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寻思再三,总觉着捉住的这小子言语不实,压根就不是个正经人,也就不愿撒手。
一时想扯了他去前头的空明师太禅院里头分说明白,一时又寻思着,前头香客众多,只怕人多眼杂,倘传出是非口舌,凭白污了姑娘的名声,那可真个儿是惹了天大的祸事了。
就这么前也不是,后也不是,犹豫了好半晌的功夫,那小子只在刘妈妈手里头不舒坦的扭了扭身子,便又信誓旦旦的开了口
“妈妈是怕松开手,我便跑没影了罢,妈妈尽管放心好了,小子也是读圣贤书长这般大的,自晓得什么是君子之道。”
那小子极力的扭过头朝后头够过来,隐隐约约瞧到了刘妈妈面上的为难以及那一丝丝的松动,也便趁热打铁继续往下游说道
“妈妈倘还不相信,前头几步路便是院子,想来有些个奴仆在院里头服侍,妈妈何不叫了她们来看住我,也好放开手脚,向主持师太禀了我这一桩事儿,我那小厮真个儿是在山腰处等着我寻人救他呢,妈妈何不日行一善,将才在山里头,我可是听的真真儿的,有狼的叫声,倘再耽搁下去,只怕天色黑下来,后山的野道越发难寻踪迹了。”
左右为难之时,突听得小子口中的这一个主意,刘妈妈几乎立时就面露了几分喜色来,也便觑了眼院墙内九娘的方向,瞧着此时的九娘正望着西边的落日余晖,而侍奉在左右的春草以及夏朵,一个目光紧紧盯在九娘身上,一个则随着九娘一道看向西边的斜阳,哪里能分出半点神来往北侧的小径看过来。
咽了咽口水,万般无奈之下,刘妈妈只好朝着院落放声喊了起来。
“来人呐,快来两个人搭把手呐!”
刘妈妈这一喊,倒没喊动在二进小院里忙活的丫鬟婆子,而是喊的坐在观景高台上的九娘三个立时循声朝着她的方向转了头过来。
霎时,几道目光隔空相视之下。
刘妈妈不由得老脸顿生了丝尴尬与囧然,想也能知道,她扭着这小子胳膊的样子定也不比这小子好了多少去,更重要的是,她家姑娘的年岁委实太小,不论这小子口中的话是真是假,都不该劳烦了她家姑娘才是,可现在倒好,她这一嗓子,竟喊的她家姑娘连个落日都瞧不成了,也是她这个做奴仆的极不妥帖了。
而观景高台上的九娘三个,有一个算一个,在瞧见刘妈妈手里头好似捉了个衣着华丽的小公子,形容好不狼狈,又怎能不为之吃惊诧异。
愣了一愣之后,春草自是将九娘挡在了身后,而夏朵也很快反应过来,又仔仔细细的朝着院外刘妈妈处张望了眼,随后便对着第二进院内正忙活着的两个婆子喊了声
“你们两个,赶紧去外头帮刘妈妈一把。”
夏朵脆生生的喊罢,只见二进院里头忙活的两个婆子愣了一瞬之后,虽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何事,但那两个婆子却立时听了夏朵的吩咐,一路疾步朝着院外的方向而去。
做完这些个,夏朵又转头朝着院外刘妈妈的方向回应了声
“刘妈妈,你且稍待会子,魏婆子同邵婆子正往妈妈那处去。”
刘妈妈听了夏朵的这一句回应,也顾不得面上发烫,点了点头之际,便索性扯着嗓子回道
“我捉住的这小子,说是在后山迷了路,他的小厮又伤了腿,搁在半山腰等人去救呢,也不知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前头的香客也好,冒然扯了这小子去前头,只怕会冲撞了前头的香客,夏朵你脚程快,且去找了空明师太来断这桩官司。”
刘妈妈嘴里头虽隐去了担忧九娘名声受累的话,但凭夏朵的脑袋瓜子,哪里不晓得刘妈妈的言下之意,立时就晓得此事倘闹开了,只怕于九娘的名声有碍。
想也能知道,虽九娘年岁小,远没到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纪,可是栖霞寺后山贸贸然闹出来个半大小子,总归传扬出去,九娘是姑娘家,名声终是不好听的。
寻思到这一点后,夏朵立时就朝着九娘福了一礼,之后便又对春草吩咐一句
“春草,你且在这照看好姑娘,外头那小子也不知是个什么身份,切莫要出去瞧这桩热闹,一切等空明师太来了再说。”
春草郑重的点了点头后,夏朵也便疾步下了观景高台,且又朝院外回应一句
“刘妈妈尽管放心,我这就去找了空明师太过来,相信以空明师太的慧眼,定能晓得这小子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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