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哨兵的速度快得几乎难以用肉眼捕捉,晃得观月希有点想吐,头也很疼,灰色的头发扫到他脸上弄得他有点痒痒。
上一秒才觉得自己死定了,下一秒就活了的体验,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观月希用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抓住了哨兵的肩膀,盯着他的脸。
“是你?”观月希意外得感觉头疼都减弱了,“你怎么在这里?”
白石晴不答话,还别回头去。
那边“棕熊”又爆发出一阵嘶吼。
观月希顾不得问话了,立马转头看战局。
卞蒙蒙被他推开了,除了摔了一跤以外没受什么伤,正在爬起来往这边跑。
而白石晴的森蚺已经快把“棕熊”全覆盖了,严严实实地缠着,“棕熊”四肢露在外面,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看起来这场战斗的结局快敲定了。
卞蒙蒙冲了过来,她的脸上满是惊魂未定。
“我差点儿以为你死定了,太吓人了。”她拍着胸膛给自己压惊,“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你反应也太快了,谢谢你推开我。”
“没事。”观月希笑笑,“你联系塔了吗?”
“嗯,我刚才已经联络考官了,他们应该快到了。”
卞蒙蒙看了眼终端。
“说到塔……”观月希看向某个本应在回特种星路上的哨兵,“我不是帮你联系塔了吗,你没去?还有,谢谢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不是没去,是没等。”
白石晴说。
“……成。”
观月希无语,跳下了白石晴的怀抱。
前面在岩洞里,哨兵一直是坐着的,现在并肩站着的时候,观月希才发现他比自己高了大半头。
过一会儿,森蚺在结束战斗后消失了,徒留死掉的“棕熊”尸体躺在地上,肢体呈不自然地弯曲,显然是活生生被森蚺勒折了。
观月希用终端从各个角度拍了照片,算是记录下来新奇物种。
卞蒙蒙频频看向观月希和白石晴二人,看来是拿捏不准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哨兵是什么人,想问但又不太好意思当着哨兵面儿问。
而哨兵呢?
哨兵眼睛一闭,就倒下了。
观月希:“?”
卞蒙蒙:“?”
卞蒙蒙:“这、这是正常的情况吗?”
观月希:“……我觉得不是。”
“这位大哥是谁啊?”卞蒙蒙终于能张嘴问了,她的疑惑快溢出来了,“不是咱学校的人吧?”
“不知道,就问到个名字,我在这里碰到的。”观月希答。
“哦、哦。”
“你能连接到他的精神域吗?”观月希示意卞蒙蒙检查一下。
卞蒙蒙闭眼试了试,摇头。
“不行,我跟他匹配度不够。”
“……好吧。”
蛇的假性死亡还是给观月希的精神带来了很大创伤,现在动用精神力对他来说有些勉强,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能把救命恩人放着不管。
观月希蹲下身去探白石晴的额头,仗着极高的匹配度,连哨兵的精神域就像进自己家门一样简单。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哨兵的精神域用千疮百孔来形容都是窟窿少了,破碎成这样还能动,简直就是瘫痪病人站起来跳迪斯科热舞一样令人震惊。
就有几块零星完整的大碎片在苦苦支撑,满地的荒芜,干涸的渠道,只有中心的巨树还能看出原本的形状。
观月希当机立断,不顾头疼,抽出精神力拧着丝网状,小心翼翼地包裹起白石晴的精神域,把碎片都兜住了,又帮他建立起精神屏障。
向导在精神域里时是处于精神游离的状态,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会丧失一部分时间的感知力。
观月希睁眼的时候,卞蒙蒙就在他眼前盯着他,有两个考官也到了,正在给白石晴包扎身上的伤口。
“怎么样,这大哥还好不?”
“不太好。”观月希有些疲倦地捏捏鼻梁,“他的精神域都快碎光了,我真的服了,先给他凑合粘起来了。”
胸前铭牌写着“文益”的考官看了看观月希,突然开口。
“同学,不会你就是那个前几个小时通知我们,有个不明哨兵在这的人吧?”
“……是我。”
另一个叫湖冰的金色长发考官一撩头发,哀怨道:“小同学,你一个消息,让我们来来回回跑了三趟,都没找到你说的那个哨兵,结果是跟着你了。”
观月希摊手,表情很无辜。
“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他说了让他等着,但他跑了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一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向导。”
“好了。”文考官站起身子,看向观月希,“我刚才也试了一下,跟这个哨兵匹配不上。据你所说,他的精神情况很危机,保险起见,你先跟我们来吧。”
“那我的考试呢?”
“先暂停,塔那边我会帮着解释,不用太担心成绩。”文考官一指旁边“棕熊”的尸体,“光这个就能给你加不少分了。”
卞蒙蒙举手:“那我呢?”
“你要弃权吗?不弃权的话就继续考试。”
卞蒙蒙比了一个ok的手势:“那我接着苟着吧。”
长发考官拍拍卞蒙蒙的肩:“加油哦。”
两位考官的飞艇就在上方,降落下绳索来接人,因为白石晴是伤员,还给了他一个担架。四人很快进入飞艇。
飞艇上,金发考官翘着二郎腿,打量着观月希和昏迷的白石晴,张口八卦道。
“这哨兵你在哪捡到的?”观月希把经过一说,她啧啧惊叹。
“能直接引发结合热的匹配度,我执教生涯还没见过几对呢。”
观月希借机问道:“湖考官,你又听说过类似情况吗?对特种星没印象的哨兵。”
“唔,没有。”
“你遇到的那个隧道能详细说说吗?”本来在旁边静静听着的文益开口了。
观月希有心试探一下塔方面知不知道这颗荒星上有问题,讲完之后,他注意到文益跟湖冰交换了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可惜再怎么聊,也没有得到更多的情报了,包括那个看起来有点随便的湖冰,嘴也是相当严。但是没有信息,本身就是信息了,观月希也就闭目养神了。
……
好冷。
身上好痛。
这是哪里?
观月希勉力睁开眼,身上像压了一副厚厚的浸了水的棉被一样,湿冷又沉。
惨白的灯光被地面反射成一片明晃晃的光,有人在说话。
“………实………不行……,我们……换…………好……”
“没……”
他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像隔了一层纱一样听不清,只能听到模糊的几个字眼,连不成句。
观月希意识渐渐清醒,感觉自己像是被束缚在金属椅子上,身上在不断地出冷汗。
他试探着动了动,就发现手和脚都被固定住了,动弹不得。
观月希抬眼打量四周,这像个实验室,目力所及的地方到处都是奇怪的仪器。还有一面整堵墙那么大的镜子,可观月希却看不清自己现在的容貌,像眼睛上了雾。
刚才感觉听到了人声,但现在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观月希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最后停留在实验室门外。
……
“喂喂,醒醒了观月希同学。”
观月希一醒,看到的就是金发考官那张御姐脸,她正拍着他的肩。
“……啊。”
观月希这才意识到,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还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头疼地按着太阳穴。难道是因为精神力的消耗太大吗?现在也记不清做的什么梦了。
“你的小哨兵刚刚也醒了一下,不过又昏过去了。”湖冰指着一旁躺着的灰发哨兵说,“接下来你们就不归我和文益管啦,上舰母后再转穿梭舰回特种星。“
“嗯,谢谢湖考官。”观月希点头。
“没事,到了特种星,带小哨兵到医院里好好检查一下吧,精神域的伤很遭罪的。”金发考官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wink,“治不好要疼半辈子的。”
观月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文益把湖冰抓到一边去,让开了舱门。“不多说了,你们该下舱了,在这里停留着也没条件治疗。”
医疗小机器人滚上来拖走了装着哨兵的担架,观月希跟两位教官告别,跟着下去了。
经历了一番舟车劳顿,观月希和白石晴回到了特种星,期间哨兵也清醒过一两次,但很快又昏迷了,观月希也没来得及问他什么,只好一路替他加固着精神域。
……
在医院,观月希把手摸上灰发哨兵的额头,将精神投入他的残破精神域内。
黑色的虚空,如宇宙一般的浩大。经过这些天的连接,观月希找他的精神屏障是愈发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黑暗中散发着微光的碎片。
向导成了勤劳的渔民,用精神触手捞起碎片,再拼接到哨兵的精神屏障上。
这次进入白石晴的精神域,能看出来的景色更完整了一点。
他的精神域里,天空是灰蒙蒙的,像是很久以前影视资料里记录的雾霾,吞没了巨树的树冠,只能看到下半截的树干和树洞。
观月希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裂缝,又差点被巨树蛮横生长出来的树根绊一跟头。
“我去,暗算我啊。”
他汗颜。
“让我看看,前几次森蚺都在树洞里睡觉,这次是不是也在。”
等观月希走到树洞,往里一看,却是空空如也,他起身想要换个地方找,但垂在身侧的手心一凉。
一个庞大的绿色带橙色条纹的脑袋正在往观月希手心挤,蹭歪了身子还会撞到他腿上,而且不知何时已经绕着观月希盘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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