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能将生命的一切扭曲成能力，如果不够就把良心也扭进去，那你就该做一个合格的执行者。装满他人的思想，敢于亲手杀人放火……鬼皮，你又走神了！”
“没有，我在听。”鬼皮赶紧将注意力从窗外收回，努力睁大双眼盯着珠子愤怒的眼。隔了一会儿，他在珠子的注视下不太情愿地做出承诺:
“……以后我一定会完全按照你说的做。”
“杀人放火也可以吧？”珠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可要守承诺！”
“……可以，毕竟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和资格！”
“好！”珠子猛拍了一下巴掌，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你总算开始明白事理了！”
珠子没有食言，之后两局果真开始带着鬼皮“杀人放火”。他们第二局通过证明男子曾结过婚的事实拆散了一对感情和睦的夫妇，第三局用童话和零食当做诱饵，挑拨了一对祖孙。
其实第二局的男子并无太大过错。他早已离婚，而之前的婚姻只不过因为年少冲动，仅仅维持了二天，而他如今的妻子已经陪伴他二年。
鬼皮狠下心执行珠子的命令，事后忍不住抱怨。珠子却毫不掩饰地承认他们的行为只为私利，根本没考虑过正义。
“那为什么又要说正义呢？因为这可以让旁观者舒服并且参加这场道德盛宴。又为什么说只为私利呢，因为这就是事实。人必有所求而后有所行动，不求利的人图的是心。只是我们没能承认心也算资产，所以不求利才是无私。”
可尽管珠子如此谆谆细嘱，鬼皮面对老人沧桑的脸仍然私下里为老人通风报信。谁知第一轮票选结果出来，按照推算老人竟将票投给了他。
“我不为自己也得为孙辈。他还小，我也得照顾他！我投你，珠子那样更强的人就不会记恨我！”老人摸着脸上的老年斑，表情里没有一丝愧疚，“这都是人性使然，正当的！你也想要的话，就得与人为善，就得家里和自己子孙繁盛！”
老人的话让鬼皮下定决心。逐渐消失的时候老人紧紧抱着孙子，似乎在咒骂鬼皮。
“哥哥，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在公寓登顶？我无法从中寻到快乐！”
“我是为了寻找妹妹……”
“她漂亮吗？”
“她……”鬼皮没能回答那孩子的话，因为他刚刚发觉他竟然无法记起任何细节。他的记忆中只有一张蓝色背景的照片。蓝色是天空还是一块幕布？他却无法记起。
其他能让鬼皮感觉到妹妹的就只有几束阳光、新鲜且翠绿的草地，还有似有若无的香味。
鬼皮本能地转向珠子求助，正见珠子气定神闲地抽着烟，闭上眼极力把身体伸进阳光里。
珠子在享受日光浴，而对眼前的结果毫不在乎。
一霎那，鬼皮明白珠子早已预料到这般结果。
“难道我们就没有能够与世界真心相处的时候吗？！”老人与孙子的身影消失后，鬼皮忍不住对珠子大吼，随即脸上便露出羞愧的神色。
“对不起，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当然，你烦躁是因为你有过分的奢望。”珠子用手点点自己的头，“首先，这里是公寓。其次，这种时候当然有——等你有资格跪在红区人脚下，他们就会痛斥你习惯中的问题和头脑里的猥琐，然后再度向你指明做人的道理，就是那些你从小耳熟能详、但被生活逼迫着遗忘的事！”
“如果你那时还能听懂并且接受，他们就会夸赞你灵气逼人。你会在他们的指导下重新做人，并且帮助他们借助生活，逼迫新一代年轻人忘记他们从小的善良——穷人的出人头地，很多时候是这样。”
珠子刚刚说完这句话，公寓内的“入睡号角”就响起了。珠子狠推了一下还在发愣的鬼皮，自己也向房间内冲去。鬼皮的身体重重撞在床上，背后传来一阵酸痛，但鬼皮只能死死地用手抓住床板——这也是公寓的规矩，如果“入睡号角”的最后一声响起，人的身体却没有和床铺有任何接触的话，即刻判定出局。这也是被丢出公寓窗外的人会出局的原因，管理员会再次向他们收取资源，他们再也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回来了！
“入睡号角”的最后一声在耳边回荡，鬼皮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觉得他好像依靠救生艇苟活的水手，无论怎样健壮也只能在海里随波逐流。
“喂，鬼皮，我想到这次的计划了。”珠子在鬼皮背在身后的掌心上悄悄用手指画着，“你去勾引她！”
“你说什么？！”鬼皮差点回头，他着急地用脚尖在地上点点画画，“勾引……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那边的女孩——我倒是想让你去勾引另一名大汉！”珠子有点妒忌地看看鬼皮的脸，自嘲地笑笑，“已经第三天了，那边的肌肉男看似简单但滴水不漏。凭我多年经验，他们应该相互认识。肌肉男无论如何也不肯将票给我，必定想留给别人——总不会是留给我们两个男人吧？”
“那边的女孩——我刚刚看见她偷瞄了你一眼，手里的书也拿反了！你明白吧，这可是天赐良机！”
“你的意思是我们拉拢女孩，让她把票投给那个男人？”
“笨蛋！女人，尤其是心存幻想的年轻女人怎么会让自己做恶人？总之，你先去勾引那女孩，余下的我来处理！”
“可是勾引……应该怎么做？”鬼皮面红耳赤，却不敢回头，只好傻傻地目视前方。女孩依旧拿着倒过来的书，看起来好像正在专心阅读，可吹弹可破的皮肤早就泛起桃花一般鲜嫩的粉色。
发觉鬼皮似乎也正朝她所在的方向张望，女孩愈加装作认真读书的模样。一旁表面粗犷的男人倒是早就看出端倪，在椅子上坐立不安，黝黑皮肤下的肌肉雪球一样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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