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谁还不知道赛前事先调查这事？！只有你和你的新人小跟班才不知道吧？我们只不过更进一步，先设下一个小小的陷阱而已！”
“互换身份，集中财产便于看守，一人在明一人在暗观察对手——你们怎么知道下一次的对手是谁？！”
“哈，如果我们能知道这种绝密就马上剐了你！”男子眼里露出凶狠的目光，但似乎也对鬼皮看重了些，语气也有些缓和，“我们也只是每次都做足准备。公寓不是容易活下来的地方，只是好过在外面枯燥乏味！每个人都这样想，所以公寓给予再少的资源，这里仍然有最多的人。”
“这里人很多。每个人都知道公寓在哪里，可几乎没有人交上真朋友。我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男子又从口袋里掏出刀，但只在手里摆弄，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似乎这是他平日里的习惯，“作为诚意以及换取安然无恙的条件，我需要你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
“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型团体。若是大人物，被嫌弃也无可厚非！”男子的话倒是坦诚，鬼皮从他身上看到了鲁魏的影子。
他们都唯利是图而且贪婪，但宁可葬送自己也不会贪了忠心下属的命。鬼皮倒是有点羡慕这样的人，他们似乎才能为了某个理想献出生命。英雄和恶人原本同样执着，也都很难避开令他们变成如此的命运。
“所以——我到底被预判成怎样的洪水猛兽，才招来这般对待？！”男子的坦诚赢得了鬼皮的好感，他在脸上堆起笑容，试图让男子感受到他的善意。
“……你不必耍花招，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小美的粉丝！”但男子反而更加警惕了，鬼皮看见他用力握住刀长达几秒，只需一个念头，那柄刀就可能划破鬼皮的喉咙。
然而男子似乎确实很需要钱，他的目光在鬼皮腰间逡巡一周，最终仍然决定继续争取鬼皮。
“我劝你不要说谎，我们的消息来源绝对准确。如果我判断你对我有意隐瞒，最多我本人招惹上难以处理的麻烦——你也看到了，我早就把一切托付给团体！”
“……这样还不算诚意吗，你到底在顾虑什么？！”男子边说边看了一眼死忠粉。死忠粉点点头，用手拍拍胸前以示忠心。
“我还是想问那句话。”鬼皮看了一眼死忠粉，沉默几秒后依旧缓声回答，“他演戏的时候你就在不远处遥控指挥对吧？不过看当时的情形，连你本人也无法当场下决心。最终你决定暂缓，接到通知的时候他不得不踢翻椅子，以此来掩饰手机的声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以铃声的次数为暗号！”
“你这个人真是敬酒不吃——”
“如果你能立刻确认答案，我保证能邀请到小美！”
“……”
“如你所说，我并不了解这些。我只负责邀请她，其他可以由你们决定。”鬼皮不舒服地扭了一下手腕，“我不知道这对团体意味着什么，不过我想应该是份不错的礼物！”
“这当然是一份不错的礼物……”男子低下头思索良久，再开口时话语里已经夹杂了颤音，“可我不能放心——不能放心一群收买飞贼刺探信息的人就这样插手团体的控制权！”
“但你可以放心他！”鬼皮闻言笑了，点点头示意男子翻翻他左边的口袋。
“只看一眼，然后放回原来的位置，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看着男子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鬼皮轻声从旁指点他，注视着男子将名片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
“现在安心了吗？”鬼皮又轻轻扭动了一下手腕。
“当然！”男子没有迟疑，当即亲自上前为鬼皮松绑。
“可是……为什么您不从开始就告诉我真相呢？！”正在鬼皮起身之际，男子忽然醒悟过来，按着口袋再度向鬼皮发问。
“……正如你们无法抵抗绿区的驾驭一样，绿区老板行事自然有他们的规矩！”鬼皮的动作微微一滞，微笑着回答男子，“日后合作得多了，你自然会一点一点了解！”
“不不，我绝对没有窥探的意思！”男子想了想，放开口袋连连摇头，“我们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
“如果这样，我们没有必要资助你。”
“……”
“一统江湖。”
“什么？”
“你们要一统江湖，抓住所有能抓住的人。”
看着鬼皮严肃的表情，男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里突然闪出了光。
“老师，你到底做了什么？！”揉着眼睛的绿草第二十三次追问鬼皮，不甘心地又一次凑在鬼皮面前。
地上和床上凌乱的脚印、鬼皮手腕上的红色印记、男子从冷漠到略显亲近的态度，以及死忠粉告别三人走出公寓的结局……一切都预示着发生过不寻常的事，可绿草脑海中只有酣然入睡的记忆。
虽然这样的经历让绿草觉得很轻松，可同时也感到一种人生被活生生挖去一块的不自在。男子退回自己的房间后，绿草便迫不及待地跳到鬼皮身边，恨不能变成一条蛇死死缠住鬼皮，把真相从他嘴里挤出来。
“我给他们看了一张名片。”第二十三次，鬼皮终究拗不过绿草，啜了口香气四溢的咖啡开口了。
“名片，谁的？！”绿草闻言转了转眼珠，暗忖究竟谁的名片有如此威力。
“谁的名片不重要，我只是在走廊里捡到这张名片。”鬼皮的目光停留在捧着的书上，头也不抬，“关键在于那条捡到名片的走廊属于绿区，‘绿区’才是最好的名片！”
“绿区？！可我们明明……”绿草不自觉地惊叫一声，立时醒悟过来，赶紧朝男子的房间瞧了一眼。不过此刻那扇门上已经覆满一层无人的冷清，男子穿了几日的单薄短袖和单裤也被随意丢在地上，隐约从门缝下透出来，好像两片薄薄的壳。
绿草若有所思地转回头，很快又开始好奇另一个问题。
“可我们明明属于鲁魏，老师不怕他真的去绿区打探消息吗？！”
“呵，我就是从绿区回来的。若说人脉，或许比他更熟！”鬼皮笑了一声，瞥着绿草好奇的脸，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但我不认为他有能力去核实消息。首先他们不具备事先知晓我们身份的条件，他们互换身份的防御针对的是所有对手，而不是我们；其次他们只猜到我们并非小美的粉丝，但并不知道我们背后是谁，否则不会杯弓蛇影，做出绑人的反应，同时这也说明他们的实力单薄，非常害怕收到伤害以及渴望援助；最后他们即使在防御过程中看到鲁魏窥视，也只将鲁魏认作普通飞贼，说明他们根本不知道鲁魏是怎样的人，所以他们其实没有什么获取信息的途径。这些环节都确认过，我也就敢放心大胆地说谎。”
“第三点也是我当即决定给他们一个‘绿区’身份的原因，一个土财主远没有成名土豪令人安心，这也是一种品牌效应。”
“可是老师——他们到底是怎样得知我们并非小美的粉丝呢？！我明明记得那时死忠粉已经相信我们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急着得到确定的答案，以至于那么生硬地做出踢翻椅子的行为！”
“关于这一点……或许是某个鲁莽少年明明连人家的官博也不看，却伸手便要拿人家的写真集，一看就是色鬼附体！所以被发现了吧？”鬼皮满面严肃地回答绿草，嘴角却在不停抖动。
绿草顿时身体一僵，不过几秒钟，猪肝红就从双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我、我也是想演得像一点……其实、其实我都没看清封面……”半晌，绿草垂头丧气地缩回身体，讪讪地咕哝着，再也不敢就这一话题纠缠鬼皮。
“不过、不过老师，你也该和我说点真话了吧？之前我已经问过您几次了，您哪里只是比赛，分明就是在借机笼络人脉！”
“鲁魏委托您执行的计划我大概没有资格探听，这一点我已经明白了。但我总该知道在接下来的具体步骤里该怎样配合您！”
“难道我们没有参加公寓里的比赛吗，谁说比赛只有一种你死我活的形式呢？！”鬼皮慢慢合上手里的书，用手轻轻抚摸着书脊，“你没想过或许这才是公寓比赛的真正意义，让不同的人碰撞出不同的联系，从而将公寓里的每一个人都穿在公寓织成的蛛网上。”
“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们要抗衡的对手很强大，我原本想低调行事，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人。何必让你也背上这么大的压力呢？！”
“可这次我从我们的表现里体会到，瞒住你根本没有好处，至少我们之间必须建立足够的信任……之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一切，我们一定能完成计划！”
“那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接触公寓里的边缘人物，竭力争取他们的信任，对吗老师？”绿草认真地点点头，打量着鬼皮的表情。
“没错，我们势单力孤，要先从小事做起。”鬼皮从书里抽出两张照片，丢在绿草面前，“比如说，先分析清楚我们的下一个对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