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皇宫,明曦殿。
雪纱软榻内,小殿下一掀开眼帘,床侧便传来轻声呼唤。
“殿下、殿下?”
燕无厌眸子微转,看见了扎着两小髻的女孩,对方见他醒了,肉嘟嘟的脸庞绽放出喜意,随即转身便去叫人了。
“娘娘!小殿下醒了!”
澹台嫣然闻声匆匆而来,她紧张地摸摸燕无厌的侧脸,轻声问道:“我儿终于醒了,可还记得母后?”
燕无厌支起上身,眸光微垂,他很轻地笑了下:“儿臣怎么会不记得母后?”
“记得便好。”澹台嫣然松了一口气,虽然觉得自家孩子有点奇怪,但她说不出来这种奇怪是什么。
“那你可觉得有不适?”
燕无厌摇摇头,弯起眉眼:“儿臣为何会觉得不适?”
澹台嫣然有些心虚,她实在没把握那忘情草会不会影响人的身体,于是便多问了一句。
“咳,你提前结束闭关,母后怕你伤了身子。”
燕无厌歪了歪头,状似无意地问:“儿臣为何要提前出关?”
澹台嫣然:“......”她噎了一下:“这得问你自己,你不说,母后怎么知道?”
燕无厌笑了下,他轻飘飘道:“儿臣分明记得自己已经失明,又为何能看见了?”他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左边的眼睛。
澹台嫣然早就想好了说辞:“母后找遍天下能人,终于寻得一将死之人,让他临死前将这灵渡给了你。”
这人已死,死无对证。
燕无厌半天没说话。
漏洞百出的回答。
澹台嫣然自己也知凭这些话是糊弄不了燕无厌的。毕竟他只是忘了谢瓷,又不是失智。
她只希望燕无厌不要过分纠结这些琐事,能把心思放在皇权夺位上。
“今夜宫宴,群臣参见。你既回了宫,此番定要好好露个面的。”澹台嫣然道,她捈了艳丽丹蔻的指尖轻轻捋过燕无厌散落的乌发,神情温柔道:“无厌,不要让母后失望。”
燕无厌勾了下腕上的铃铛,须臾弯起唇角,尽管琥珀色瞳孔里没有半分笑意。
“如母后所愿。”
入夜,宫墙外一楼宇屋瓦上,披着雪色貂袍的少年正屈起一条长腿坐在屋檐,他似乎怕极了冷,半张脸掩在绒毛里,露出的碧金色异瞳中流转着浅淡的光,静静注视着楼下往来的达官贵胄。
少年身边是抱手而立的青年,他看了一会儿下边的热闹场面,便无趣地挪开视线。
此时天边恰好绽放着焰火,流光溢彩倒映满目。
姜映定定看了一会儿,忽道:“吾王,让那疯婆子引燕帝打开禁地,真的可行么?”
即便焰火的声音很大,但谢瓷还是能清楚听见姜映的话。
少年敛着长睫,视线落在宫门前的华丽轿子上,夜风拂过,那帘子吹开,里头的女子风情万种地朝他眨了眨眼。
谢瓷平静地与北山飘渺对视了一眼,便看向天际的流焰,他嗓音懒懒的,带着难以察觉的倦淡:“不知道。”
姜映皱起眉头:“若她失败了,还会连累我们......”
谢瓷没有应答这句话,而是抬眼望向繁星闪烁的夜空,那些星子似乎很近,又很遥远。谢瓷可以飞到苍穹触碰云端,却无法跨越时空回到另一个世界。
“元白。”少年遥遥望着,蓦然道:“与六大陆为敌,是迟早的。即便此刻暴露,也不过是让计划提前,损失一个盟友罢了。”
姜映沉默片刻,道:“可我们还不知道龙树的状况,万一——”
“我能感受到,”少年捂着心口,似乎在聆听着某种声音,“它在呼唤我们。”
它在呼唤着它的孩子们。
这种呼唤,所有龙族都能感受到。
感受到龙树的痛苦、它那微弱的哀鸣与呼救。
令人难过。
谢瓷作为龙王,更能与龙树共鸣。
少年蓦地掩住苍白的唇,侧头低咳起来,那雪色肌肤下青筋泛起,随即指缝间流下殷红的血液。
姜映瞳孔一缩,他半蹲下去,想要扶住少年。
“吾王......”
“无碍。”谢瓷微微躲开,他缓了片刻,挪开自己的手,垂眸看去。
掌心的红宛若一朵血色玫瑰,昳丽又透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谢瓷神情淡淡,脸色苍白又脆弱。
“似乎,没剩多少时间了。”他很浅地笑了下,随手掐了个净身诀,一切干干净净的,仿佛什么都发生过。
“要不您还是去歇息吧,我会把龙树带回来的。”姜映担心道。
谢瓷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龙树,只有我能带走。”
就像当初,他把它带到六大陆一样。
姜映叹了口气,看着少年一瞬化为点星,消失在黑夜中,随即自己也掐诀跟上。
——
人来人往的山下城镇,入目皆是唐梅颂再熟悉不过的景象。
他曾无数次穿行于长街万巷中,与寻常人家把酒言欢,话巷间琐事长短。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静默着记录小郡王长大的点点滴滴。
比起东都南边的荒芜沙漠,北边的唐门属地拢在水乡之间。这里地势较低,丘陵平地居多,天气常年湿暖,总是一片春意盎然的光景。
城内潺潺小溪旁,少年站在垂柳下,目光寂然地遥望着对岸放着纸筝的孩子。
但他的视线只是虚虚掠过他们的笑脸,便看向更远的,茫茫高山。
他身形削瘦,白色的里衣外只披着一件墨青的外袍。
姜元白从他身后走来,怀里揣着两个肉包。
“给。”青年面无表情道,他两只手还裹着纱布,时不时有红色晕染,看起来伤得很重。
唐梅颂盯了姜元白的手片刻,不知想了些什么,却没问出口。他伸手拿过肉包,小小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谢谢。”
姜元白看了他一眼,随即瞥向对岸,突然道:“你想放纸筝?”
唐梅颂摇摇头。
他只是看着那群孩子,想起了幼时的自己。他也曾在七十三重阶梯上,和师弟师妹们牵着线一阶一阶向上跑,看着纸筝跌跌撞撞飞起。
那时师尊便会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师伯臭着脸给他们捡掉落的纸筝。
他长大了,不会再缠着放纸筝了,当时陪在他身边的人,也不在了。
“哥哥!”
稚嫩的叫喊从对岸传来,唐梅颂咬着包子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去,几个小孩正努力地朝他挥手。
唐梅颂有一瞬怔愣,随即抬头,看见了挂在柳树梢的燕子纸筝,他刚刚想得太出神,没发现纸筝掉了下来。
少年微微踮起脚尖,刚要碰到纸筝,就瞥见了自己指尖上肉包沾上的油渍,他眉心一蹙,却见纸筝自己晃晃悠悠挣脱了柳叶,自己飞了起来,乖乖回到天上。
孩子们高兴地同他挥挥手告谢,随后跑开。
唐梅颂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青年道:“多谢前辈。”
姜元白随意嗯了一声,没说别的,他算了算时间:“快吃。”
唐梅颂看着姜元白动作笨拙地把剩下的一个肉包用油纸包好,随即掐诀收到了不知何处。
“走吧。”少年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包子,姜元白瞅他一眼,又给他施了一道净身诀。
“谢谢前辈。”
姜元白脚尖一点屋檐,又飞出去一段距离。他看着身侧施展轻功的少年,冷冷道:“别老是谢来谢去的,听着烦。你是我抓来的,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唐梅颂眸色黯淡一瞬,笑了一下:“前辈能一路护我到唐门,已是了了小辈的一桩心愿,如此大恩,唐和不能不谢不敬。”
“哼。”姜元白木着脸,不再说话。
一个时辰后,月上枝头。两人停在了唐门山脚下。
往日热闹的山门如今徒余一片冷清,满地落叶无人清扫,两尊守门石狮歪歪扭扭倒在一边,一只被削没了脑袋,一只身上布满裂痕。
唐梅颂握紧了手心,他半蹲下去,颤抖的手摸了摸那石狮的脑袋,却眼睁睁看着那石狮化为了一堆齑粉。
姜元白等了他一会儿,便开了口:“看也看了,可以走了。”
此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窥探着,守株待兔,等着唐梅颂自投罗网。姜元白虽不惧宵小,但也不想暴露自己。
唐梅颂闭了闭眼,沉痛令人窒息,他攥紧了手心的齑粉,几近用尽了力气,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站了起来,摇摇欲坠。
“大师兄?!”
预收文:《炮灰攻的自我修养(快穿)》欢迎收藏。
顾时宜,在一堆卷王的时空管理局里堪称一股清流。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他连续十年蝉联业绩最低员工榜首。
某反派部门的前同事曾说道:顾时宜当反派那些年,因为太过反派把主角给搞没了。
某救赎部门员工:顾时宜,是主角们的噩梦。
某助攻部门的上司:那小子,让他助攻他棒打鸳鸯。
某某文的主角受:我只是给渣攻和他小情人送个早餐,啪的一下顾时宜,很快啊,马上就冲过来把渣攻和小情人拽出被窝坐好,逼他们吃完了我的早餐。(微笑)
主角受摇摇头,遗憾道:他一定是知道我下了du吧。(死亡微笑)
只是兢兢业业助攻的顾时宜:......嗯?
系统大惊失色:啊啊啊!!顾时宜快救人啊啊!!
已经被判定任务失败的顾时宜还没来得及打幺贰零就被主角受拖走。
某暗自观察的助攻部门上司:......你小子。
在第n次任务失败后,顾时宜又被踢皮球一样给踹到了炮灰部门。
炮灰部门的任务虽然憋屈,但难度很低。是个摸鱼度假的绝佳部门。
系统觉得稳了,升职加薪近在眼前。
直到顾时宜又又任务失败。
系统:(不存在的眼睛冒出了眼泪)呜呜呜顾时宜你个混账!
/世界1:炮灰六师兄与被强取豪夺的小师弟(仙侠)/
/世界2:炮灰学霸与清冷学神(校园)/
/世界3:炮灰雄虫与美强惨皇子(星际)/
/世界4:炮灰世子与敌国质子(古代)/
/世界5:beta画家与破产贵公子alpha(都市ABO)/
/世界6:炮灰巫师与深海美人鱼(西幻)/
/世界7:炮灰哨兵与黑暗向导(星际)/
/世界8:炮灰黑暗精灵与光明圣子(西幻)/
/世界9、10、11......等/ 世界顺序不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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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宫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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