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掌印

一楼中央站着个奇怪的黑衣少年,每个路过的人他都要看两眼,似乎在找什么人。

宁雪客刚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瞬间头疼地想要躲起来,却被眼尖的烛影看到。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顷刻间露出笑容,快步向宁雪客走来。

他嗓音沙哑:“我等你很久了。”

宁雪客无奈:“你怎么在这?”

烛影将怀里的钱袋掏出来,递给她。

宁雪客疑惑接过,打开看一眼便瞬间合上,惊讶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银两?你抢钱庄去了?”

烛影含糊其辞:“我现在有钱了,我可以跟着你了吗?”

宁雪客将钱袋递给他,打算解释清楚:“我不让你跟着我不是因为你没钱,所以你现在有钱了我也不会让你回来,况且你现在手上有这么多银两,就更没必要跟着我了。”

谢一刀拎着酒回到客栈,因为酒坊的酒普遍比客栈卖的便宜一些,所以她一大早就去打酒了。

踏进客栈,第一眼就看到了烛影,她猛地瞪大眼。

谢一刀百分百能确认他就是缘起镇外打劫的贼人,因为他仅仅摘了蒙面的黑布,甚至连衣服都未换。

她还以为找到这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容易,她这次非抓他见官不可!

谢一刀虽激动,但也没忘记把打来的酒塞到路过的小二手里,伴随一句“帮我拿着。”拎着刀就冲上去了。

“大胆强盗!终于让本小姐逮住了!把我的钱还回来!”

宁雪客看着她刀指的方向,四周只有她自己,于是她挪了挪,红衣少女的刀也跟着挪。

宁雪客道:“少侠,你的刀指错人了哈。”

谢一刀冷哼一声:“没指错,你们这两个劫匪,光天化日就敢分赃!”她说着痛心疾首地看了眼宁雪客:“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跟那劫匪狼狈为奸!”

宁雪客回过味来,她举起手里的钱袋:“你说这是抢来的?”

此时客栈内的人见有热闹可看,纷纷凑过来。

石头抱着谢一刀递给他的酒,从一旁客人的盘子里抓了把花生米,客人忙着看热闹,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行为。

谢一刀又哼一声:“少废话,把银两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宁雪客下意思看向烛影,黑衣少年紧抿着唇,额前的长发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但谁也不知道,那双垂下的眸子里满是阴狠。

多管闲事,这女人简直……该死!

见烛影不语,宁雪客的心渐渐凉下来,她语气严肃,眸中满是失望:“这钱真是你抢回来的?你抢的谁的?”

黑衣少年半晌未回应,就在宁雪客要再问一遍时,他骤然暴起,冲向对面的红衣少女。

谢一刀正在气头上,见状喊一声:“来的好!”

两人在屋内交手,一时间桌椅纷飞,后面的老板娘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这一幕险些晕过去。

“我的亲娘哎,我上好的檀木桌!哎哎,别往那边去,我二十年的女儿红啊!你们这群天杀的,出去打啊!”

她拉住石头:“你快去阻止他们,别打了,别打了。”

石头早已经看穿了一切:“老板娘,我那有哪实力,再说了,你不是早就想换了那些老旧的桌椅吗,别告诉我你没盼着这群江湖人打起来,上次一个男人打碎你的茶壶,你可是硬生生让人家赔了五两银子。”

老板娘咳一声,利索地往他腰上拧了一把,压低声音道:“死小子,就你聪明,小点声!”

宁雪客看着这一场面,没有出手阻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衣少女的武功大开大合,很多招式都是只攻不守,和她的性格类似,又直又冲,且她用的那把刀,刀身耀眼,硬且不脆,是一把好刀,不是普通江湖人用得起的,她必有来头。

宁雪客回想药王谷老头给自己看的江湖势力介绍,用刀的家族很多,会是谁呢?

谢家镖局大小姐——谢若水。

石头想起他三师傅的评价:谢家掌门人谢韵,虽为女人,但刀风强硬,武功大开大合,勇猛有余,但谋略不足。

这应当就是谢韵唯一的女儿了。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武功,不愧是谢家唯一继承人。

石头眼中划过一丝赞赏。

不过她对面的黑衣少年,他皱眉,这人招式阴毒,招招致命,本来谢一刀和他武功不相上下,但是由于她处处留手,只欲制服,不欲伤人,这会反倒落了下风。

江湖众人也看出了现在的局面,纷纷唏嘘不已。

石头看不下去,正欲捡一木块当暗器扔过去,没想到有人先他一步。

烛影正打算刺向谢一刀,猝不及防腿弯一软,谢一刀找准机会,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直接将人拎起来:“总算逮着你了,跟我去见官!”

另一边,宁雪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好像方才不是她动手的一样。

石头嘴角微勾。

烛影转头,低低道:“雪客,我是为了你!”

宁雪客要气笑了:“是我指使你拦路打劫,还是我让你把劫来的钱给我?”

烛影无言。

谢一刀见这场面,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她知错就改:“我误会了你,等我把他送到官府再回来给你道歉。”

说着就要压着烛影离开客栈,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本来老实的少年猛然窜起,拍她一掌,转身冲出门外窜上房顶。

离开前,他看宁雪客一眼,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怨恨。

谢一刀欲追,怕俩人都跑了没人结账的老板娘忙上来拦住她。

“哎哎,姑娘,你们打碎的东西还没结账呢。”

本身烛影轻功就好,这一耽搁,人瞬间跑的没影了。

“又让他跑了!”谢一刀气道,接着转向宁雪客:“对不起啊,我方才误会了你。”

宁雪客摇头:“没关系,方才的场景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

见宁雪客这么善解人意,性子直的谢一刀愈发愧疚:“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叫我!”

宁雪客看了片刻,见她是认真的,便道:“好。”

屋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众人循声望去。

客栈斜对面是醉花馆,艳丽的红灯笼高高挂起,轻纱薄帐,香风醉人,穿着清凉的美貌女子穿梭其中。

醉花一名起的雅致,却只是间青楼。

宁雪客记得逃犯说,死者就是醉花馆的花娘翠翠。

“这尸体是不是你们馆里的人?”

徐娘半老的老鸨身着玫红色纱裙,身姿绰约地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便“哎呦”一声倒在王虎怀里。

王虎下意识一把推开老鸨,还往四周看了两眼,确认自家婆娘不在围观人群中,方才松口气。

老鸨娇媚地道:“这位官爷真不会怜香惜玉。”

王虎:“少废话,你们认不认识死者?”

见人这么严肃,老鸨撇嘴,终于回答他的问题。

“认识,她是我们楼里的姑娘,只是昨天就失踪了。”

“昨天就失踪了你们怎么不报官?”

老鸨道;“哎呦官爷,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女人的苦命地,谁愿意来这里,不都是被爹娘哥哥卖过来的吗,总有一些偷着跑的,报官又得查好几天,那几天里便不能营生,若是个个都报官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她身后的姑娘们跟着附和,唯有一身穿黄衣的姑娘表情奇怪,似是怨恨似是可悲。

宁雪客多看她几眼。

王虎琢磨:"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死的好,她该死!”

一道尖利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众人循声看过去,发现正是黄衣女人,桃花眼,高鼻梁,左眼下有一颗小痣,有人认出她是醉花馆的头牌胭脂。

“你说什么?”

胭脂表情更加怨毒:“我说她死的好!该死!”

王虎有些不快:“就算你同她有过节,如今人都死了,一切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围观的百姓也跟着附和:“是啊,这女人心地怎如此狠毒。”

周围的指责声令她涨红了脸,她气愤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老鸨转头低喝一声:“闭嘴!”

看到老鸨威胁的眼神,胭脂将嘴里的话咽下去,只是看向翠翠尸体的眼神依旧憎恨。

老鸨小心翼翼地问:“官爷,她是怎么死的?”

王虎说:“认定是自杀,既然人是你馆里的,你就把尸体带走吧。”

他想起县令的话“既然她是自己吊死的,就认定自杀吧,一个妓女没什么好查的,你将人送回醉花馆就快些回来,给公子再去抓几只蛐蛐。”却犹不甘心地问了句:“她失踪前确定没什么异样吗?”

老鸨想了想:“没有,很正常。”

王虎叹口气:“好吧,你将尸体带回去吧,通知她的家人带走安葬。”

老鸨叫来几个龟奴,刚要把尸体抬进后院,胭脂突然扑上来。

“她的尸体凭什么回花楼,贱蹄子,敢跟我抢客人,老娘非得挠花你的脸不可,让你在地府也不安生!”

她说着,竟掀开白布,当众去扒她的衣衫,四周一片哗然。

老鸨大惊失色,想拉开她,又被尸体的骇人外貌吓到腿软,只能连声喊:“你们快把她拉开,快拉开!”

谢一刀愤愤道:“那女子嫉妒心竟如此重!连人死了也不放过,真是狠毒!”

宁雪客却觉得奇怪,如果胭脂真的这么恨翠翠,在知道她上吊自杀后的表情就该是快意,而不是似悲似怨的神情,而且她虽说着挠花她的脸,但却是冲着她的衣服去的。

她想扒开她的衣服看她的胸口。

她胸前有什么?

宁雪客定睛去看,却陡然愣住。

方才一瞬而过时,宁雪客看到翠翠的胸口有一道青黑色的掌印。

瞬间,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回到家时,院子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她踉跄着一个个去翻尸体,在门口找到了奶娘,只是彼时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睛一片灰败,怨恨地瞪着上空,死不瞑目。

当时奶娘胸前就有这样一只掌印。

她脸色发白,身体一阵摇晃。

一道手臂扶住她,粗布少年皱眉问:“你没事吧。”

她闭目平息了情绪,从他怀中出来,低声道:“没事。”

石头盯着自己空落落的臂弯,竟有几分不舍。

奶娘身上的掌印和翠翠的身上的掌印有关系吗?还是说杀死她们的,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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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你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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