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渊梗着脖子道:“是我放的又怎样?”
司弥放了那只萤火虫,拍拍手道:“那就让你好好被人围观咯。”
她话一说完,炎渊立马变了脸色:“你,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一个响指,原本空荡荡的街巷立马现出被挂在屋檐下的小小身影,司弥背着手转身离开,压根不去听背后人的呼喊。
走了两步她停了下来,琢磨了一会儿,她再转身回到炎渊身前,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若是经过此处的人看见你吊在这儿必定会善心大发将你放下来,如此一来岂不是帮了你。”
也不知是不是被吊久了,炎渊脸上直冒冷汗,咬牙道:“你待如何?”
“不如何,还是别人看不见你比较好。”又一个响指,炎渊再次隐匿在屋檐下,司弥蹦蹦跳跳甩着袖子离开。
不听话的小孩,就该好好教训一番。
回到相府,司弥开始研究府内的地形以及适合的阵法,晚些她再去看看师姐夫的遗体,总之正事不能忘了办。
一路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花圃。说是一处,但地方着实不小,圃内花束分门别类整整齐齐,或种于田圃,或栽于瓷盆,其间种类繁多,虽比不上云芝境,但于凡尘而言,已是难得。
“小丫头,你是新来的?”精神十足的问话声将司弥拉回现实。她回头一看,是个挥着锤头的老伯。
老伯一身深棕粗布衣衫,他身材瘦小,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下巴留着一缕小白胡子,远远看去仿佛跟泥土混为一体,也难怪她方才未曾注意到。
司弥上前道:“老伯这么勤快呀,你是府里的花匠?”
老头笑呵呵的,一边挥着锄头一边说:“是啊,府里人都叫我花老头。”
“这儿的花草长势喜人,你很喜欢种花种草吗?”
“那是自然,整个赤阴国,除了王宫里的那几位,再没有比我还厉害的花匠。”
司弥挑眉笑笑没说话,赤阴国她不知道,但**之内老狐狸才是她见过最厉害的花匠。
“我说小丫头,我听府里下人说,昨儿新来了位姑娘,说的便是你?”
“嗯。”她确实是昨日来的。
“现在府中做何事?”
司弥摇摇头:“没事做。”
“那正好,你去那间小屋里面,给我把里面的木架子跟纱布拿出来。”
“拿那个做什么?”
“你看这天,都快要下雨了。有些花在雨下长势好,但有的一被雨打,花瓣就全没了,看到那边那几簇没,最脆弱,所以得拿东西挡挡雨。”
司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道:“为何不直接将其搬进屋中?”
花老头对着她直摇头,那惋惜的眼神仿佛在心痛她的智商:“你瞧那屋子放得下吗?再说了,这花怕雨打,但也不能没雨,快听我的,去帮我把东西拿出来。”
想起老狐狸提醒她的话,司弥没有拒绝,勤勤快快的把东西搬了出来。东西一搭好,果真开始飘雨。
“行啦小丫头,今儿多亏了你,我一会儿叫厨房做百花糕给你吃。”
“百花糕!”司弥眼睛一亮,她最爱吃花糕了,从前只在花君那儿吃过,没想到这里也有。
“咱先进去,免得你淋多了雨对身子不好。”
司弥提着裙摆往里走,却在快要到屋内时被一滴由上而下的雨滴打在额头。她走到屋檐下,伸手在眉心位置一点,将那滴拍碎在她额头的水渍抹到了指腹。
抬头看向屋檐,她心里一愣,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
花老伯想起自己还有存货,便在屋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被他藏在柜子里的百花糕。高兴地拿着它招呼司弥进来吃,哪知一转头,人早已不见,不由皱眉:“这小丫头跑哪儿去了,下这么大雨也不怕淋坏身子。”嘟囔完,一口包下一块百花糕。
雨越下越大,一路青砖黛瓦被雨水砸出巨大声响,硕大的雨滴砸在屋顶、地面,溅起朵朵水花。
路上行人有伞倒好,无伞的纷纷抬袖遮头,仓皇奔逃挤,或在屋檐下,或就近找个能躲雨的位置猫着腰甩去身上的水珠。
好歹是只修炼成人形的猫儿,不让雨落在她身体周围的本事自然是有的。司弥辅以术法,很快到了上午捆绑炎渊的小巷,一个响指,炎渊便从半空落下,正好进了她怀里。拨开怀中人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头发,看着他闭着双眼,没精打采仿若焉了的花似的模样,司弥心中突生愧疚,她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这晕乎乎的模样显然是被吊久了导致,凡人向来脆弱,再这么一淋雨,生病自然是躲不了。即便他会点小术法,到底还是个孩子,司弥有些后悔把他吊这儿许久。
解去他身上的绳子将人抱稳便要回相府,可还没走两步怀里原本迷迷糊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小手有气无力地扯着她的衣领,虚弱的语气满是抱怨:“你是个,坏姑娘。”
雨在落下,屋檐上溅起水花。——《胭脂妆》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声声慢》
这是两首歌里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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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屋檐上溅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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