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焚血城揭扶仙秘闻

箭入人心,生机尽断。白绫遮盖事实,独孤白仿若亲眼见证,那侠骨柔情的一抹淡紫,永坠阎罗。

【絉】无感,兀自候问:“少主的眼睛,只需换血就能复明。”

独孤白自暗处走来:“像你们这样的刺客,是不是都这么无情?”

“逢场作戏,一个痴女罢了,明知泥沼,还要义无反顾往前,这样的结局配得上她的愚蠢。”

“你不配她的爱。”

谁稀罕?总之,【絉】不稀罕。

【絉】嗤笑,嘲弄戏讽:“事实如此,我不反驳。”

独孤白好奇:“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天天找事,几百年不重样折腾,得到太多又好像得到太少,永不满足;一切恶念怡然自得,一切索取理所应当,一切情感皆为过客。修无情道的,都这样?”

“是。”

“我也是?”独孤白修的道,同样是无情道:“从前的我什么样?也有人,像【谨】憎恨你一样憎恨我吗?”

“少主的过去,【絉】不知。唯一能够肯定——有,还很多。所以少主在外,多加小心些,说不准哪天命散黄泉,无力回天。”

“谢你提醒。”

【絉】见独孤白走,抛石引路:“少主的法器。”

他知道法器厉害,让无数人觊觎,也知道独孤白如此轻易,把这么厉害的法器给【谨】,是真想助【谨】杀他。如此,做下属的不会有怨言,心里想的忠心耿耿——如果有一天独孤白真要杀他,他绝不反抗。

这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也是不可抗力的命运,更是下属该具备的忠诚。

“你碰过,我不敢要。”

“能再见少主,絉之荣幸。”

“不巧,我不想见你,直觉告诉我你不是好人。”独孤白走近【谨】,摸索着抄起她的膝弯,抱在怀里远去。

【絉】弯腰抱拳,难得恭敬,像忠实小弟送别大姐那样送走独孤白。

“可惜【谨】满腹深情,错付给了你。”

“……呵。”絉觉得十几年前就已不爱,不爱就不爱了,没什么不能承认。

独孤白把【谨】放进破烂殿的石棺里,亲自拉棺,希望她:“谨姑娘,你自由了,下辈子,不要再爱那个人了。”至于今后要怎么办?独孤白几乎是瞬间萌生——去找傅九决。

可惜去寻傅九决的半道上,独孤白就因发病,昏死道上,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拍拍脑袋,晃晃悠悠重新踏上路途,对此,早已率以为常。

同样,傅九决那边可不太顺,连续三日抽中同一个任务,根据仙盟塔任务规则,他将不能拒决此任务——带回血城凶剑。

“你玩我呢!就只跟我过不去,就只跟我作对是不是,信不信我拆了你。”傅九决对准任务轮盘,破防大骂。

此言响彻大堂,塔内守卫作势缉拿闹事者,吓得傅九决立马认怂:“开个玩笑,别当真。”一溜烟跑没了影。上次进去,没人捞,被关数十日的经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同他一齐消失的,还有大堂里冲破天的嘲笑。

傅九决躺回床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卷轴任务陷入沉思,四下摆弄。自从血城有凶剑现世,仙门里个个避之不及,不仅牵扯退出仙门的刺客殿;还牵扯到如今的扶仙门,羽族;更重要的是,那是凶剑,凶剑啊,搞不好成它剑下鬼,特别是像傅九决这样的弱鸡。这么个烫手山芋,谁碰谁倒霉,偏偏此事件,像鬼一样缠上他,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事到如今,兀自感叹:“来都来了,躲又躲不掉,那就打起精神,直面它吧!”

傅九决信心满满跳下床,转头摔门槛上,一瘸一拐挪出去,逢人就摆造型,瞎吹胡聊,简言来说,就是死要面子。本以为这样够倒霉了,想不到好“大运”在后方等——血城还没踏进去呢,就被一麻袋套上天了。

“翻了我八艘飞船,烧了我几十张灵票,玩,跟我玩,必须逮你,大爷的,跟我玩!”

傅九决一睁眼,就见一张被气变形的陌生脸,着实被吓得不轻:“哎呀妈,这么凶?”转头发现自己被吊着,立马慌了:“大哥,好哥哥啊,咱肯定认错人了。”

公仪祭挥鞭:“傅九决是吧。”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老子等你三天,终于落我手里,你妹,老子能认错?!我喊你爷爷。”公仪祭朝傅九决脸上狂喷唾沫星子,活像只疯狗狂吠。

傅九决清楚,这次祸闯大了,见这人高马大,穿得金碧辉煌又花里胡哨,忍不住吹捧:“大哥啊,你真有钱哈,小小八艘都够不到您一块衣角,瞧您从头到脚,闪闪发光,简直叫小弟我膜拜啊。哥哥啊,你缺儿子不?我认你做爹吧,这样,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都是玩自家的,咱们门关关,哎,一家人,还分啥你的我的。”

嘴上说说,心里想找着机会就开溜,大丈夫能屈能伸。

换平时,公仪祭就吃这套,甭管男女全吃,这回,真把“狗”气疯了,啥都不吃:“少来,给我把他放下来!”

傅九决暗笑,开花了。转眼……傻眼。

公仪祭扛着把大型剪,狂笑,坏坏地,贱嗖嗖地,“我花了不少力气打听,我今天,叫你断‘子’绝‘孙’。”

“别过来,我跟你说别过来……啊!”

咔嚓一下,傅九决头顶秃亮突凉地,真一根毛孩儿不给留。

“我恨你。”傅九决还活着,实际已死好一会儿了。

整个九行山,谁不知道傅九决头顶那几根毛是珍稀物,冬掉光,春还不一定发,这下好,刮得锃亮锃亮地,秃了。两行水,哗啦就落下去了。

忽然,飞船在半空剧烈晃动,船头上,一位着浅色衣裳的盲女稳稳落下。

独孤白细听声音:“请问,有见过一个叫傅九决的人吗?高高的,瘦瘦的……”独孤白歪歪脑袋,仔细回想记忆里傅九决的样子:“可爱的,好看的,还傻傻的。”

船里人听着云里雾里。

“啥玩意?”

“她说傅九决。”

独孤白喜出望外:“你们见过他,那请问他在哪?”这是她时隔很久,终于听到有关傅九决的丝丝消息。

“没有。赶紧走,此地盘不是你该待的。”

船里人闻声,迅速捂住傅九决嘴脸,一脚揣进船舱暗板里。

独孤白怔愣原地,过会儿缓缓开口:“你们,不要骗我。”

有人不耐烦:“废什么话,找死是不是?”

“闭嘴!”公仪祭眼眶子红了,鼻尖红了,指尖颤了,嘴唇哆嗦了:“你,你找傅九决啊,他……是你什么人啊。”

独孤白感受到他在靠近,后退两步,平静道:“你知道他在哪吗?我找不到他。”

“他在里面,你不要担心,他没事,活蹦乱跳得很。”

傅九决见独孤白时震惊不已,下意识想跑,可惜飞船在半空,不得不打消此念跟她走。

“你怎么找到我的?”傅九决有好多疑问,还是决定先问这个。

独孤白声音很轻:“它带我来。”

第一围住独孤白,得意洋洋地,绕完两圈又绕两圈,像个开心孩子。

傅九决无言,又喜又气,惊喜于自己能脱困;怒气于他的剑,居然在他被人绑上天时自己逃跑。有这样忠心护主的玩意?有点儿,有点儿忠心,但不多。

两人御剑走远后,飞船里的大伙才惊厥公仪祭——在抹眼泪。

准确来说,自独孤白落船那刻,公仪祭就在偷偷抹眼泪。

同行人懵:“不会吧老祭。你咋了?”

“没事儿。”公仪祭抹眼泪速度跟不上掉眼泪速度,眨巴着大眼睛,最后放弃挣扎,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他是高兴,语无伦次,一遍又一遍嚷道:“回来了,她回来了。”

独孤白茫然绕心尖,方才那个人,或许她认识,故人吗?不确定,只是心上隐隐不适,似乎告诉她,那些逝去记忆很快会回来。

“你还会御剑?!”傅九决歪着脑袋,好奇白绫遮盖下的双眼,究竟是真盲?还是假盲?

“会一点,眼睛没瞎前,我大概也是个修道之人。”

“你真厉害,看不见,还飞地又稳又安全,方向也能掌控,是不是厉害的女侠们,都像你这样特例。”

特例,指眼盲?独孤白刚想,身体里的法力瞬间溃散,连人带剑一齐坠落。

傅九决惊慌:“你谋杀我?”转眼却见独孤白毫无挣扎急速坠落。

显然,人已经晕了。

傅九决更慌了。大喊第一,不过第一比他更会装死。他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努力调动身体里,稀薄可怜的法力,然后猛一发力,抱住先他一步坠落的独孤白,两条结实有些颤抖的手臂,将独孤白的脑袋和身躯圈进怀里,紧紧不放手。

心里数十次盘算,最后,安全落地。

傅九决吓得腿软,一个简单御剑数十年学不会,仙门最弱,九行笑柄,毋庸置疑是他,这是不争事实。如今可好,差点小命不保。他其实是很害怕独孤白的,一个陌生女人,还眼盲,连你长啥模样都不知道的人,忽然跑出来告诉你,她知道你,认识你,还来找你,这搁谁不害怕。傅九决身上没啥能图谋,就一条烂命,岂不是在明晃晃告知你:小子,拿命来。

哎呀妈,傅九决更吓一哆嗦,立刻丢下昏死的独孤白,见鬼似地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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