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俩人到达天启。
“你先在客栈修养,待到两日后进宫面圣。”瑾仙坐在马上,倪着南宫寒笙。
“多谢公公,敢问公公的府邸在何处?”
“若姑娘有需要就去鸿胪寺找灵均和伯傭。”瑾仙顿了顿“别忘了,你是我带来的。”
南宫寒笙神色一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望向瑾仙离去的背影,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眼神些飘忽。蓦地心脏传来剧痛,南宫寒笙瞬间清醒,到抽一口冷气,连忙回到房间,调动内力,休养生息。
再睁眼,落日黄昏,血红的晚霞,犹如一碗血洒红了半边天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离家许久,在离家遥远的天启城,南宫寒笙不禁有种孤立无援之感。
走出客栈,一路打听,找到了鸿胪寺所在,打听一问,得知瑾仙并未回来。南宫寒笙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着街上人声鼎沸,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街道两旁摊位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满目。丝绸、瓷器、古玩等各式珍奇物品吸引了众多行人驻足观赏。孩子们在人裙中穿梭嬉戏,欢笑声此起彼伏。直到红灯高悬,瑾仙才风尘仆仆出现在视野中。
“你怎么在这?”瑾仙眉眼中流露疲惫之色,眉头微蹙,仍耐心寻问。
“想到瑾仙公公公务繁忙,定然没有用晚膳,便想着等你。”南宫寒笙担心瑾仙拒绝,有补充道“天启城中,我只认识你,瑾仙公公忍心看小女子我孤身一人吗?”话了,南宫寒笙眼角带红,轻轻的拉住瑾仙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瑾仙叹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无奈,轻轻挽回略带褶皱的休息,只得同意 “天启城的雕楼小筑最为出名,去那可好?”
南宫寒笙弯唇一笑,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迅速起身,理了理衣裳,做出请的手势,心满意足道“劳烦瑾仙公公带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瑾仙无奈的摇摇头,却在心里默默道“真是孩子心性。”眉眼悄然舒展了几分。
至雕楼小筑,瑾仙选了较为安静的地方,问南宫寒笙想吃什么,南宫寒笙也只道
“瑾仙公公做东,寒笙哪有挑拣的道理。”
“你倒是不挑食。”
待菜肴上齐,南宫寒笙眼睛闪了闪,但又看了瑾仙,见主人未动筷子,便耐心等待。
见此,瑾仙嘴角微勾打趣她“姑娘怎么只看着?”
“公公贵为主人,却没有动筷,我当然只能看着了。”对瑾仙的明知故问,南宫寒笙忍气吞声。
随后瑾仙也不再逗她,南宫寒笙终于吃上了晚饭。
酒过三巡,南宫寒笙不胜酒力,瑾仙见状,只好送她回客栈。
到了房间,瑾仙安顿好南宫寒笙就要离开,不料,南宫寒笙抓住他的衣袖不松手,瑾仙本想默不作声的收回袖子,怎料耐不住身心疲惫,身体略微不稳,又想到她还有伤在身,便转过身,低头询问“可是有哪里不适?”
南宫寒笙眨了眨泛红的眼睛,思索一会儿问“沈静舟和瑾仙哪个是你呀?”
被如此一问,瑾仙一时间愣神,片刻安静后,沉声道“都是。”
“在我眼中,你是风雪剑沈静舟,是个江湖人,通情达理,内心善良,也并非那么难以相处。如果你不是掌香监,不是瑾仙,或许会更开心。天启和江湖,哪个才是你所留念的?”南宫寒笙抬眸,看着眼前人的眼睛,一字一顿“不论你是哪个,有什么选择,你都是我的朋友,我在天启城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两个字在昏暗的房间中格外滚烫。
“多谢瑾仙公公送我回客栈,我便不送你了。”
南宫寒笙松开手,瑾仙迅速站起身,快步离开房间,一句话都不曾说。回想南宫寒笙放才所说,任由瑾仙的内心再如何坚毅,心若磐石,也泛起一丝涟漪。
回想他17岁初入江湖,直身挑战五大剑派,先是两百招内胜狐彩剑派掌门、云插剑派学门,后又用三百招击败天剑阁阁主。挑战苍雪剑轩傅清风时,傅清风在出到第八剑的时候,就被击飞了手中的惊雷剑。在天水剑宗,对战萧春水五百招时仍无法取胜,便束剑离去。可萧春水已成名二十载,沈静舟却是一当时整个江湖都传说沈静舟虽是男子,面容却有天人之姿,出剑时向袍飞舞,霜气纵横,不如有多少暖阁的怀春少女对其爱慕。
可惜“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沈静舟在江湖上出现了三年,后来就消失了,再也没人听过。本应身处江湖的少年郎,却成了朝廷的掌香监,这又何其可悲,令人惋惜。
而南宫寒笙率真坦言,她不介意瑾仙的过往,接受他,了解他,,一点点探寻他的内心,开导他,明白他离开向往江湖的无可奈何,真正把他当做认识知己的人。
只道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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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生何处无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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