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苍帝都一念定生死4

“放手放手……”

刚进门,就听见傅九决惨叫,只见他右手腕被那人死死捏住,左手稳稳的端着药碗……双手没空,双脚虽有空,但万万不能用,就只能这样任凭自己被傅文繁音制住。

刚清醒过来,眼神难免迷糊,看清了来人这才罢了手。傅文繁音有气无力道:“是你啊,你不会推开吗?傻啊你。”

傅九决气道:“看在你病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傅文繁音侧过头去,回道:“哦,你才有病。”

傅九决:“你……”

好气又好笑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个“你”字。独孤白轻咳两声,正色道:“苍帝都,出不去了。”

此言一出,三人并不惊讶,毕竟这么几日都是这么躲过来的。

傅文繁音开了口:“出不去正常,多等几日,就可以出去了。”

独孤白:“等什么?”

傅文繁音:“ ‘东风’。”

此言一出,傅九决毫不犹豫拔剑指向她,严肃道:“你做了什么?”

如此笃定多等几日就能出去,是做了什么?才能有如此把握。独孤白也是神色一凝,这个风口浪尖,不免怀疑这人是敌是友?心中笃定,独孤白心道:“纳兰,傅文繁音终究是个变数,若是她影响了我们的计划,到那时只能……”

心绪被打断,听傅文繁音道:“无可奉告!”见她紧闭双眸,气定神闲,语调也十分高傲,只当“第一”剑是个摆设,当真不怕被一剑封喉。

“呛啷!”一声,第一剑又灰溜溜地收回鞘中。

傅九决望向独孤白,苦恼道:“我忘了,她不是活人。”

用剑指鬼,岂不草率?

独孤白道:“不该解释解释吗?”

“……”

“……”

解释什么?三人皆心知肚明,刚入极乐世界平白无故消失,想必是为了会见鬼王。至于平白无故又出现,还恰巧撞上苍与百里泽泻争夺往生剑,藏在暗处不帮……种种迹象指明,傅文繁音可疑。

她缓缓抬眸,眼神中透露着清白,不慌不慢回道:“怀疑我?”缓缓起身,轻声叹息。无奈道:“我发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与我无关。从头到尾,我就只做了两件事——镇压邪物,被抓。”

这倒是奇了,镇压邪物知道,被抓也是计划之中?傅九决再次确认,询问道:“你是说,暗中观战包括被抓,都是鬼王的命令?”

她点头回应。

姑且信她。

傅九决不死心,头铁般问道:“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他问了独孤白想问的问题,不过,得到的答案还是——“无可奉告”。

转身,一把夺过傅九决手中药碗,将剩下药水一口吞了下去,紧盯着空药碗,傅文繁音道:“我非活人,喝什么药!唉!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鬼族有自愈能力。”

“……”

所以,这么多天灌的药都白白浪费了。能够醒来,完全是靠——自愈。

傅九决一把夺过药碗,险些没一口血气直冲云霄,心痛道:“那你还喝我的药,暴殄天物。”

“多谢!……好歹是给我弄的,不喝岂不辜负。”傅文繁音死过一次说话就是硬气,语调也十分轻快,看来自愈的差不多了。

居然无力反驳她的话。

可接下来,傅文繁音的话却令两人顿感不妙。她随意把玩着手中铃铛,望着铃铛发呆。清脆声响直击心灵,窥见傅文繁音冷沉着一张脸道:“苍帝都,很可能成为下一个福仙国。”

傅九决:“此话何意?”

苍帝都不是苍的地盘吗?如今这三界中,谁有如此大能耐能与苍抗衡?更别提有把握让苍帝都如福仙国一般,消亡覆灭。

独孤白:“苍打算舍弃帝都。”

这倒是苍的风格。只是舍弃归舍弃,为何还要覆灭?

傅文繁音紧接道:“嗯!刺客殿重现于世,定与上翼洲有关。”

独孤白猜得到这个可能,听到“上翼洲”这三个字,心中笃定:“纳兰,动手了。”

此刻,脑海中又浮现出纳兰神绫的话。

【纳兰神绫:“苍野心勃勃,绝不可能再安分五百年,与其被动等她出手,不如主动出击,逼她动手……”

独孤白:“打算怎么做?”

纳兰神绫:“苍想做‘大事’,那我们就推她一把。上翼洲,她一定感兴趣!”

神情微恙,上翼洲是仙门封地,这片土地灵力充沛,是片稀有的福地……没有人不垂涎的。为避免祸乱,诛仙二战时,北唐轩闻将这片福地封印掩去。

后世对这片福地,皆只闻其名,不知其址。

独孤白顿了顿,回道:“你打算打开上翼洲的封印。”

“是!”

纳兰神绫回答得很干脆,很决绝。

福地只有一片,仙门却有多个,分配不匀,岂不是会让人哄抢?纷争四起。更何况,在外还有羽族虎视眈眈。

纳兰神绫也知晓其中利害,还是执意要做。她道:“仙门安逸百年,也是时候让他们心生敬畏……所有责任,不该全加注于神眷者身上,既是苍生一员,那这苍生,就一起扛!”

“……”

独孤白久久不能忘却她说这话时不甘的,落寞的神情。甚至这不甘,可以说是报复。

她的爱恨、痛苦充斥脸盘,抬头一瞬间,笑着笑着就哭了,直言:“仙门利用了那么多人,我报复一下,不过分吧!”

“……”

那天,独孤白没有回答她,因为心中明白——纳兰神绫心中不满。这话,宛如一根尖刺,深深的扎进了独孤白的心中,拔不掉、忘不却、痛入髓。】

……

近年来,时常有人在羽族边境消失,消失之人毫无规律,鬼族、仙门、羽族……皆有。要么死了,要么被抓,管他是天灾还是人为,总之——销声匿迹。

所以,苍帝都还有一个名字叫——吃人都。

独孤白在“来去自由”亲眼目睹血淋淋的事实,大肆抓捕暗中进行实验,确实是苍的风格。暗自猜测:“流火原种,只怕与实验有关。”

……

傅九决:“抓鬼族,弃帝都,夺流火……难不成苍想?”

想什么?毋庸置疑是发动战乱。

独孤白:“嗯。”

傅文繁音:“不足为奇。”

……

傅文繁音疑惑了,自顾自地喃喃道:“与世无争的鬼王大人,居然破天荒的镇压了往生剑的邪气,甚至与苍明面撕破脸……”

她不提,两人差点忘记还有往生剑这档子事。

傅九决疑惑,质问道:“你不是说,镇压邪物需替代往生剑或神眷者献祭吗?流火原种给了苍,神眷者未有踪影……鬼王又是如何镇压的?”

看来,傅文繁音没讲实话。

被看破拆穿,她有些尴尬道:“可能?不过?……鬼王大人神通广大,不排除他有其他的镇压方法,这不足为奇吧。”

独孤白心思不在此处,沉默不语。

忽然,一只手上下摆动,在脸前晃悠。抬眸望这人,傅文繁音道:“真是奇怪,你和鬼王很熟?鬼王现世多半和你有关?我追随鬼王大人几百年,也没见他对谁特别独特,特别上心……还让我留意你,必要时还要保你、你道友平安。”说着说着,抬起手,指向了一旁傅九决。

“……”

顺着她手指指向,独孤白视线望向了傅九决,视线对上的一刻,下意识竟有些想闪躲。因为莫名觉得他此刻的目光是在——期待!仿佛是傅文繁音问了他想问的问题,期待着答案。

胡思乱想?独孤白心绪泛起波澜,破天荒发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何时开始的胡思乱想?而傅文繁音的话,将她心绪拉回。

听她语气好像是有重大发现般,恍然大悟,傅文繁音道:“哦……孽缘……就此别过,桑那个女人早晚找到我,真是个麻烦。走了,省得被一锅端。”

招招手,没一会,便不见了身影。

……

傅九决:“不再问问?她……”

独孤白:“不必,她没必要扯谎。”

他言辞迟疑,缓缓道:“哦,那我,我再去探查一下状况……那个,我,我先出去了。”

“……”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知所措般离去。

猝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人都走了,还望着呢。”

独孤白道:“你不是走了吗?”

“哦,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问了,回来问问。”

“……”

毋庸置疑,傅文繁音又回来了,听她继续道:“我好奇,你给我灌了什么东西?……你图什么?”

气氛凝滞,双方互相猜忌。

好歹游历了百年,又与百里泽泻相熟,部分鬼族有自愈的能力,怎能不知?明知鬼族恢复无需喝药,却还是冒险寻药,连灌七日。

“好自为之,自然无事。”独孤白平和解释道。

傅文繁音不屑,冷冷地道:“放心,我做的事对你百利无一害。反正不管你要做什么,苍帝都,必乱。”……不甘示弱。猛然一笑,这笑有些冷,还有些许危险,紧接着随口提醒道:“你长点心吧,北唐神绫这个名字一但重见天日,你也跑不掉!”

答非所问?独孤白认真地听,对于这个“变数”,终究不能有一丝懈怠。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外人看来,独孤白是自掘坟墓还要上赶着送死的这种人……世人不解,可这就是她——不听劝,不死心,不回头。

闻言,独孤白也不慌乱,云淡风轻地道:“看来你在九决的梦境中,果真看到了不少东西。”

眉眼稍弯,神色一凝,只道:“是又如何,玉牌还我。”说罢,傅文繁音伸手拿回原本挂在独孤白腰间的玉牌……紧接慵懒着道:“你们的破事我才不想管,反正鬼王大人交代的任务已完成,回见吧……”

傅文繁音“回见”两字刚说出口,又觉不妥,反应过来立即反悔道:“哦!算了,还是不要见的好,见着你容易丧命,更别提跟着你。”

话音甫落间,独孤白笑了笑,她这笑很浅、很短。浅得没有笑声,短得只有一瞬,估计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自己方才笑了,只是觉着傅文繁音一个鬼,说出“丧命”两个字,莫名有些好笑。

她与独孤白擦肩而过,红色发带随风飘扬,背着身招招手,清脆铃铛声飘荡四周。

独孤白:“任务?”

只是思绪回旋,对傅文繁音所说的“任务”倒是下意识的好奇。不过既然是百里泽泻交代的任务,肯定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这样一来,独孤白心中放心也就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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