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在地毯上喝着刚煮好的热茶,吃着个大饱满的坚果。
“这午时边开始祭祀了,也不知道这不懂规矩的小辈会惹出多大的祸端,到时候死就死了,可别牵连我们母女。”二姨娘上来便直接阴阳怪气涂蔓。
“什么是祸端,在先祖面前杀了你,算不算祸端?”没等三姨娘开口,涂蔓便自己怼起来。
“切。”二姨娘不屑,“不愧是小家来的,跟那些乡野村妇待久了,果然,也开始变得蛮横无理,自吹自擂。”
“我撕烂你的嘴。”三姨娘直接起身,二姨娘紧跟站起身子,“谁怕你?有本事你就来!”
一旁的司甜也开始阴阳怪气,“不愧是乡野村妇,跟我母亲一比,高下自分。”霎时,
一根闪着银光的银针,直接穿过司甜的耳朵中心,司甜惨叫一声痛苦的将耳朵捂住。
二姨娘听到后连忙蹲下询问,“怎么了,甜儿!”
司甜紧皱眉头,痛苦道,“疼……”
二姨娘扒开她捂住耳朵的手,手中许多鲜血,血淋淋血耳朵血淋淋的,血液自中心那相对粗大的针眼流出,这是涂蔓特意挑的最大号银针。
二姨娘瞬间想到涂蔓,愤怒的指着她,“贱种,你敢伤我闺女!”
“是我伤的,怎么了,你有意见?”涂蔓充满丝毫不惧的承认,见二姨娘不服的眼神还想说说什么继续道,“怎么你也想来一套针灸?”
“来人啊,给我杀了她!”二姨娘愤怒的冲外面嚷嚷,然而外面并未有什么司家的人,反而是许多世家中人来来往来,几乎一瞬间,许多人便凑过来看热闹。
二姨娘听见外面的议论声得知自己惹了笑话,而此时涂蔓捏着了几根针,仔仔细细的说道。“是毒死她呢,还是刺穿你呢?”
二姨娘想到之前涂蔓一镖杀死暗卫,还要当面司家主的模样莫名后怕起来,周围看热闹的见帐篷里面变的十分寂静也便一哄而散。
三姨娘得意的嘲笑她,二姨娘拉起司甜的手,嘴硬道,“娘要带你去看医生,咱可别老和心眼儿多的乡下人待在一块儿。”
司甜应了声好。
二姨娘拉着司甜走后,三姨娘冲涂蔓竖起大拇指,“果然,只要有实力就没有人敢惹你。”
“那我以后要是反抗世家发动政变,岂不天下无敌,便无人敢惹了?”涂蔓捏着下巴沉思着。
三姨娘过来拽住涂蔓的耳朵,“你这小娃,夸你几句你就得意忘形,刚跟你说的这么快就忘了吧。”
涂蔓笑着求饶,“错了错了,疼。”
“贵人,该用膳了”
正午祭祖开始前,涂蔓与三姨娘吃了点下人送来的膳食,吃完走出营帐碰巧遇见了一群熟悉的身影,正是涂家一行人,涂蔓有些失望,因为涂染并未在其中。
涂家一行人也看见了她。
涂家人的样子十分狼狈,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参加祭祖,于是给自己打扮的雍容华贵,就连那新任的家主涂家长子涂耀天,尤其的涂芳华,打扮的花枝招展,他们只知道应在今日午时到,于是昨天晚上才出发,也没去兵营,赶着夜路与司家后不久到此,结果一来,发现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服饰,他们一下人就成了异类,不少人嘲笑他们。
“这是哪家啊,怎么打扮成这样来祭祖,他们不会以为这是入宫选秀吧。”
“诶呦喂,这要是被三大世家的人看了,不得被针对死了。”
“诶,这家我认识,人家可是司家亲家涂家,用那身份才混了进来。”
“果然,不愧是小门小户,一眼寒酸。”
“……”
后来他们询问下人才得知,祭祖有专门的服饰,然而他们又弄不到,幸亏有人告诉他们,这地方有人贩卖服饰,结果。
“什么,三十两一件!”涂耀天震惊道。
老板奸笑,“贵人啊,到此的都是大富大贵之家,就得卖这个价,要是卖便宜了,人们敢穿吗,就算敢穿也会觉得不会自己身份啊。”
涂耀天觉得他说的并无道理,幸好他提前做好了要花钱的准备,于是让下人去马车上把盘缠带过来,盘缠里一共70两。
“为什么才70两?我不是让你们多准备点钱省的被人看不起吗!”涂耀天质问。
下人哆哆嗦嗦回答,“家主,这咱们而言已经算多了……”
自涂成光离世后司家产业颓废,全家几乎都靠司家娶涂蔓的嫁妆过活。
“儿子,要不别买了,就穿这身吧?”司母劝道。
“你想死就直说。”涂耀天语气极差的回答司母,“不穿这衣服让三大世家认为咱们对先祖不敬,无视规矩到时候全家都完蛋!”
“这祭祖就非参加不可吗?”司母继续道。
涂耀天叹了口气,“我父亲说的没错,你一个市井妇人就是没什么眼界,来着祭祖的世家非富即贵,这便是最好的刷脸机会,不然别人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那小门小户呢!”
“咱们现在还不如以前呢……”涂泽在一旁喃喃。
涂耀天瞪了他一眼,“你也想死了是吧。”
最后涂家每个都掏遍全身拿出所有首饰才勉强凑齐了一家五人所需。
祭祀马上开始,以至于他们只得匆匆换上衣服,头发凌乱的出来,没想一出来便看见了那纯金戴银子,皮肤白皙,气质与曾经截然不同的涂蔓。
涂芳华又看了看自己,头发凌乱,衣服褶皱,嫉妒心涌上心头,直接往涂蔓那走去,涂耀天被涂蔓的美色惊愕,见涂芳华想去找事便连忙赶去拦住,毕竟这是在祭祖,一但涂芳华太过跋扈,涂家便可能成为京城的笑柄,彼时落得个人嫌狗欺的下场更何况,如今涂蔓已经是半司家的人,以涂芳华的身份讨不到好处,就算涂蔓让人拉她杀了,涂家也无法申冤报复。
涂芳华见自己的哥哥拦自己,癫狂的冲涂蔓大喊,“你个贱货!你凭什么过的比我好!你就该被拳打脚踢扔进窑洞!”
“你谁啊你,这疯子也能进祭祖了是吧!”三姨娘将涂蔓护在身后,“你要发疯滚远点!”
“我就发疯怎么了!”涂芳华试图挣脱开涂耀天,她接受不了曾经在自己裙摆要摇头乞怜的涂蔓过的比她好。
涂耀天劝导她,“她一个月就死了,你跟她较什么劲啊?你想咱们涂家因为这被连累吗!”
然而涂芳华一点都听不进去,突然间,
“噔!”的一声铜锣声响,祭祖开始。
此响让涂芳华恢复了一些理智,涂耀天双手架住她的肩膀,“涂芳华你够了!哥哥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
“走吧三姨娘,不必理他们。”涂蔓跟三姨娘说,此时她正努力记忆三姨娘教给她的祭祖规矩,巨大的压力导致她没有心情的涂芳华起冲突。
三姨娘见她凝重的模样于是怀着担忧的心情点了点头。
涂芳华满面仇恨看着涂蔓两人从自己身旁路过。
两人走远后涂耀天看着两人的背影向涂芳华保证,“你放心,她有的,你以后都会有。”
那祭祖用的的金塔龙像,金凤梧桐像,莲花金佛像已然就位。
世家中人坐在蒲团之上的诵读经文。
涂蔓自是不会的,但毕竟是默读,她只需微微张口,让人看到她在读就行了。
涂蔓回忆着三姨娘的话
三姨娘:【第一项——敬酒,一杯酒敬于天地,一杯敬于圣物,一饮而尽,倒转杯子,一滴不落以示敬意】
可涂蔓不会喝酒啊。
她强忍着把酒杯递至嘴边,瞬间倒入口中,然而想象中的辛辣并未传来,反而是微微的甘甜,涂蔓疑惑,余光避开涂芳华仇视的目光与司若雪对视,司若雪赶忙心虚的收回视线,涂蔓秒懂,看来有的人啊,就是嘴硬心软。
涂蔓喝完第一杯将酒杯倒转,一点没落,涂蔓十分满意,然后第二杯倒转时余下的酒水逐渐凝成一颗越来越大的水滴,不选处涂家人一直打量着她,倘若滴下,以涂芳华的无脑,极有可能将她举报,不过好在,她将手将挪了一下位置将水滴蹭在手上,然后飞速将酒杯放下。
三姨娘:【祭祖第三项——祭舞,眼睛始终跟随主祭司,数名祭司在圣物下起舞,说是能引领供奉者的灵魂,交于先祖洗涕净化】
涂蔓可不管这些,她就知道,在这项期间,她只需要发呆便可。
祭舞之后,除了腿比较酸痛以外,还算十分顺利。
不远处,涂芳华看着她竟然没坏规矩气不打一出来,冷哼一声,结果被周围人听见,涂芳华知道自己惹了祸,立马噤声低下头去,然而两名祭祖护卫已然前来将她架起。
“哥,救我,救我。”涂芳华冲涂耀天求救,然后涂耀天根本不敢回头看他。
反而她这一闹原本让她命应无恙变为命极难保全。
涂蔓看到一直仇视自己涂芳华被架起。
涂蔓:究竟是谁不懂规矩,究竟一直盼我死结果比我先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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