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置大家,沧离费尽了心思,奈何她初入福仙,压根不知,该把这群孩子往哪带?最后还是因着诸葛不凡说家中缺人手,这才有了妥善解决,不过当他们一行人去到他家中时,个个都惊呆了。
单是看到气派威武的城门,阿宝就被吓得腿软,但不影响他抬脚要跑的冲动,不止他一个,同行的几个伙伴,有的太过激动难以置信,直接倒城门口了。
“不凡的家门口,都,这么气派么!”气派到令人叹之昏厥。
“废话,你看清楚这是哪?”啊宝声音扭扭捏捏,想大声嚎,又怕被抓,无奈压低。
整个福仙全国,最气派的地方不言而喻,他们看清楚了,也都不敢说出来,因为全都惊呆了。
傅九决也咽了咽口水,望着沧离轻声道:“皇宫!”
沧离曾想过诸葛不凡是出身富贵人家,没料到他竟是皇亲国戚,整整半天过去,他们至今都不太敢相信,居然就这样草率的,见到并踏入了繁华震撼的福仙皇宫,恍如做梦。
在宫人的指引下,他们陆续出了宫,行至一处宫门前,都情不自禁地驻足了脚步。他们的目光,全都被一人吸引,不仅是因为她是人群中唯一的女子,更因为很少有人,既不缺男儿郎的意气风发,又不失女儿家的高贵典雅。这般亮眼的存在,只需一眼,人群中就很容易让人注意到。
傅九决也不由得惊叹:“这世间,果真有这般气质高贵,出尘不染的女子,请问她是谁?”
“诸葛优阅,人称红颜公子,亦是我福仙多才惊世的国师大人。”
话落间,箭入靶心,传来阵阵莎声,紧随其后的,是一支又一支飞箭入心。射箭之人,眉眼专注,弓开拉弦时的诸葛优阅,比之方才似乎更加清冷自持,惊才绝艳。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是沧离第二次看一个人,会看到呆愣惊叹,宫人催促才将她唤醒。待他们走远,诸葛优阅才扭头瞥望接近宫门口处,缺了个人的位置,心绪扬起。
直到夕阳西下,诸葛不凡才再次与他们汇合,当他推开门,见到排列整齐并恭敬朝他行礼的昔日伙伴们,着实被吓得不轻,阵阵“参见殿下”的久违叩拜声,就像穿肠的毒药,辣得他肠子好一阵翻涌不自在。尚在慌乱中,没等他解释完两句,门外就有人紧急来报。
“殿下!国师……国师大人,带人去抄了独孤府。”
“无故抄家,此乃大罪。”诸葛不凡甚为担忧,他是不能不亲自走一趟了。
没有人去质疑此等惊骇之事的真假,更没人会质疑诸葛优阅会不顾一切做出此举。都想瞧热闹,还是被沧离按下冲动,叮嘱啊宝看住小辈后,便随他去了。
没跟上人,反被士兵给轰了出来,“哪里来的村姑?活腻歪了赶紧滚。”
独孤府早被士兵团团包围,沧离想如何入府想得入迷,猛一转身,与傅九决撞了个满怀。她很清楚他不会轻易离去,索性就同他商议对策。两人只要在一起,总能事半功倍,很快便默契得出结论,硬闯是为下下策,偷偷潜入才更合适他们。找着机会潜入时,傅九决趁沧离不注意,专门在人群里找出方才喊沧离村姑的士兵,偷偷给人扔了五六个石子,还使法术让石子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他每走一步,就降下石子敲他一下,吓得那士兵误以为青天撞鬼。
来的正是时候,不过情况十分不好,在一众惊愕目光下,诸葛优阅“唰”地一下,就拔出侍卫腰间的剑,占为己有。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惹得在场知情人错愕惊惧,连带脚下步伐也随之后退,谁都知道诸葛优阅从不碰剑,这一碰,是要死人的。果然,她及其镇定地抬起剑就指向目标,厉声道:“丹药成形,就在你手里。你还知道丹药的秘方。”
被剑身威胁的男人丝毫不信她敢动手,更不相信她敢大庭广众、天子脚下杀人。态度挑衅,看似乖张实则疯魔,他将自己的脖子对准那要人命的剑尖,冷声道:“国师这是提前认输了。”
“让你们的人停下来。”诸葛优阅强硬命令道:“终止炼丹。”
“杀啊。你敢吗?”
说话的人故意降下身段,听笑话般哼笑了一声。僵持中他的同伙来了。
“国师好大的官威。” 这人的声音更冷了。
诸葛优阅怒气上头,对于刚查出炼丹阴谋就马不停蹄赶来的她来说,没什么事,比让他们终止炼丹更重要。她果断将剑狠狠刺入那人肩头,剑下人痛得大嚎一声,瞬间将所有人震慑。血肉里的剑微转半寸,鲜血流淌时,那人也痛苦的昏死过去。
她的警告十分奏效,凡是活物,都僵在了原地。
诸葛不凡惊魂未定,一个箭步上前去扼住她手腕,同时,诸葛优阅也惊魂未定地转头看他。他眉头紧锁,低声道:“未王私下炼丹的秘所,我已全数查出,消息最迟不过明早,就会传入皇城。”话了,用“切勿冲动”的眼神盯住她。
她这才合上眸,罢休地弃了剑,任由他夺去。
该风平浪静时,诸葛未怒气冲冠,看了眼倒地不起的自己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诸葛优阅敢这般嚣张挑衅,他自然无需给她留脸面,冲上前就要算账。
可惜自他动身起,诸葛不凡也转过身去,这下,两人不得不四目相接,互相对峙。
诸葛不凡的眼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是个什么意思。那是一种居高临下,“我看谁敢动她”的警告。
好一番眼神交锋后,诸葛未牙齿都要咬碎了:“太子殿下回来,怎么也不通知皇叔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不敢劳烦皇叔。”
“国师火气旺盛,我也能理解。只是我这巡查去了两天,国师就要掀了我这独孤府的房瓦,不给个交代,说不过去吧。回头陛下问起,诸位也好解释。”
诸葛优阅回过神后,有恃无恐道:“我的交代,怕是未王承受不起!”
诸葛不凡真怕两人当众互咬,话插得飞快:“诸事烦扰,这等小事,还是不要惊动陛下的好。”
看他一副护妻模样,再看诸葛优阅有恃无恐“早晚弄死你!”的表情,诸葛未就已知晓,今日是不能怎样了。
“真是琴瑟和鸣、郎才女貌啊。见太子殿下这般不顾众议力护未来太子妃的景象,我就放心了,这样看来,我得更加好好为陛下分忧了。”
福仙国谁不知他们两个,一个不想嫁,久居庙堂拼了命只为争口气,以此来摆脱早被安排好的人生。另一个则不想娶,直接丢下太子高位,跑去云游四海。诸葛未这般说,显然是在故意膈应他们二人。
诸葛不凡脸色都沉了:“未王殿下要分忧的何止这些,有空多修身养性,莫要瞎操别的心。”
人灰溜溜散干净,后来这事不出意外地传进了皇帝耳朵里,好在诸葛优阅事后从中斡旋,当时撤兵又及时,该堵的嘴也都给堵严实了,加上太子助力,传进皇帝耳朵里的只言片语,就都有安排地往“误会,玩笑一场”靠去,最后被禁足并检讨,才终于完事。一时之间,国师与未王结大梁的消息,在朝堂官员里传地沸沸扬扬,只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清楚,他们俩的梁子,早几百年前就结下了。
梁子结的更深了,禁足期间诸葛不凡去探望她几次,说的都是些提醒安慰的话。
“很少见你冲动,这几年,你变了很多。”
“三十而立,岂能不变?”诸葛优阅淡淡道。
诸葛不凡浅笑:“你果然是父皇最欣赏的能臣,你我自幼一起长大,姐弟相称,可惜皇室血脉不容混乱,不然这太子之位,应当属于你。而不该像如今这样,成为什么所谓的太子妃,困于女子的躯壳下,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成为他人重伤你的利器。”
他一直都知道,因为有她,他的父皇才会容忍他云游四方,才会容忍他“丢下”太子头衔。帝后伉俪情深,力排众议至今,后宫除了皇后再无他人,而诸葛不凡生在皇室却是独子,这是所有皇室里,绝不可能出现的奇迹,但这奇迹就是出现了。
这一切的一切,几乎都与诸葛优阅有关,她是臣下之女,却被冠予皇姓,自小养在皇后膝下,身为女子不失知书达理,博才多学又兼具男儿郎的果敢手段,是命定的太子妃,更是人人无可匹及的国师大人。她在的一天,皇帝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溺爱”自己的儿子,更有批斗堵住朝臣们大嘴最好的话语。
听君一席话,诸葛优阅静默道:“朝中的蛀虫,是又在三言两语驱我下朝堂了?”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事实了。确实,近日来,不少大臣被未王暗自煽动,总结下来就是,借谣言之势,赶诸葛优阅滚出朝堂,或嫁与太子老实做她的太子妃,一个女人,再怎么卓越才能,也不该乱掺和朝堂大事。
诸葛优阅内心早已足够强大,诋毁疯言,早不能左右她的情绪:“我都不在意,你也就无需担忧。我不会在意他们说什么,任何挡在我面前的障碍,我都会一一清除,我不信我做不到,终有一日,我会让那些看低贬伐我的声音,让它的主人在统统咽回去。所以现在,不管别人爱说什么,乱传什么,我都毫不不在意。我很满意我自己,也绝不会被那样的困难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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