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没注意对方倏然晦暗莫测的眸光，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龙角跑了出来。谢小团子将手抬高，让团雀飞走，随即像是苦恼着什么，眉间笼罩着一片愁郁。
“你在想什么呢？”有人轻轻问他。
小团子没什么防备，问什么答什么。
“毛茸茸，想抱。”
“抱我不可以吗？”那声音清清浅浅，像是笑，像是喟叹，带着十足的蛊惑与渴求。
谢瓷定神看去，白白软软的糯晶糕让自己抱他。
小团子想了片刻，便扑了过去。
糯晶糕接住了他，并且抱得很用力。谢瓷不知道为什么。
燕无厌垂下眼睫，便能看见谢瓷的粉嫩秀气的龙角，透着银白的光。让人很想咬一口。
“原来是这样。”
小殿下瞳色深深，须臾咬了咬下唇，克制着汹涌的晦暗情绪。
难怪自己这段记忆模糊，难怪谢瓷几乎从未在他面前喝过酒。难怪......
自己会被丢下。
燕无厌盯着龙角，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晦涩难辨。
谢瓷沉浸在温软的怀抱中，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近。
“我可以咬你么？”
极轻的声音在谢瓷耳畔响起，似乎怕吓跑了他。
谢小团子眨了下眼，笑容可爱又纯粹：“可以。”
小殿下便笑了下，微微低头，张开了嘴。
唇红齿白的糯晶糕一口咬住了还稚嫩脆弱的龙角，并且凶狠地留下了一个浅浅牙印。
怀里的团子彻底呆住了，随后便是浑身颤抖起来。
燕无厌一顿，怀疑自己是否将人欺负得太狠了。
“阿长......”
谢瓷捂着龙角，漂亮精致的小脸蛋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在同我求偶？”
燕无厌一怔，心跳如鼓。
“我......”
“不可以！”小团子道。
小殿下指尖一颤，周身气息顿时压抑下来。
“你可是食物！食物怎么能和我求偶！”小团子振振有词：“你当心点，要是被糖葫芦知道了，你会被吃掉的！”
燕无厌危险地眯起眼，“糖葫芦是谁？”
小团子刚想说话，却蓦然阖上了嘴。
谢瓷闭了闭眼，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头疼。
燕无厌蹙眉，小心翼翼地让团子靠在自己肩上，“怎么了？难受？”
谢瓷舒了一口气，他缓缓睁眼，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龙尾缠住了对方的腰。
谢瓷：“......”
瞧见他生无可恋的表情，燕无厌就知道他醒了。
小殿下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晶莹漂亮的龙尾，笑意深深：“阿长，解释一下？”
谢瓷的思绪混乱一片，他静了片刻，随后认真地盯住燕无厌，没有解释，只是轻轻说了句：“抱歉。”
旋即燕无厌就被弹出了梦境。
......
少川躲在门后，声音有些颤：“怎么办，小殿下笑得好可怕。”
唐梅颂也有些怂，和他一同躲在门后。
“静春风会让人做美梦，为什么小殿下醒来看起来心情这么差？”唐梅颂十分不解。
少川摇摇头：“不知道。许是还不愿醒来？”
唐梅颂：“有可能。”
燕无厌沉睡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他醒来的时机也恰好，今夜正是大义帮攻入许府的时候。
扶枝澜身为关键战斗力，早早被花见雪叫走。少川则留在大义帮保护唐梅颂和小殿下。
怕小殿下醒来会饿，他们还备了好些膳食。
但如今人是醒了，可谁也不敢靠近。
“小人偶，我有话问你。”
猝不及防被点名，少川一个激灵，他顿时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唐梅颂。
小郡王朝他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你放心，不会打你的。”他只能如此安慰道。
还不如打他一顿呢。
少川欲哭无泪地想。但他还是颤颤巍巍地抬脚而入，老老实实地站在桌前，不敢挪近半分。
燕无厌靠在床榻的柱子上，白纱蒙眼，脸色因着残留的酒意还有些红润，但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他十指修长，白皙如玉，随意把玩银镯的时候十分赏心悦目。少川却只敢把视线落在对方脚下。
小殿下不说话，气氛压抑沉重。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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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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