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绪亭新换的浴袍被迫脏了,脏得乱七八糟的。
她瞪着晏烛,脸色不好看,兴许是因为发现晏烛裤子更脏,于是好看了点,施施然起身。
雾气散了,燥热也散了。晏烛在玻璃板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很不像话的样子。
赵绪亭背对着他,在屏风挡板后换了件浴袍,放下盘发,重新衣冠楚楚。头发柔顺,沾着水潮在灯暖下波光粼粼,拿梳子捋了一下,黑色的河流搭去肩膀前,晏烛就再次看见她雪白修长的后颈。
晏烛手指动了动,略抬起来一点,对准她纤细的脖子收拢——攥成了拳——然而虎口涌出白沫,向下掉,让人不得不直视那糟糕的情迷,直到现在还蠢蠢欲动,理智都差点崩盘。
都是因为药。
肯定是不被人碰就会死的药。
赵绪亭回头时,晏烛也把自己清洁清爽了,地板干干净净,只有垃圾桶里的纸团,黑色西装裤的水渍以及尚未被空气系统更新的荷尔蒙气息暗藏证据。
一板一眼的:“对不起,赵总。”
赵绪亭倚门梳着头发:“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两套。还是对不起把我脚握疼了,还是对不起……”她把话语转化为视线,淡淡地瞥了一眼,却像钩子,把晏烛刚灭掉的火焰勾起来。
晏烛喉结猛滚,垂眼,双手背后:“都对不起。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赵绪亭把梳子很准地扔到盥洗台:“自己想。”
赵绪亭走过他,晏烛侧眸,又一次俯视到她的后颈。
这件浴袍领子更宽,前面还好,后面微微敞开,几缕头发掉进幽深的领口,背上没什么肉,一层薄皮包裹着嶙峋优雅的骨头。
晏烛手心发烫,抓住赵绪亭的手腕向后一扯。
背骨贴上他的胸膛,她明明刚洗过澡,晕绕在热气里那么久,身体和布料却都很冰,手腕细瘦,浮现冰青蓝色,引人想要顺着脉络舔舐。
晏烛环握更紧,另一只手伸下去。
“这样帮……”
他的脉搏被狠狠掐了一下。赵绪亭一看就精通防身,反扭晏烛的手腕,回身给了他一掌。
不过没有往脸上去,而是落在喉结。晏烛脖颈瞬间多了几丝细细的血丝。
赵绪亭:“你现在是可以碰我的身份吗?”她字正腔圆:“晏,烛?”
晏烛扼住自己的喉咙,看了眼指尖沾到的小血点。
连这些都似乎带着香。
他咽下唾液,又说:“对不起。”
赵绪亭也看清那点血迹,瞳孔轻颤,犹豫了下,慢慢转过身。
晏烛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但你不是也很需要吗?”
赵绪亭蓦然回头。
晏烛无辜地抬起手指,四目相对,伸出舌头轻舔——血珠,还有,在灯下格外明显的湿漉漉的指腹。
赵绪亭一下子喉部滚动,肩膀轻轻颤抖,紧接着是脖颈,锁骨,被他的眼神打透,又到脊背。
却不像被戳穿后的恐慌,反倒是……掀开薄纱,拉开玻璃门,热气涌上来那一刻的情动。
她的眼睛紧盯他,滋生违和,还没有蔓延开,晏烛平静如常,及时规规矩矩地站好:“如果不需要,更好。”
“我希望你,不管有没有我,都很好。”
赵绪亭定了几秒,冷笑:“你真伟大。”
晏烛回她一个全是祝福的无私笑容,赵绪亭这回没有迟疑,径直出了门,留晏服务生为她清理浴室。
晏烛走到盥洗台边,拿起木梳,轻嗅了嗅,木质香盖过熟悉的味道,被他嘲弄地丢回去。
赵绪亭。27岁。昭誉集团上任董事长赵锦书的独女,现任董事长兼CEO。性格冷淡,高傲,太相信自己无往不利的聪明头脑故而先入为主。
现在再多一条,心软。
看起来特别恨实际上也应该特别恨不告而别的前男友,辞退时却还留了话口。前男友被人为难就下楼解救,中药后又带回房间里帮他玩-鳥。
可惜他不是她的前男友,是个假货。
怎么认不出来呢?是因为这张脸太可贵了吗。
浴缸里水位慢慢下降,澄澈的蓝白,倒映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被诅咒般,一模一样的脸。颠倒的镜像,完美的伪装。
晏烛清理完浴缸,掏出手机,短讯有了回复。
孟贯盈:不错,继续保持。说好的东西少不了你。
孟贯盈:一定要小心,就算她现在相信你是邱与昼,也难免不会怀疑。她疑心非常重。
晏烛睥睨扫过第一条,指尖在第二条点了两下,勾唇。
他删掉消息和联系人,去到厨房。会所叫Waltz,是赵绪亭自家好友开的,在顶层为她专门留出半楼套间,内部设施一应俱全。
晏烛打开冰箱,看见冷藏区域里的中药包,目光一顿。
赵绪亭刚和来慰问的美国合作方视讯完,正在浏览行业内的新资讯,书房门被敲响。很有规矩的三声,一轻二重。
她扫了眼桌上刚开的酒,酒杯里的冰球,鼠标光标晃了晃。
“进。”
赵绪亭盯着电脑屏幕,余光里,晏烛端着一盘子满当当的东西进来。穿着和别人一样应侍的制服,身上却没什么服务气息,更接近于善于照顾人的良家气质。人间烟火。
晏烛放盘在桌边,一块牛排,两碟果切,一小壶养生茶,热腾腾冒着白雾。
“你…您刚才在饭局上没怎么用餐,我做了一点,希望合您胃口。”
“我没怎么用餐怪谁?”
晏烛乖乖认错:“都是我不好。”
赵绪亭瞥了冒起的白雾一眼,慢悠悠道:“还有那不是饭局,是相亲宴。”
晏烛不吭声了。
半晌说:“真的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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