,陈公子不必麻烦。”
陈恭微微颔首也没说话,知浅福了福身便回自己小院,怎么一出来就碰上这人,还是窝在屋里安生。
第二日洪鑫便待着陈府的血燕上门了,说是他们家爷刚得的,特意给李夫人送来,陈恭每次送东西都不少,明摆着有知浅的分例,魏氏又心疼女儿,绒桃捧着十来盏成色上佳的血燕笑得合不拢嘴:“姑娘,陈公子可真是个好人!”
知浅看了一眼,有些置气地说道:“拿人手短,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
魏氏吃这血燕便觉有些烫嘴,忍不住同丈夫商议:“陈恭这孩子,便是好心也太过了,会不会...”
会不会有什么不轨之心?这话说出来太没良心,不过李怀明白妻子的意思,陈府的粥棚到现在还有粮食,他有做打点,本来是不想白费了陈恭一番心意,现在想想,自己家里也得了不少好处,捋了捋胡子说道:“夫人放心,咱们又不白得这些。”
魏氏气急,忍不住拧了李怀一把:“你说,他会不会对咱们知浅有什么心思?”
“知浅?”
“这孩子,每次打着给我送东西的旗号,送来的可都有知浅一份。”
“这...”李怀恍然大悟,捏着胡子半晌没有说话。
“你倒是吱一声!”
“陈恭这孩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出身差些。”
魏氏白了丈夫一眼:“都白衣还乡的人了,还嫌弃旁人出身。”不过她也知道李怀在说什么,商客如何比得了仕官。
“行了,杨伯父还说要给知浅说媒,守之也不是冒失的孩子,就这个天气,便是想解决儿女大事,也得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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