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万风神秘道:“我认识的几个朋友,他们都说麦九年底前有一波大裁员呢,如果你要来,我这边随时欢迎,可以拖到你拿到赔偿金的时候。”
陈止说:“这个我其实也听说过。不过,都是捕风捉影,还没有一个结论。不过,许总邀请我,我太荣幸了,我回去再好好考虑一番吧。我刚搬了家,折腾不动了。”
许万风问:“哦?搬到哪了?哎呀,你早说你要搬家嘛,我在X市的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要是早知道的话,钥匙直接给你,你明天就住进去。”
“天啊,老板大气啊!”
“说真的,阿止你要是想来我房子住,你给我打个招呼就行。”许万风豪爽道。
“没问题,过阵子就投奔许总!”
过阵子也可以是一辈子。职场上的空头支票,没人会当真。许万风也是没往心里去,小酌一口酒,“随时欢迎!哦,这酒不错啊,你也尝尝。”
他们吃着吃着,桌子太宽,交谈的时候陈止说话声音小,许万风有时听不清,就从对面坐到陈止旁边。
陈止喝得头晕眼花,后面许万风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这两天他也没睡好,酒精醺得他发困。
陈止吃了几口生火腿,许万风酒量好,加上今天只有陈止,便放开了喝,转眼间就叫了两瓶香槟。
酒过三巡,陈止支着头,微微皱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刺痛折磨得陈止想尽快结束饭局。
许万风一个人说了十来分钟不带喘气,仿佛有十万只鸭子在陈止耳边叫。
许万风搂住陈止的肩膀,呼出来的热气带着些许酒气。
陈止一喝酒就上脸,脖子也红了一片,打理过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黑发从发夹里滑到耳朵旁。
陈止偏头躲过许万风的呵气,反而将一片醉红的脖颈展露出来,拿起一块芝士披萨吃起来。
陈止咬住披萨尖,咬不断韧性极强的芝士,不得不把披萨拿远点,芝士拉出长长几条丝,陈止一段一段地吃着芝士。
淡色的嘴唇压在乳黄色的芝士丝上,许万风眼睛看直了,假咳一声,把陈止搂得更紧。
陈止完全没有察觉到许万风的心思,自顾自填饱肚子,郁闷不已。
西餐根本吃不饱啊!
回去的话在路边找家大排档再吃一顿,陈止又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大概撑不到吃完,回去的话……唉,那个齐斯文又睡了,他也不能半夜给自己煮饭吃。
现在的男大学生这么自律吗?
许万风说:“阿止,你多大了来着?”
陈止反应了一会,道:“还没三十呢。”
“知道你没三十,没事,三十正是打拼的年龄呢。”
陈止苦笑,三十了就该被公司优化了。
许万风说着,手搭在了陈止大腿上,观察着陈止的表情。
陈止喝了酒,反应迟钝,没有多大抵触。
许万风又凑近了点,鼻子几乎贴在陈止脖子上,闻到了陈止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陈止喉结不突出,白皙的脖颈纤细得跟女人似的。
陈止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弹出一声通知,唤醒了神游的陈止。
陈止摸过手机,以为许万风醉了,拍拍许万风,“许总,我撑不住你的重量要倒了,快起来。”
许万风瞥见陈止手机屏幕,上面有个微信提醒,有个备注是齐斯文的人给陈止发消息:“六点了,我八点要睡,你尽量回来吧。”
陈止会给同事和供应商备注公司名加昵称,如果是纯名字的话,应该是陈止的朋友或者更亲密的人。
许万风挑挑眉,陈止看到齐斯文的消息,叹气,回复道:“马上回去了。”
齐斯文回复了一个比格犬正在发呆的表情。
许万风问:“朋友啊?”
“呃……”陈止想了想,如实道,“室友!”
室友这个词,许万风在自己的狐朋狗友那里听过,现在都把同居的情侣叫做室友,让别人以为自己没在谈恋爱。
许万风是知道陈止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也知道陈止因为租房跟室友打过官司的事。陈止不可能跟别人合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许万风正想着,陈止一个手滑,给齐斯文打了视频通话。
听着视频连线的提示音,许万风没看到是谁主动连线的,以为是那个叫“齐斯文”的人打过来。心里一惊,这是在查房?
许万风是个体面人,收回了搂住陈止的手。
陈止呆呆地凝视着手机,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没想到,齐斯文真的接通了。
齐斯文穿着睡衣,一手拿着吹风机,刚才正在吹头发。
齐斯文看到了陈止旁边的男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把视线放在晕乎乎的陈止上,“你喝醉了?”
“嗯……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
看来真的醉了,明明是他自己打电话过来的。
齐斯文说:“快点回来吧,你明天还上班。”
“哦。”
“你定位记得别关,你醉倒了我还能去接你。”
“嗯?”
陈止疑惑,他什么时候给齐斯文开过定位了?
还有,齐斯文怎么会那么好,还要去接他?他们只是普通室友关系吧?
在酒精的麻痹下,陈止思维堵塞,含糊不清道:“好,好好好,收到。”
齐斯文又看了一眼许万风,没说什么便挂断电话。
许万风若有所思。这个叫齐斯文的,看着年轻,气质干净,大概二十岁左右,嘴角微微上扬,天生的微笑唇。
但是一双眼睛冷漠淡然,总有种皮笑肉不笑的疏离感。
一般来说,有微笑唇的人,脾气都挺不错的,但是齐斯文明显属于另一种极端,笑的表皮下是一颗狠毒的内心。
齐斯文年龄还小,不懂得利用外表的优势伪装自己,以后要是精通人情世故,能利用好自己那张俊脸,谈笑间就能把别人拆吃入腹。
这种人,一般都不好惹。
许万风看齐斯文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许万风老实了许多,坐回餐桌对面,把餐后甜点吃完,非常绅士地给陈止叫了车。
许万风跟陈止告别,“回家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嗯,许哥回酒店也注意安全,拜拜。”
陈止到家已经是九点了,他捂着胃,一到家就冲进卫生间,扒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齐斯文被一连串动静吵醒,拿下耳塞和眼罩,心情极差。
接着传来冲水声,然后陈止没了动静,齐斯文过去一看,陈止倒在卫生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已经睡了过去。
陈止刚才吐得眼泪都出来了,浓密的睫毛挂着泪珠,白皙的皮肤上透着醉酒后的淡红,下意识地蜷成一团,难受地皱着眉。
齐斯文把陈止捞出来,从陈止身上摸房门钥匙没摸到,试着按下把手,结果门就这样打开了,陈止忘了锁门。
陈止房里还有许多没有打开的搬家纸箱,陈止体重轻,齐斯文绕过纸箱,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陈止搬到床上,扯过被子给陈止盖上。
陈止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头埋在被子里,齐斯文叫了他几声,陈止毫无反应。
齐斯文吹头发的时候接到陈止的视频通话很意外,他本来不想理会,犹豫了会,还是接通了。
陈止出门前把自己收拾得确实挺好看的,但是这种好看还带着毫无防备的勾引。
果不其然,他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紧密贴着陈止,男人肩膀稍微动了动,齐斯文猜测这个男人上一秒可能在搂着陈止的腰,看到陈止打视频电话给他才收敛了。
陈止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迷糊状态,甚至还以为是齐斯文给他打的视频电话。
齐斯文要是不说那几句话,陈止今晚估计都回不来了。
齐斯文一旦被吵醒就睡不着,他回去继续看文献,天色亮起,外面传来几声鸟叫,已经是清晨五点了。
齐斯文这才觉得有些累,塞好耳塞,戴好眼罩,这几天他的课都在下午。
到了七点半,陈止那边又传来一阵噪音,陈止慌忙起床准备上班,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了,在床上愣了几秒,顾不了太多,连滚带爬去洗澡,把身上的酒味洗刷掉。
齐斯文彻底睡不着了。
他沉着一张脸,打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给自己做个早饭。
这时陈止的卫生间又传来陈止巨大的哀嚎:“哎哟!”
齐斯文缓慢地转过头,陈止那边安静异常,齐斯文说:“你还好吧?”
陈止没有回答。
齐斯文敲了敲卫生间门,“我进来可以吗?”
“嘶……没问题没问题,我没事了。”
齐斯文打开门,只见陈止全身**跪在地上,正在吃力地爬起来。
一头黑发湿漉漉的,陈止骨架小,身体匀称,水珠顺着陈止的身体弧线滑落,齐斯文愣了愣,心跳加快。
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性取向也是男人,比较喜欢可爱型的。
陈止搬过来的时候,浑身被上班的怨气缠绕,长得虽然就是齐斯文喜欢的那类,但齐斯文没有一点心动。
谁知,这才两天,陈止性格迷糊的事就暴露了,完全是齐斯文天菜。陈止自然是不知道,洗澡的时候还大咧咧让齐斯文进来。
但是陈止接下来的话成功打碎了齐斯文脑袋里的旖旎想法:
“哎哟,哎哟我天,我的腰,我的腰哎哟……嘶,疼死我啦!”
一个奔三的男人痛哭流涕。
……
陈止要是没有人看着,也太容易死在家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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