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墨扛着鸟笼,出现在了栖云院外。
栖云院中,胭脂、蔻丹还未醒来,嫣然因着夜里吃得有点多,倒是提前醒了。
此时,银炉泣泪,玉雕冰砖融尽,屋子里极为闷热,嫣然睡不着,于是起身开门,这一瞧傻愣愣僵在了原地。
门外,吕墨肩扛鸟笼,衣袂飘飘,正兴致冲冲,面若桃花而来。
这一夜,他发生了什么?
“兄长。”嫣然连忙迎上去。
“笼子给你做好了,只要是妹妹要的……”吕墨将一人高的笼子搁下,面上带着难以掩盖的得意,“墨哪怕是一夜不睡,都会给妹妹做好。”
晨光熹微,手艺人翘首以盼,等待夸奖。
嫣然瞧见他淡定眉目下隐藏的喜色,再次对吕手艺人表示大大的折服!
他这效率,也忒高了点!
像他这种人,是不用担心在世上混不到饭吃的,就算他进不了朝堂,他也可以在外面街坊间租一间铺子,支一个凉棚,开个手工作坊。
“兄长,以后我能不能飞黄腾达,衣食无忧,吃喝不愁,就全靠兄长的双手了。”嫣然竭尽全力吹捧。
吕墨听了,面上露着些微愧赧和羞涩,却仍维持着镇定,故作谦虚,语调诚恳,“七妹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必然少不了妹妹的。
“我总要先尽着妹妹吃,而后我再吃妹妹剩下的。”
凉风习习,蝉鸣阵阵。
嫣然被他的顺杆子往上爬噎住,这吕大人,就属典型的,给点河水就泛滥,给点阳光就灿烂那一类。
“除此之外,我还给妹妹做了个小的。”吕墨垂首,双手摸向腰间。
嫣然这才于震惊之后瞧见,他脐下竟还挂了个“巨物”,长长的一条,模样甚是……咳咳咳,第三条腿,难以言表。
“七妹,这个给你。”对于这巨物,吕墨全无察觉,只将他附赠的小笼子解下,递给嫣然,随着他动作,那巨物翘挺挺朝前,晃荡晃荡,犹如“凶器”。
嫣然被他那奇葩造型,惊得合不拢嘴,收不回视线。
吕墨察觉到她的震惊,顺着她目光看向自己腰间,呃……
那是他平日做手艺时用的小工具箱,因为他喜欢吃黄瓜,所以便做成了黄瓜状,他为方便,一时忘了收,就挂在了腰间,与男子那物颇为形似。
唉!这该死的误会!
“我这……”吕墨说着捞起了那巨物。
嫣然扭头,他那模样,辣眼睛,没法看!
“七妹,我这可是宝物!里面东西甚多!”吕墨想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
“嗯,宝物,那兄长可得收好了,别让以后嫂嫂失望。”
啊……这都说得什么,嫣然觉得自己也不纯净了……
“好。”吕墨应一声,她羞涩,他反而坦然了。
吕墨将工具盒解下,重新别至袖口间,大小笼子均交给了嫣然,他也心满意足,拍拍衣袖,期期艾艾看向嫣然。
“兄长一夜未睡,趁着天未大亮,要不回去补个觉?”嫣然试着建议。
她太了解他了,以他不要脸和厚脸皮的劲儿,若是她再多说几句,怕是他就舍不得走,要留下用早膳了!
“那......也行。”吕墨难掩失望,但还是应了,准备转身离去,又见嫣然鬓边沾了滴露水,于是向前一步。
嫣然下意识后退。
吕墨察觉到她的防备,无奈微笑,以袖口替她拂去发上露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悲伤离去……
耳房里。
蔻丹听着外面言语声起床,一开屋门,吕墨已然离去。
只有碧蓝天空下,嫣然拢衣凭栏而坐,目光飘离,望向一碧如洗的净空,极为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蔻丹也跟着看了看天,那里两只鸽子从高到低,俯身而来,落在院中,双爪立在了廊下。
“大清早就不安分,小心我把你们捉了,炖鸽子汤。”蔻丹挥挥手,生怕它们落下龌龊秽物,做势要杀鸽子。
她起床气未散,便与鸽子置上了气。又瞧见搁在院子里的笼子,心道这笼子装鹦鹉可惜了,养点儿鸽子,倒是更合适。
蔻丹看了看面色凝重的嫣然,又看了看生机勃勃的鸽子,双手一拍,心下便有了想法:七姑娘一大早就盯着鸽子看,莫不是想吃鸽子肉了?
......
是夜,嫣然沐浴完,准备用膳。
蔻丹伺候布菜。
嫣然端坐在餐桌前,眼看着一叠叠小菜端上,正想张罗着让蔻丹一起吃,却见她故作玄虚,端了一大汤碗至她面前。
“姑娘,你喜欢的。”蔻丹眉眼间尽是欢喜。
“我喜欢的?”嫣然诧异,将碗盖打开,顿时僵住,一时间只觉心头如履寒冰,“这是鸽子汤?”
“对,我捉的,姑娘,我厉害吧!我手动捉鸽子,手臂上还破了皮!”蔻丹撸起袖子将伤口展示给嫣然。
嫣然:“……”
“这鸽子汤不错,味道鲜,姑娘你趁热。”一侧,蔻丹没察觉到嫣然面上一闪而过的悲痛。
“好。”嫣然盯着蔻丹看一眼,重新恢复镇定,盛了半勺热汤。
“那我就多买几只鸽子回来养着,姑娘要吃,我就做。”
蔻丹非常高兴,掂了掂荷包里的银子,又道:“姑娘若是觉得好吃,想来就一定是极好的。”
蔻丹计划着,“我明儿再去捉一只,炖给大娘子去,以姑娘的名义,这样大娘子也会多给我们院子点好脸色。说来也是奇了,近来院子里总是有鸽子,还有好几只。”
蔻丹的话,落在嫣然心上,嫣然顿了顿,向她道:“我以前就喜食鸽子,以后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姑娘喜欢。”蔻丹欢天喜地离去。
嫣然却是恨得连咬舌头,气昏了头。
......
翌日清晨,嫣然更是被一阵“咕咕”声叫醒。
她带着点不耐开门,却见门外,吕墨左手提四只鸽,右手提四只鸽,甚至腰间还挂着一只鸽,正大咧咧挺着肚子,粘着一身鸽毛,站在了她的门外。
嫣然看着他夸张得有点过分了的新送礼方式,一时有种想去撞南墙的冲动。
她!唉......有口难言!
还有,他吕大人,吕丞相,他的威严呢?温和呢?博雅呢?
他还是那个身着紫袍,腰束金封,封下挂玉的朝堂大臣吗?
嫣然无奈,看来他对她,**纵横交错,苦苦痴缠,怕是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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