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奢说服了自己一番后，在资料室找到了T5241。
他看到人坐在电脑前，走近了听到敲击鼠标的声音，往电脑上看的时候什么都没了，只有蓝天白云的电脑桌面。
这是心虚了吗？不想让他知道他在看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基地的电脑都有浏览记录吗？而且是删不掉那种。
“是你啊！”话音未落，T5241就重新点回了原来的界面，叶奢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正在看的是北山基地的人员档案和各种纪念照片。叶奢感觉他不是单纯地在看，而是在寻找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停下来，这时候叶奢也不知道到底找到他想找的东西没有。
“这个，我要参加。”
“什么……”叶奢看向T5241指的那张照片，照片最上面蓝色的大字写着：第六届基地联考留念。照片上的人，他只认识陈歌。
“这得问问陈歌……”正说着，屋里的电话响了，叶奢走过去接起来，传来的是陈歌的声音。
“来我办公室，带上……他。”陈歌说完就挂了。
“说曹操，曹操就打过来了，走吧！”
T5241一脸疑惑，问道：“曹操、是谁？”
“你不知道？”叶奢还以为他装不懂，但看他脸上的迷茫神色，才明白他是真的不懂。
惊奇于还有人不知道曹操，他解释道：“就是，嗯，你就知道他是挺厉害的一个人就行了。走吧。”
“去哪里？”
“陈歌那里。”
叶奢手刚要抬起来准备敲门，就听里面的人说道：“进来！”
他对于哨兵的耳朵很是羡慕，不光是耳朵，他就是羡慕哨兵，总想为什么自己是个向导？
门刚推开，陈歌就严肃地说：“叶奢，你总叹什么气？”
叶奢有一种被领导撞见的尴尬感，连忙解释：“陈哥，其实……我是烦恼自己是向导而不是哨兵，你别误会……”
陈歌吓他道：“是吗？那你怎么直呼领导大名？不尊重我？”
叶奢愣了一下，这陈歌名字那个“歌”字和“哥”字同音，他有什么办法？
“那属下以后都叫您陈哨！”
陈歌笑笑，说道：“不逗你了，没意思！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别总想那没用的事！”
他以前用类似的话和菜侈开玩笑，对方会用特别谦卑的姿态说特别狂放的语言。
叶奢没忍住还是问：“陈、陈哨，真的没有什么药水啊之类的，能让我变成哨兵吗？”
陈歌这回有点生气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有胳膊粗的针管，带着有些期待的表情说道：“行，你坐下，我帮你……”
叶奢连忙后退并挥舞手臂，“不用了不用了，陈哨，向导也挺好的！真的！”
陈歌：基地的稀有大熊猫想变成麻雀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要是叶奢还有变成哨兵的想法，他该怎么阻止？
“说正事！”陈歌重新坐下。
而T5241早就坐在一旁看他们俩玩闹，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没听见他们说话似的，突兀但认真地问陈歌：“喂，你知道曹操吗？”
陈歌其实很讨厌菜侈的副人格，好好的兄弟在床上躺了一年，好不容易醒过来还失忆了，性格大变不说，这个人格还成了普通人了，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陈歌看出T5241的情绪，也有被好兄弟陌生地叫“喂”的气愤，他不着痕迹控制自己，自然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你说谎！你明明就知道！”
陈歌没想到，一个普通人竟然一下就识破了他的假话。而T5241突然站起来，双手捂着头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不停地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陈歌满脑子问号，这副人格怎么回事？别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毛病！他没接话，怕哪句话说不对刺激到他。
这时候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叶奢才出声，先“啧”了一下后，对T5241说道：“你其实演的得不错，但我是向导，你知道吧？对情绪这一块儿还是很敏感的！”随后调侃陈歌道：“陈哨，你不会被骗到了吧？还真是，哈哈哈…”
T5241看自己被识破，淡淡地道：“没意思。”
陈歌很无语，但该交代的他还要交代，把电脑显示屏转向他们，上面是一封邮件。
“懒得说了，自己看！”
叶奢皱着眉头读完了内容，T5241表面上平淡实则很期待，是每年一次的基地联考要到了。
“陈哨，我记得你说过基地负责人不能参加吧？这上面说至少两组一哨一向组合，咱们基地还有契合度高的组合吗？”
叶奢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他想起了刘川子、何似、秦燕妮、元祺，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也怕勾起陈歌的伤心回忆。
好在陈歌神情没什么变化，他大声道：“小北！把出差那两个人的信息给他们看看！”
北山基地人工智能机器人小北立刻回复：“好的，正在查询，请稍等！”
“钱一朗，哨兵，精神体大白鲨；白英，向导，精神体小熊猫。二人契合度百分之八十四，出差时间为两年，即将结束。如果您对此次服务感到满意请记得五星好评……”
恰巧小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歌在喝水，他才完整地说出来而没被陈歌打断。
陈歌把水咽下去后威胁道：“你最好还知道自己是机器人！”
小北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机器是机器，人是人，我为什么是机器人？我叫这个名字，这说明我也是人的一种。你说对吗？陈——”
陈歌忍无可忍起身扣掉了小北的电池，给其断了电，机械音戛然而止，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叶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陈歌道：“那个大白鲨哨兵也姓钱啊，他和钱九教授是什么关系？还有，他们出什么差？要两年这么久？”
陈歌刚直起腰来，听到叶奢一连串的问题又把电池给小北安上了，说了两个字“问他”后，又坐回了椅子上。
电池就是小北的命，安上后小北面部的屏幕也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三个字：载入中……
“我是智能机器人小北，欢迎问询！”
叶奢把话又重复了一遍后小北的机械音在陈歌办公室响起。
“钱一朗的父亲与钱九是同一个父亲，他们的父亲姓钱，他的父亲姓钱，所以他也姓钱！钱九与钱一朗是姑侄关系！出差研究钱九的实验，内容机密，不能透露！”
陈歌神游天外，就放任了小北啰嗦的言语，屋子里安静下来，他才猛地回神，咳了一声后，交代道：“到时候详细的解释会发到你们的黑环里，该干嘛干嘛去吧！”
陈歌心道：赶紧走，怪闹心的。没想到更闹心的事还在后面，T5241——菜侈的另一个副人格，像脚被钉了钉子似的，站在原地不动了，脸上还有些许难为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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