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衔月沿着先前的路径又走了一遭,再次闻到带着潮湿气息的风。
她打起十二分警惕。
根据某些游戏二周目会崩坏坑人的特性,这次总该有些陷阱吧。
没有。
这一路上平平淡淡,连个绊脚的石头都没有多出来。
阮衔月疑惑地戳开瓜条。
瓜条上次更新停留在谢无渊的异瞳小白猫。
没有瓜,说明真的没人搞事。
难道真的就是重来一回?
她小心翼翼地放慢脚步,从洞口探出头去。
剑光刺目。
阮衔月赶紧缩回脑袋,下意识作举手投降状,抢先一步道:“谢仙君,晚辈是白长老座下弟子!”
谢无渊似是没料到她的自报家门,险些没收住剑。
他面不改色地停住。
这弟子倒是聪慧,似是料到他要问什么。
不过这双手举到头顶是何意,难道琢玉宗内部又新悟了一式?
阮衔月慢慢放下手。
“衔月这是何意?”
谭昭娴倒是如上次一般衣袂翩跹,不紧不慢,却对她的动作忍俊不禁。
她举起扇子,刚要将远处的赵晔指给两人看,阮衔月已抢先掏出了风露长弓。
“衔月,就算你与赵晔那孩子有什么瓜葛,也不至于……”
也不至于要在秘境里杀人灭口吧!
谭昭娴目瞪口呆。
阮衔月却手脚麻利,立即抽出一支箭,转身瞄准身后埋伏在林中的硕大螳螂。
很好,拉不开弓。
阮衔月很用力地将箭羽向后拽,无果。
那几厘米距离连五米外的兔子都打不到。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也太丢脸了吧,装x失败了还被围观了。
一只冰凉的手握着她的指尖,将那箭羽轻松拉开。
“你可对准了?”谢无渊的声音近在咫尺,几乎并无情绪波动。
阮衔月不敢分神,更不敢多想。
“对准了。”
冒着金红微光的羽箭一发千里,没入螳螂眼中。
两秒钟后,螳螂发出令人恐惧的嘶吼,瘫倒在地上。
它锋利有力的前肢抽动了一下,再无动静。
“你见过此类魔物?”谢无渊退出几步距离,似是随口问起。
阮衔月心跳漏了半拍。
坏了,她要如何解释,才能让这几位看起来并无记忆的大佬相信。
“在藏书阁无意瞧到过。”阮衔月目光右移。
“我记得,你是辑熙新收的弟子,何来藏书阁四层权限?”
谢无渊的话语很是锋利,几乎步步紧逼。
“是凌宁师姐带我进的。”对不起了凌师姐!
阮衔月在心里给凌宁滑跪了八十次。
似乎是担心二人不相信,她晃了晃戒指,开始从里面掏东西。
各种珍稀丹药被她摊在地上,一副打包出不拆的架势。
“这……这么多极品丹药符纸都是谁给你的!”匆匆赶来汇合的赵晔大惊失色,下巴险些掉下来。
他知道阮衔月富,哪知道有这么富!
诚然,他们赵家财大气粗,但是这其中不少珍宝都不是银子能买来的。
“凌宁师姐给的。”阮衔月还在往外掏,各种金光闪闪几乎吓傻了赵晔。
赵晔眼红地磨了磨牙。
这么多宝贝,要是给他,恐怕他的修为都不会低于凌宁了。
怎么阮衔月这么无波无澜,她不要就给要的人啊!
“衔月,你收起来吧,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谭昭娴看不下去了,上前按住了阮衔月的手。
阮衔月抬头看了一眼她,慢吞吞地开始往回装。
“是。”
这一摊东西,拿出来快,再要一个个放回去倒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她站起身欲走,被赵晔叫住了。
“你漏东西了,在林中丢此物很是危险。”
赵晔把漏掉的灵火珠递到她手上。
“啊,多谢。”阮衔月猛地一拍手。
她侧过头看了看远处。
远处的树林颜色发暗,一片安静,毫无声音。
渐渐地,略有一片重影晃动。
“那是什么!”阮衔月注意到动静,面色发白,立即躲到了三人之后。
显而易见,又是那群魔鼠。
谢无渊掏出一把符纸,嘴唇轻动,似乎念念有词。
他身前,一只青色蛟龙缓缓由光点粒子聚合,瞧上去虚无缥缈,却令人心生敬畏。
谭昭娴也不敢轻敌,同样掏出一把符纸。
阮衔月轻轻“啊”了一声。
“原来如此。”
她指尖微动,牵着的银丝扯回一枚粉红色不规则石头。
阮衔月并没有接住,反而倒扣下手掌,让石头悬挂在银丝上。
“牵形引物?”谭昭娴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这东西很是贵重,还是节省些为妙。”
“多谢长老,不过我觉得这次用的很值。”阮衔月笑了笑。
下一秒,她摊开掌心,露出没收起来的灵火珠。
在三人惊异之中,指尖轻轻捻了捻。
灵火珠迸发出炽热而耀目的光芒,掉在地上,瞬间燎原千里。
无论是嫩草高木,都被来势汹汹的大火裹挟,空气都像出现幻觉一般流动起来。
魔鼠还未来得及靠近,就被火势逼得连连后退,怪叫不止。
“你干什么!”赵晔被火燎到衣摆,大叫一声。
“阮衔月,你果然有问题。”谢无渊沉下脸色,蛟龙立即对她怒目而向。
阮衔月静静望着他,毫无危机意识,腼腆一笑。
“仙君也是呢。”
“明明对阵法一无所知,却不用最擅长的剑。”
“我好像没傻到这个份上。”
大火肆意,点燃了阮衔月的裙摆。
她闭上眼睛。
“谢无渊和谭昭娴为了救我用了很多珍稀丹药,结果谁的也没起作用,很没有形象的眼神吵架中?”
她点开瓜条,在灵境里细细读了一遍。
下一秒,天旋地转,阮衔月猛然坐起,强忍着呕吐的晕眩感睁开双眼。
“你好些了吗?”
谭昭娴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杯中水洒出一些,湿润了树下阴影处的青苔。
看起来,时间已然恢复正常。
他们几人所处之处,是密林里的一处破旧凉亭。
凉亭正北方,白墙灰瓦的建筑群被树冠拦腰遮住,只透出半座重檐。
“你先前晕倒,有所不知,”谢无渊站起来,也看向那片建筑,“那楼宇来得诡异,似乎不会在此处出现。”
“或许与阵眼有关。”
阮衔月太阳穴开始一突一突地抽痛。
“系统,你先前说的紧急任务,真的不能透露一点吗?”眼见事态愈发扑朔迷离,阮衔月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
“宿主加油。”系统委婉而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阮衔月欲哭无泪,无奈地翻了翻瓜条。
“既然幻境和赵云箫的铃铛有关,那么幻境里的一切事物都应该和她有关才对啊。”
她挠了挠头。
“赵云箫这个赵家小姐,就算不被爹疼,待遇也不能差得到哪里去,毕竟她哥还能是这个德行的。”
赵晔:?
无缘无故点他黑历史干什么,没惹吧!
谢无渊听着她的心声,不动声色。
她分析的确有道理。
贴近阵眼,便贴近了核心,也就贴近了阵法的主人。
那这么算来,赵云箫在此境之内的灵力之精,也在附近了。
只是,这建筑群之中,会有什么呢?
“什么声音!”
突然,谭昭娴将小盏朝破亭外一点挥了过去。
她是药修,即使暂时失了修为,也不妨碍使用平时熬药练出的力气。
尽管她喜欢奴役弟子,自己鲜少亲自动手。
杯子打到树干上,碎成千万不规则白片,钉住撕碎的一小片衣服碎片。
她踏着未塌的栏杆跳出去,并未理会那块碎步,而是低着头仔细搜寻了一番。
忽然,谭昭娴笑出了声,用帕子拎起一只已然断气的黑紫色小虫,观察一番,又扔在地上,脚掌碾了碾。
她不笑时,甚是端庄。
但此刻眼神中写满嘲弄,便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很是令人恐惧。
“无能。”
“还要用蛊,是知道自己并无控制高阶阵法环境的修为吗?”
阮衔月看着瓜条眨了眨眼。
“原来谭昭娴不只是药修,还是蛊修?但是怎么从来没有在宗门中动用过,甚至几乎鲜有人知。”
谭昭娴并不理会心声碎碎念,眼神冷得仿佛极北之雪。
她向着建筑群举起扇子,沉声开口,却不知是对谁而言。
“你要封了修为,又要用蛊。”
“那好,我便让你看看,谁才是中原用蛊的祖宗。”
“师妹,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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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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