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腾腾的时代里,人总说不断的在感情里消耗最后一点爱意。
沈沇点了点头,走进征廷身边。他清了清嗓。
“你喜欢舅妈吗?”
“喜欢。”
来者淡笑,接着摸了摸征廷的头。哄着他去了屋里。
背对穆钰琛,说今天中午不留饭了。
那人在原地呆着会,便走了。
“舅舅,是舅妈要回来了吗?”
他淡然,带着征廷走进房门,上锁,“可能需要点时间,我这两天就让舅妈回来好吗?你先好好上课。”
征廷嗯了一声,摇鼓着头。
那嘴角轻扯了下,仿佛在笑,又似不笑。
“那我们打电话给舅妈好吗?不信的话就问问她。”
他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找个合适的借口。
因为商洛心软,所以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
征廷眼睛马上亮堂,他爬到沈沇身上,说了声臭臭,然后问:“舅舅,可以吗?”
沈沇摸摸孩童,打向那串熟悉的号码。
随着忙音,那头传来一阵阵风声,轻轻的,柔柔的夹杂着温柔的嗓:“怎么了?”
征廷贴过去,甜甜的喊着舅妈。
商洛沉默了会,望着那片山应了他。孩童的天真让她不得不变得平和。
她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小孩,那股天真烂漫让她觉得世界不再孤单,可她又向往自由。也向往有和气的家。
“嗯?怎么啦?”她问。
“舅妈,你快回来!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会很伤心的,而且我也不会好好去幼儿园了!哼!”征廷说。
商洛闻言轻笑,她感叹孩童怎么会如此耍无赖。
征廷见没有任何回应,小嘴撅的老高,又喊,舅妈,舅妈。
商洛在那会听的直笑的发颤,她说:“这么想我回去呀。”
沈沇觉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将商洛带回家。
他摸了摸征廷的头,讪笑:“征廷在这点头呢,你没看见,他特别希望你回来。”
商洛答应了,下电话便朝着远处的天空调焦,拍下一只候鸟,它高高挂在天上扑朔着羽翼,瞧着可有意境了。
她想,征廷一定喜欢。
恰巧村里这几天忙得很,甚至忘了和征廷的约定。他们办了些旅游活动,商洛就跟着村书记满村的跑,挨家挨户的调查。
她脸上汗涔涔,渴了就喝山泉水,累了就随意坐着。
村里人都说商洛没什么架子,像个刚出社会的姑娘,还是个什么也不怕的姑娘,商洛嘿嘿笑着,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能在乡里为大家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这会正是中午,天热的不行,热阳把崎岖的沙石路照的发烫,村里也没个修路的,商洛就站在路上拍着一个个村支书和大家伙。
非常和谐。
一阵铃声划破这片和谐。
她按下相机朝着村支书道歉,又忙迭接起,对面却响起了孩童的哭泣声。
有些懵,她不知道征廷在哭什么。
“商洛,你今晚还回不回来,征廷嗓子都要哭哑了,他说你已经错过约定时间,怕是不要他了。”
沈沇的声儿在那说着,听着带些气。
商洛抿了抿唇,道:“不好意思,我最近在村里有些忙,确实忘记这回事了,等忙完我就回去。”
话筒里传来扒拉的声音,征廷吸了口气,奶声奶气:“舅妈,你骗我,你说你要回来的!骗子!”
“征廷呀,等舅妈忙完就去找你好吗?”
征廷还是太好哄,他抽泣着应好。
商洛收好手机,接着跟着村支书去。
这会有个看着年有八十的老者,他一个人住在这座破旧的屋子里。
一听到村支书来了,便拄着拐杖走到门口,一行人连忙扶着他,“谭老,您怎么样了。”
谭老满是沧桑的脸上堆出了笑,说一切都好。
商洛站在石阶上拍了几张,就听大家伙寒暄。
原来谭老的唯一的儿子在外地工作时出了意外,两年前老伴承受不住打击也去了世,就只剩下他孤家寡人。
村里很照顾他,时常会给他送些吃的和用的,商洛是刚来几个月,还不懂这里。谭爷爷眼尖,觉着商洛眼生,他坐在椅子上指着商洛:“新来的姑娘?”
村支书示意商洛,他立刻站好,回了句问好。
“挺漂亮的,城里来的吧。”
她轻嗯,谭老又说:“没点架子,不像是城里的,倒像是本土出去深造又回来的。”
商洛笑了下,“入乡随俗,谭老,没什么架子,而且我很喜欢这里。”
谭老连连说好,村支书在这发了话:“谭老,现在村里搞些旅游业,希望您能配合,您这里怎么看呢?”
旅游业?倒听着像是要拆家一般,谭老脸色有些变,他说:“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房子?”
村支书笑了笑,说不拆,让他放心。
谭老这才放下心,“只要不动我这房子,怎么都可以。”
人老了看什么都念旧。
据说已经缝缝补补很多年了。老人家依旧是不想走,村里也是没办法,只能帮衬着。
商洛和大部队走访了很多户,途中又遇见几户不讲理的村民,大家各执所词,村支书也没办法,商洛也没法插手,因为她没这这个权利。
最多的,就是拉着村民劝着村民。
晚上五点才回到住处,她虚脱的趴在床上,像极一个“大”字。
现在的商洛早已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劳务外派。
她有些累,也有些困。
今天意外的入梦,不知道是几点。
她听见敲门声。
迷糊的起身开门,就着走廊微弱的亮光,商洛看着门口的一大一小。
声音有些软,也有些哑,“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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