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裴季青甚至觉得顾灼就是个神算子，只要他笃定的事情基本上都会实现。
他说完这话之后没有几天，他就收到了来自顾氏的邀约。
“他真的接手了这个项目。”
“他查你了。”
顾灼话说的很笃定。
顾诚的确查裴季青了，从那天结束之后就开始了。
不过他没能查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查到了他的创业历程和成功案例等等。
不过他所属的公司却让顾诚有些纳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怎么拿得出那么多钱的。
可是这时候的顾诚是色意上头，他哪管的上合不合理这件事。
顾氏邀约的时间倒没有那么急，因为顾氏本身业务就多，就算顾诚成心想要做什么都不可能越过这些。
有些约好的时间不是他可以随意更改的。
“不过，他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倒没有那么急色了。算是……进步？”
顾灼说的自己都笑了。
这算什么进步。
他这个哥哥看到猎物都是急色的样子，这次可能只是想慢慢看着对方入网吧。
但他知道的，裴季青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入网。
六年前的那些教训还不够多吗。
“你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不过……你后面免不了要和他深入接触，你可怎么办呐。”
裴季青想到接触就恶心。
“我尽量不打他。”
顾灼好像被戳中了笑点般，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裴季青一脸无语。
许是笑够了，几分钟后他才终于停下来。
“哎呀不行了，给我笑累了。那你随意发挥吧，你要做什么就按自己的想法来，但前提是不打乱计划。”
“我知道。”
***
时间很快来到和顾氏约定的日子。
他知道顾氏对待客户向来是周到，但今天他们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了。两排保镖整齐划一地站在公司大门口，就在那杵着，也不干什么。
扰得都不敢有人经过，看到了都要绕道走。
除了吃饭回来的员工们，他们虽然也震惊，但好像并不意外。
他们刚停下来的时候还听到有两个小姑娘在那说：
“可能总裁脑子又坏掉了吧。”
“别跟我说是迎接什么心上人，这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你还别说，我有个组长的朋友刚好在秘书办公室，听说老能看见总裁带人回去呢。那场面，刺激！不过后来见多了他们都习惯了，每次都要先拿个听诊器在门上听一听才敢进门。”
裴季青听得一脸黑线。
拿听诊器放门上听是什么神操作。
他只能说很牛逼。
这些跟着顾诚的人还得学会听诊辨门的技能。
属实是不容易。
一行几人刚下车，那两排保镖就开始动了。
“您好，是裴先生吗？”
“我是。”
“总裁安排我们迎接您。”
“……啊好。”
这个会面倒不像什么共同发展公司实现美好愿景了，更像是几个人被一群黑.道大佬包围准备做掉。
安排的会议室在十层的1002，这一层恰好这间这个时间点没有人用。
每个会议室的时间都是安排好的，这一层的所有会议室只要这个是今天没有人使用的。
双方坐下后开始讨论这个事情。
裴季青本以为顾诚会趁机做点什么恶心事，但并没有，于是他便稍稍放松了警惕。
可是老天爷总能用结果告诉你不要掉以轻心。
顾诚这哪是什么正常，他是等说完再开始做恶心事。
轮到他们顾氏发言的时候，顾诚好死不死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裴总有女朋友吗？”
“顾总，这个问题貌似不在合作内容里吧。”
顾诚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自说自话：“哦，那就是没有，那有男朋友吗？”
裴季青彻底无语了，他无话可说。
他强忍着怒意说：“如果贵公司的诚意就是这样的吧，那我觉得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了，不是吗顾总？”
“哎！别这么死板嘛裴总。顾氏有诚意，就看裴总愿不愿意接受了。”
他摆出一副好像吃了大亏的样子，也不知是来恶心人的还是博得怜惜。
“顾总摆出这副样子是给谁看的，我不一定吃这一套。”
“说不定呢，说不定裴总你会喜欢的。”
他这副样子让他想起了过去。
那是裴季青梦中都散不掉的噩梦，是六年来的梦魇。
每到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能想起对方的模样，他气愤、他难受、他不知该怎么办。
“这不是该讨论这些地方，顾总如果是要发/情，我建议你出去找别人，他们可喜欢的紧，就是别找我。”他站起身，“我觉得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告辞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约下次继续详谈……裴总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也不起身阻拦。
他直接靠在靠椅上，两腿交叠，眼里带着戏谑的笑。
“我们会再见面的。”
走了没几步刚走出门的裴季青听见这话脚步顿了下，抬手挥了挥。
顾诚在那头笑了笑，眼神泛着不知名的光。
-
那边刚出顾氏大门的裴季青，身旁还跟着顾诚的秘书。
对方好像很不好意思自家总裁这种行为，一个劲地给裴季青道歉。
“好了不用道歉，这又不是你做的事，你家总裁做的事不关你的事，不用替他道歉。”
秘书最后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总而言之，是我们的不好，希望裴总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总裁就是……就是那样。”
“那样不要脸是吧。”
秘书都惊了。
对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当着他的面，真不怕他告诉顾诚啊。
她可是顾诚的秘书，到时候顾诚肯定会问对方和自己说了什么的。
“裴总，那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
裴季青叹了口气，该来的总归要来的，没有这层介质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再说吧。”
秘书一听，这是有戏。
“好嘞！那我就送到这了，您慢走。”
他这边走了，秘书也好回去交差了。
顾诚的确是要她跟裴季青暗示一些东西，但她几乎没找做。
这会儿回去她得告诉对方裴季青都说了什么。
她太难了。
瞎编对方肯定能听得出来，动辄就是扣工资。
打工人没人权啊。
如果有机会，她是真的不想干了，可是生活摆在这，要是不干了她吃什么，迟早会死的。
总裁办公室。
她站在总裁办公桌前汇报工作。
本来她还清醒顾诚没有提起后来的事，只是让她汇报一下工作。
但是汇报完之后正准备跑路，对方就说：“对了，送走裴总的路上他有没有说什么。”
“有。”
“说什么了？”顾诚头也不抬。
“他说……说……说您不要脸。”她咬着牙才说出这句话。
说完就赶紧低下头，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扣她的工资。
对方倒是没有说她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抬起头：“他真这么说？”
“是。”
“这个裴总，倒是有趣啊。长得又好看，你说，我要不要对他出击。”
这话不是询问，他是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才这么说的。
秘书不敢回答，她没有理由说什么。
况且这不是害了人家吗。
顾诚之后就再也没有问她了。
让她出去后就陷入了自己的头脑风暴里开始幻想。
其实他对裴季青产生兴趣也不只是对方好看的缘故，还有一点就是，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不是那种和谁长得像的，他不觉得裴季青像谁，只是有些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见过这个人，和这个有过什么接触一般，不过他忘了而已。
但是他向来风流，睡的人多了去了，跟谁上了床都不会记得那个人。
可能只有那种包过一段时间的才会有印象。
但裴季青给他的感觉实在奇怪，他确定曾经包过的人里没有和他长得像的。
“难道只是巧合吗？”
可惜另一头的裴季青并不知道对方这些想法，要是知道了，除了熟悉那一点，其他正是他喜闻乐见的。
裴季青走之后直接去了公司找顾灼。
顾灼常年在办公室里，他那一层的人都是查过的，几乎没有可能会和顾氏有交集。
他的身份藏得隐秘，就是不希望顾氏那些人知道，最不想让知道的人就是顾诚了。
所以顾诚还以为自己的弟弟天天在这座城市里玩乐，还不知道对方已经将手伸到自己的面前了。
-
办公室内，裴季青将今天发生的事讲给了顾灼听。
“还有一点，我发现他是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你还希望他记得你啊？”
“不是，只是这两次的接触下来，也不能说两次，算是一次，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喜欢对陌生人发.骚的畜牲。”
“嗤——”顾灼被他的形容给笑到了。
如果对方知道裴季青这样形容他，估计是要气个半死。
“你的资料我专门找人处理过，他查不到更深处，他只能知道你创业到成功的经历，包括你曾经的经历也只有表面上，他根本查不到那档子事上。我估计他自己都不会想到那去，就算想到了也不会记起你，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还有，他的说话方式我很不喜欢，还是那样没谱。”
“正常，他向来如此。还有事吗？”
“没了，我先回办公室了。”
他走后，办公室里的顾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放肆大笑起来。
外面的裴季青听着又想着，顾灼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这就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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