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子回来了不是好事么,有甚好瞒的?”张麻杆不解。
李大嗓虽然没说,但他面上同张麻杆一样茫然。
陈快腿只好担起解说的重任,“只怪三公子回来的不是时候,又或者说,太是时候了。少盟主去年底刚出事,他年初就自己找回来了?放在普通人家都觉得有鬼的事,盟主自然要谨慎对待了。”
“如今盟主家的二公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只怕‘少盟主’这名头该易主咯。”张麻杆凉凉道。
“左右不过是个虚名,今年大会一开,盟主是谁还未可知呢。”李大嗓跟了总镖头二十几年,忠心不二,只盼着总镖头能得偿所愿成为盟主。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了吗?”陈快腿见二人越扯越偏,赶忙拉回正题,“武林大会在即,二公子遇害,紧接着三公子就找回来了……”
张麻杆听懂他的意思,也没继续点破。
李大嘴却是快人快语,“你是说,后头那小子不一定是盟主的三子,而且来者不善。”
“嘘!”陈快腿吓得心脏停了一瞬,“可别瞎说。我是把你们当亲弟兄才跟你们提一嘴的。”
另外两人提前知道了这般秘辛,已是十分满足,便也不再为难陈快腿。
*
前头三人分享秘闻的时候,凌泉也不闲着。他对褚远画的身世也颇为好奇,“我只道你必是名门之后,没想到你竟和盟主有关系。哎呀,真是遭了,早知如此,该对你更恭敬些的,昨晚更不该对你出言不逊。”
褚远画没有理会他的调笑,叹口气道:“……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此话怎说?”凌泉不解,“若不是有你这层关系在,只怕我已经身首异处了。”
闻言,褚远画不禁苦笑:“你主意那么多,他们哪里是你的对手?”
“算啦,你不想提家事便不提吧。”凌泉适时扯开话题,“其实我很好奇,你刚才为什么不干脆让那大块头把我抓了去?你不觉得我是凶手吗?”
褚远画这才把心思放回眼下的事态上来。
今早刚见到谭磊尸体时,凌泉昨晚那句“他死了我都不会死的”便在他耳旁炸开,再加上谭磊死于毒药……种种迹象都指认凌泉是凶手,可他却不认为这是真相。
倒不是因为他与凌泉建立了多么深厚的感情。苗人擅用毒蛊,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凌泉若真要杀了谭磊,何必用这么明显的手段暴露自己。还非要在动手前与自己起冲突导致分房,平白失了人证。
凌泉真要用毒杀人,也没必要等到了谭磊的住处再动手,城外的小树林分明是更好的选择。
就算谭磊真的是凌泉杀的,他得手后为什么没有立即逃跑,反而留下来睡到日上三竿?过得不耐烦了么?
凌泉再爱玩闹,也不至于为了一点刺激就把自己送上死路。
褚远画没有把繁琐的心路历程一一道来,只说:“不觉得。”
“哎,”凌泉夸张地叹口气,“你这人真不讲义气。”未等褚远画表达疑惑,他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昨晚若是你和我一起回了厢房,我多少还有个人证……说起来,你不愿意和我共处一室,该不会是怕我毒害你吧?说白了还是怀疑我!”
“决无此事。”褚远画想解释,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我……抱歉。”
“哎,算了,你也不必自责。”凌泉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就算与你一间房,我也可以把你弄晕了再去行凶,你这人证只怕不太有力。而且,正是这样才有趣嘛。”
褚远画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你……很喜欢被当成嫌犯?”以他自身的经历来看,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谈不上喜欢吧,但也不讨厌。”凌泉的眼中闪出诡异的光,“你既然认为我不是凶手,难道不好奇真凶是谁吗?搞不好就在我们中间呢。先说好,你不怀疑我,不代表我不怀疑你哦。”
褚远画心中一震,其实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凌泉瞧出他表情的不自然,“怎么,被我说了,你真的是凶手?还是说……”他笑得愈发狡黠,“你知道什么隐情呢?”
褚远画自知言语上不是凌泉的对手,怕不经意间被他套了话去,干脆闭口不语。
凌泉也不恼,依旧笑盈盈道:“那我们就等着看你能藏多久吧。”
*
两组人之间的对话都到了不可进行的地步,进了镖局的最后一段走得十分安静。
路上遇到的镖师都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李大嗓不作理会,只顾将二人引至后院的正房门口。而后轻扣了扣门上的拉环。
“谁啊?”里头传来的声音还算年轻,懒洋洋中带着些许不悦。
“少镖头,你起了吗?”李大嗓恭敬道。
得知来人身份后,少镖头的语气也放松不少,“是李叔,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李大嗓将门扉拉开一半,尽量不露出里头的光景,便侧身走了进去关上门。
大约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门扉才正式打开,少镖头的声音随之传来,“都进来吧。”
少镖头大约二十来岁,长得也算人模狗样,此刻已穿戴齐整,靠在主坐上好整以暇看着来人,“情况我都了解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你既已经了解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凌泉说完,又将嘴一瘪,哭丧着脸夸张道:“草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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