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宫翎月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传闻摄政王殿下才华横溢,骑射技艺精湛,在外能御敌,在庙堂能舌战群儒,她想不到殿下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南宫凌霄继续说:“你可知殿下那么多侍妾,却一直无子嗣,大半,是他那方面不行。”
南宫翎月耳垂悄悄红了起来。
她偷偷看过玉珠私藏的话本,描述虽然隐晦,但能猜出一些,她现在算是理解大哥的话了。
安佳怡赶紧捂住女儿的耳朵,责怪道:“混账东西!跟你妹妹瞎说什么!”
当初她察觉宫里频繁召见女儿的用意时,她就跟侯爷商量,以后女儿的婚事由她自己作主,随她选择喜欢的人过日子。
所以,无论谁问起女儿是否婚配,两夫妻对外统一口径都是女儿年纪尚小、不宜过早谈婚论嫁。
而且从来不让她知晓男女之事,免得她过早生了情情爱爱的心思,被有心人骗了去。
“母亲,小妹有必要知道情况,否则将来若是被骗,就后悔莫及了。”南宫凌霄坚持。
是啊,女儿总会长大,现下也到了出阁的年纪,总不能担心她被利用、被欺负而锁着她一辈子吧?
安佳怡身形略显不稳,她无奈松开手,脸色不太好看,眼中多是舍不得和不忍心。
“此事,改日再议。”南宫瀚抿了抿着嘴唇,心里五味杂陈。
他何曾没想过女儿有一天要离他们而去,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就要到了。
女儿大了,就是留不住。若是可以,他倒是想为女儿招一好男儿入赘,可门当户对人家里的男儿郎哪里愿意啊!
南宫凌霄欲言又止,瞧见父母的态度,便保持了沉默。
“大哥,我心属之人并非摄政王殿下。”南宫翎月幽幽地看着他,“你还是先担心什么时候娶到诗涵姐姐吧!”
此话一出,南宫瀚放下了茶杯,安佳怡也坐直了身子,不约而同看向儿子。
“小妹,莫要打趣大哥。”南宫凌霄瞥了她一眼,解释道:“洛小姐与我只是点头之交,何来嫁娶之说,莫要坏了别人名声。”
“郡主才没有胡说,前段时间洛小姐还找来打听大公子何时回都城呢!”
玉珠嘴快,一下子就把洛诗涵私下找南宫翎月的事情给抖出来。
“谨言!”安佳怡扫了眼侍奉左右的丫鬟,玉珠乖乖闭嘴。
南宫凌霄尴尬地别过头,余光打量父母的神色,两人的嘴角都是微微扬起,见此他更是局促不安。
看着儿子从襁褓长大成人,安佳怡自然清楚儿子性子,他这是不好意思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回去早点歇下!”她一边说,一边暗自思忖着,有必要寻机会打听一下这位洛小姐。
“是。”两兄妹拜别父母,丫鬟小厮也跟在身后退了出去。
在分开时,南宫凌霄喊住南宫翎月,“小妹!你对殿下真的没有那种心思?”
他就这一个亲妹妹,他从小就被父母教育要保护好她,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宠爱。
他绝对不能让她喜欢摄政王殿下!还是趁早断了她对殿下那点好感。
“……”南宫翎月顿时无语。
只是一句玩笑话,怎么所有人都认为她跟殿下已经私定终身,非对方不可了呢?
况且,殿下身份不一般,岂是她想嫁,他就一定会娶?
她撇了撇嘴,问:“大哥,为何你们都认为,我有意便能嫁入摄政王府呢?”
他的妹妹当然配得上任何皇室子弟。
她出生便是祥瑞吉兆,霞光满天,百鸟啼鸣。
先帝特意赐名翎月,凤凰之羽,众星捧月,更是封号安和郡主。此等殊荣,连众多皇子都未曾有过。
南宫凌霄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她:“你只管实话实说。”
南宫翎月敷衍应声:“没有。”
南宫凌霄才稍微安心,提醒道:“下次不可再这么鲁莽了,若是我跟父亲不在府里,你跟母亲容易吃大亏。”
“知道了,大哥!”南宫翎月点点头,推着他进了云霜居的院子。
转过身,南宫翎月觉得心里发堵,酸涩又无力。
她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父母和兄长半句责备的话都舍不得对她说,她却在梦魇时为了祁华抛弃他们,实在该死!
想到这,她眼睛都红了,低着头快步走回闺房。
玉珠去打热水给她洗脸,房间里只剩下玉屏为她更衣。
玉屏心细,察觉主子的不对劲,她关心问:“郡主,可是为老太太那边烦心了?”
南宫翎月唇色泛着白,她扶着额冥思,久久才挤出一句话:“无事。”
“郡主……”玉珠端着一盆水过来,“奴婢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否要请神医过来瞧瞧?”
南宫翎月摇头,“莫要声张,我只是累了。”
“那奴婢伺候你歇下。”玉珠洗了帕子给南宫翎月擦洗脸和手。
想起主子在北院反抗老太太时硬气的样子,她不禁佩服:“郡主今天好厉害,以后我们东院肯定越来越好!”
玉屏替南宫翎月摘下首饰,无奈道:“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老太太这次被气倒,以后指不定憋着大招打压咱们东院呢!”
玉珠不满地嘟囔着:“以后,以后,那都是没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提前操心啊?开开心心活好每一天就好了嘛!”
是啊!什么事情都还没发生,她就有机会扭转梦境中的结局。
只要她不嫁给祁华,一切都会出现转机。
南宫翎月突然就想通了,笑着说:“嗯,玉珠说得对,明日我让李嬷嬷给你们涨月例,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
玉珠和玉屏喜笑颜开,连忙福身,“奴婢谢过郡主!”
洗梳完毕,南宫翎月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经过几日的调理,南宫翎月身体好了大半,只是气血虚弱得厉害,还需药食一起补充。
这天,南宫翎月正在书房研习医书,在外面游荡好几天的廖神医找了过来。
廖神医搓着手指,开门见山要钱,“徒儿!为师最近手头有点紧,不够钱买药材了。”
南宫翎月放下手中医书,吩咐玉屏开库房,取来一袋银子,一株百年老参和侯府信物。
她把装着人参的盒子往前推,“师傅,听说您最近在找人参炼药,这个应该能用上。”
廖神医眼睛一亮,拿起人参端详起来,“不错,不错!”
南宫翎月笑了笑,继续说:“这些现在银您先用着,若是不够,可以用这枚印章,把账记侯府即可。”
一颗小小的印章可以赊账?他转头非得刻个十个八个换着用!
“徒儿有心了!”廖神医笑得合不拢嘴,顺手放进衣袋里。
余光瞥见桌子上的医书,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摸出一本破破烂烂的本子,“徒儿,你叫我一声师傅,我也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头。”
“我看你这满书架的医书,药草和简单的医术应当十分熟悉。”
书房两边立着一排排书架,一边是兵书和治国相关的书籍,另一半则是医书,包含药理、草药大全、针灸推拿等书籍,可谓是琳琅满目、卷帙浩繁。
他把本子递过去,“这是我多年来的积累,都是医治各种奇难杂症的方法,还有一些改良的药方,你仔细研读,不懂就过来问我。”
“是,徒儿谨遵教诲!”
等廖神医走后,玉珠惋惜道:“郡主,那是侯爷找来给你补身子用的,就这么给神医了。”
南宫翎月拿着本子看得专注,半晌才说:“玉珠,师傅救了我的命,即使是要整个侯府的所有东西,父亲母亲也会拱手给他,你可知为何。”
玉珠扁了扁嘴,“郡主的命最为重要。”
南宫翎月低头看着本子上歪歪曲曲的字,时不时停下来思考,偶尔还会誊抄一些在纸上,然后写上心得和疑惑。
一晃时间便过去了,一连好几天,她都待在书房研习,越看越觉得医术当真奇妙,虽然不如传闻中活死人、肉白骨那样神奇,却是妥妥实实的救命法子。
这天,她突然想买些药材回来试一下药性,于是带着玉珠和玉屏出了镇国侯府。
距离上一次出府与洛诗涵见面已有将近一个半月,南宫翎月再次出府,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真正正活着。
她们去了几家药铺,买到清单上的药材,准备绕路去醉仙楼买点母亲喜欢的点心再回府。
不知何时,坊间突然传起了谣言。本是前些时日在镇国侯府中传的消息,却在外头传遍大街小巷。
“哎!前段时间那位郡主不是病得快要死了吗?据说,棺材都准备好了,突然就被救活了,听说还是摄政王请来的神医给治好的。”
“听说郡主要以身相许,还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吵着嫁过去,动静可大了!”
“害!我看她是病得疯魔了吧!病好了就恨嫁人,摄政王那是什么人,权倾朝野,连宫里那位都忌惮,岂是她想就能的?”
“怎么不可能。镇国侯手握兵权,她又有安和封号,还有,她的名字可不简单呐……”
醉仙楼的二楼包厢,南宫瑾辰跟三五朋友喝着酒,聊起今天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
李荣威把玩着酒杯,问:“二公子,你二姐真的跟那位私定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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