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知府县衙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端木云澈那愁云不展的眉眼。
他端坐于案前,审视着眼前几大箱沉重的账册,随行的京城官员环立两侧,氛围凝重。
工部员外郎掀开箱盖,账本有新有旧,一股霉旧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箱内堆积如山的账册令人咋舌。“我了个天娘耶,这不是存心刁难我们么!”
送箱子来的文书笑着拜礼说:“实在是麻烦各位大人了,咱们账簿没写日期,都混在一起管理确实混乱了些,大人们想找的搭建学堂的账簿也都在这里了,那就有劳各位大人们辛苦了”
督察御史见状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叮当响:“欺人太甚!我要立刻拟奏折送回御史台告你们玩忽职守!!!”
端木云澈眉头紧锁,心中一片明了,好你个锦山县狗官,拖沓不愿意给账本,还用这种小伎俩,我倒要看看谁给你的胆子!
眼神如寒霜一般了冷冽:“——查!”一个查字掷地有声。
他迅速调动一切资源人手召集账房先生,京城来的官员们更是去亲自上阵,夜深人静的锦山县,知府书房内却灯火通明,众人疲惫。
随着对账深入,发现陈年旧账错综复杂,难题接踵而至。
督察御史曾大人翻阅着杂乱无章的账本眉头紧锁,实在是忍不住的摇头:“这哪里是账本,分明是流水账,什么都看不出的废话。”他声音嘶哑,在难保持平日风雅。
工部员外郎揪着散乱头发,苦声说:“大人就是给咱们半个月的时间,都算不明白这堆烂账啊。”
看着手中一摊浑水一般的账簿,端木云澈拳头紧握,骨节发白,心想:好你个脑满肠肥的锦山知县,背后搞这种恶心人的小伎俩。
“好一个锦山知县,”端木云澈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凌厉光芒。“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端木云澈语气决绝,对身旁锦衣卫王大人下达命令:“王大人,立即带人抄了县衙所有账房,全部带回,一个不留。”
王大人闻言,眉头微蹙,但随后眼神一凛,冷声应允:“遵命!”一旁的工部员外郎见状,倒吸一口冷气:“大人,这样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恐怕会出事啊?”
端木云澈未及多言,步伐坚定的走向一旁堆积如山的账本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为难我们?现在是时候让我们为难他了,锦山县的天,是时候该变一变了。”
知府府邸,知县正搂着美妾呼呼大睡,不料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门外下人高喊:“老爷,出大事了!不好啦!”知县大怒:“闭嘴别吵!有事明天再说!”
“老爷!出大事了!真的是大事啊!”下人焦急砸门,知县被彻底激怒,再也保持不住平日的和善伪装:“再吵!就把你拖出去砍了!”
下人顾及不了那么多,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来,床上小妾惊慌失措,用被子遮住身体放声尖叫。
下人直冲知县面前跪地喊道:“老爷!锦衣卫把文书大人和县衙所有账房都抓走了!!!”
知县文员如遭雷击,胖墩墩的身体猛的坐起,双眼圆睁,不可置信的吼:“——什么?!!”他咬牙切齿的说:“端木小儿,你怎么敢!”
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街道上却已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百姓们议论纷纷。
锦衣卫和兵部带刀侍卫围堵在县衙文书家门口,被抓捕的文书高喊,:“我要上报朝廷!你们以权谋私!凭什么抓我!”叫声却没让周遭百姓感到半分同情。
百姓们冷眼旁观,有人问:“哎?不知道为什么抓人,不会是贪污吧?”
有的还带着幸灾乐祸,“哈哈哈!当官儿的能有几个是干净的?活该被抓”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引起一阵哄笑。
一个百姓神秘兮兮的说:“诶!你们听说没,开顺福楼的王掌柜的,送知县一个红珊瑚,少说两万两呢”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你这个算什么”一个年纪稍长的百姓插话:“城西王二麻子家的小闺女才12岁,就被人当街掳走,第二天晚上 被一顶小娇子抬进了县衙后门,当街强抢民女,这叫一个惨那。”
周遭唏嘘,发出愤慨的指责。
“都是狗官,把他们都抓起来,贪污的钱也到不了咱们平头百姓口袋里。”带着几分风凉话的味道:“有什么好起哄的,我们一文钱都得不到。”八卦愤慨的百姓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兴致。
端木云澈听着百姓们的窃窃私语。
掏出自己腰间钱袋高举头顶,
上前高声喊话:“我乃京城来督察修建学堂的御史,专程督察县知府,我端木工部郎中今日承诺,凡事举报查实者,奖白银三两,名额不限!”
百姓们听了心动,但还是不敢,担心举报会被报复,百姓窃窃私语。
端木云澈继续道:“举报成功,其子女免费进私塾。”话音刚落,人群爆发一阵议论声,百姓们激动不已,高呼:“家里孩子能有出息,谁乐意做一辈子泥腿子!”百姓附和。
端木云澈和元宝看着踊跃报名的百姓,元宝满脸敬佩:“少爷你这一手真是高明,坐实知县贪污的罪责,咱们修建学堂,可就再也没人阻碍少爷的差事了!”
端木云澈嘴角一勾,转身目光如炬,穿过人群,看向被逮捕后不甘叫骂的文书。
他缓步走向文书。“今夜我就要你们怎么做的假账,就怎么改回来!”
天光大亮,知县府大堂内仿佛与世界隔绝,窗外阳光明媚,室内还是点着灯火,大堂内灯火通明。
与前一夜的知府暗室中相似的一幕重现了,众多账房先生紧张的核算账目,算盘声和纸上翻动的哗哗声,与窗外的此起彼伏的知了声,让人更加烦躁不安。
被抓来的账房们噼里啪啦的恢复假账,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滴落在账本,却无暇擦拭。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响起一声尖叫,知府文书,被几名锦衣卫粗暴的拖入大堂,头发散乱眼神惊恐愤怒。
他高声呼喊着:“你们屈打成招!你们这是知法犯法!我要告你们!”
杀人如麻的朝廷鹰犬锦衣卫可不会管文书的抗议,其中一个锦衣卫冷酷的说:“你还不招么?他们可都说了,现在只有你了。”
锦衣卫抓着文书的头发,强迫他看着大堂众人,文书这个时候才发现,被抓来的账房头发散乱一脸苦相,身后,是手持鞭子的侍卫们虎视眈眈。
“哎......”文书承受不住,膝盖一软跌坐在地,锦衣卫恶狠狠的说:“现在还说不说!”文书颤抖声音:“我说.....我说啊,大人们别打了,我全说。”
锦衣卫王大人对端木云澈深深一揖:“郎中大人,今夜就能把所有事情摸透,大人之勇。王某钦佩”
此时,一名锦衣卫匆匆步入,禀报道:“大人,有知县的手下在外窥探,鬼鬼祟祟打探消息,要不要抓回来?”
王大人轻笑一声,挥手示意"不必,就让人给我们的好知县大人通风报信,让他提心吊胆睡不着,哈哈哈哈"
一旁拿着账本审查的工部员外郎,见状也不忘恭维:“端木大人真不愧是铁腕,能跟着大人共事,是宋某三生有幸”
旁边的督察御史曾大人,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宋员外郎当时还阻止来着的,如今怎又成你之幸了?”员外郎大囧。
端木云澈看着众人活跃的气氛,笑着提醒锦衣卫王大人:“知县此人,狡猾多端,如今只怕是怕狗急跳墙,麻烦王大人派人暗中盯着。”
王大人闻言,轻轻拍了拍腰间的绣春刀:“大人放心,早已安排妥当,只待那知县自寻死路。”
端木云澈目光扫过一屋子账房先生,一副胜利在握的表情说明:“明天有场硬仗要打了,诸位辛苦了。”众人拱手齐声说:“为国效力,在所不辞!”
知县在书房内急躁地踱着步,这时,小厮匆匆而入,神色紧张地禀报:“老爷,大事不妙!那文书已然招供!”
知县闻言,脸色瞬间煞白,扶住书桌勉强稳住身形,立刻命令人:“来人!备纸墨!”心中忐忑不安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次必须找——那位大人了。
时至正午端木云澈房内,端木云澈坐在桌前吃饭。
元宝在一旁伺候,满脸敬佩的说:“少爷真厉害,那文书把账本都送来了,咱们现在就能直接治罪知县了!”
端木云澈咽下嘴里的饭说:“事情都如你说的这般简单就好了,要建学堂的又不只是这一个小小锦山县,我们人手不足,不能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的。”
元宝沮丧:“那怎么办啊少爷,在外逗留太久,老夫人肯定会担心的。”
端木云澈笑着说:“放心,治罪知县,立刻上报朝廷后,提拔一个新知县。”
元宝瞪着眼睛问:“少爷有推荐人选了?”
端木云澈摇头:“提拔人选这种事我们不能插手,插手就是越权了。”
元宝皱眉说:“那怎么才能保证学堂顺利修建啊?”
端木云澈端木云澈笑着看着阳光明媚的窗外,:“只要我们能够彻底清除的干干净净,不管谁来,城建学堂的事都会顺利办成的。”
元宝似懂非懂的附和:“有道理......”
端木云澈从怀中抽出那封神秘举报信:“如今拿到账本,事情变得明朗起来了。”心中暗自揣摩:这封信究竟是谁给的?
另一边,寒亲王随意懒散地倚坐在古楼大殿高塔的窗格上。
一头长发未加束缚,随风轻轻舞动,如同墨色的绸缎,衣袖随风轻轻摇曳,衣袂飘飘,增添了几分不羁与邪魅。
老太监悄然上前,躬身小声说:“亲王殿下,鱼儿已按捺不住,没想到这端木家次子行动这么快。”寒亲王闻言,慵懒的勾唇:“也派人告诉他吧。”
老太监听了寒亲王的吩咐,挺直了腰板,得意道:“亲王殿下多举了,这端木小郎早已派人监视,如今怕是早已知晓了。
”寒亲王喝了一口酒哈哈哈大笑:“哦?倒是聪明又大胆得紧。”声音低哑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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