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淮声音有些沙哑，可是安箐已经无法回答她了。
尹淮脱下自己的外套将那具**的身体包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学生，眼底是悲哀，然后她看着那些教官，声音有些颤抖。
“凭什么！谁干的！”
接着，尹淮手里突然出现一个棒球棍。
司清晏愣了下，这个副本按理说不应该存在道具，但尹淮拿出来了。
司清晏莫名觉得，许善安似乎并不是为了什么情报，而是想让他看见……神创立的，秩序的崩溃。
尹淮拖着棒球棍，一步一步走向那些教官。
下一秒，球棍砸在一个人的头上，鲜血泼洒在水泥地，尹淮眼神冰冷，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驱壳，在腐烂前，做着最后的反抗。
司清晏没有继续看下去，他没心思搅这摊浑水——尹淮的下场可以预测，他插不了手，只能眼睁睁的旁观。
他看了一眼附近，教官都聚集到了这里，观看这场困兽的殊死悲鸣。
于是，他果断的从人群后离开，准备逃离。
而尹淮，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一下一下挥舞着棒球棍，拼命挣扎开拉扯她的人，然后狠狠还击，纵使拳脚加身，棍棒招呼而上。
她嘶吼着，声嘶力竭，一心求死。
一旁，安箐的温度彻底散尽，液体也不再流动。
背后，无数人只是沉默着，站在那里。
也许他们曾经是一团干柴，但食堂的事情已经足以打湿他们了。
但这些，和司清晏没有什么关系。
他脱下上衣，用水池打湿后甩在高压电网。
电光火花四溅，闪烁了几下就那么短路了，他后退几步，然后干净利落，猛蹬翻过围墙，翻滚卸力，不再回头的向着山下而去。
另一边，校长和柳卿从地下室走出来。
柳卿默默回到了人群里，校长站在一旁，看着尹淮，被逼到绝路，尽兴挥洒自己的鲜血，然后等待死亡。
他目光扫过人群，然后发现少了一个面孔，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他皱眉快步走向门口，一边找寻一边想要招呼教官寻找失去踪迹的司清晏。
下一秒，棒球棍落在他面前。
“人渣……”尹淮沙哑的开口。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满是鲜血，有她的也有教官的。
棒球棍上沾黏了些许碎肉，断掉的棍子上尖刺森然。
“啧……”校长没有多说什么，手突然扼住尹淮的脖颈。
他速度很快力度也极大，隐约一股黑色的光晕环绕在身边。
尹淮感到一种无法反抗的威压，只是窒息，挣扎着艰难的想要寻得些许空气。
但是她失败了。
随着一声脆响，尹淮的手不自然的松开。
棒球棍落在地上，坠地的声音如同电铃，人群如流水散去，只剩下两具尸体，与祭奠她们的一地狼籍
另一边。
司清晏跌跌撞撞，靠近最后一到大门，这时候，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那里——是校长。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才能这么快在这里的。
司清晏暗骂一声，这是副本boss还是玩家，他不确定。
校长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那里，笑着。
司清晏这时候才认真打量这个男人。瘦高文弱，带着金丝眼镜，一副慈善和蔼的模样。
他看着司清晏，几分钟后，侧开身子，挥挥手，铁门打开，那里正缓缓汇聚出一道光芒耀眼的漩涡。
对里面的人来说，这便是无数人渴望的自由，对司清晏而言——这是“门”。
“走吧。”
“为什么。”
校长没有回答，只是不急不缓，点燃一根烟，然后笑着说“我们不是敌人，司清晏。”
说完，校长便不再看他，只是遥遥看着这座灰黑色的囚笼，注视着，静默着。
司清晏沉默片刻，慢慢挪动脚步，一边提防对方的动作，一边抓紧那内存卡毫不犹豫上前。
他救不了任何人，他不是神，这就是祂的恶趣味。
一切都那么无能为力。
穿过那扇铁门，司清晏突然回到了那个茶室。
玉海二十三中的校牌上，血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司清晏的身份。
这代表着这个入口关闭，并成为了道具与司清晏绑定成功。
“不错，首通奖励。”许善安笑了。
司清晏没有说话，坐在那里身体心理的疲惫同时涌了上来，伴随着的还有无数的不解。
对他而言，这个副本的疑问太多了。
道具，校长，失败者，祈祷……疑问真的太多了。
他抬头看向许善安，几分钟后，开口“你干了什么。”
“给我校牌。”许善安拇指摩擦茶碗壁，司清晏深呼吸一口气，把牌子丢给他。
一抹黑色的光晕蔓延淡淡延伸出来，缠绕上许善安的手指。
同时，一抹洁白的光晕从司清晏项链上涌出，双方在这不大的空间，以长桌为界，纠缠。
“司清晏，神不是纯净水里的鱼，也不是许愿池的王八。”
许善安笑了，说了一句。
司清晏瞳孔骤缩，几秒钟后，他呼吸急促了几分
“……你不是这个意思，对吧？”
“我是。”
“你疯了吗？”
“我没有。”
二人之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许善安站起身，手贴合在玻璃上，如同碎碎念一样的开口。
“自从我爱人死在这个游戏里，我就一直想这么做了，司清晏。”
“神也会流血，也会害怕，如果这样，那祂们也可以被利用，不过像神祈愿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多有趣啊，不是吗？”
“我向神祈求庇护。那个神给我了，代价是让我杀了我的爱人。”
“我向神祈求永生，代价是每死一次，就会忘记一些什么。”许善安顿了顿，继续说“我已经，快忘记她了。”
他转过头，看向司清晏“神给了我三个愿望，第三个愿望。我要，弑神的能力。”
“司清晏，你一次次向祂祈祷，那你的代价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司清晏面色复杂，他看着许善安。他明白这个男人想说的绝对不只限于此，刚想问什么，许善安轻轻摇摇头，司清晏识相的闭上嘴。
许善安真的只想杀了游戏的神吗？司清晏从不这么觉得。对许善安来说，一切也只是，金鳞岂是池中物。
“所以，合作吗，神的眷者。”许善安笑了几声。
“你对那个校长也是这么说的吗？”
“我许诺给他自由。”
“他会有吗。”
“他会遗忘。”
“那我呢？”
“我给你…解脱的权利，怎么样。”
司清晏没有回答，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擦项链，许善安没有催促他回答，只是倒上一杯茶。
“不用急着回答，司清晏，我们，不是敌人。”
司清晏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默默地推开门，离开了茶室。茶室外面风格外的大，天已经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茶室，还是选择了离开。
许善安不急不缓，端起茶碗，将茶液浇在司清晏坐过的地方，笑了几声。
司清晏，你觉得你可以置身事外吗？
神的游戏里，可没有人的居所啊。
在此感谢柳老师，接下来就轮到我大展身手了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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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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